明德莞尔一笑，伸出手刮了下她鼻子：“好，姑母专心听你讲。”
小公主满意了，翘起jiojio靠着她，掰着白嫩的手指数着。
“哥哥好，送我，锁锁~”
“父皇，给龙龙~”
“姐姐，陪我丸~”
说着说着又被自己笑到了，捂着小嘴：“嘻嘻~”
见状，身后的明德目光柔软，下巴倚在她头上。
如果没有意外，她的孩子也本该有这么大了的。
想到这儿，她紧咬下唇，额头青筋暴起，脑中有道声音一直在叫嚣着复仇。
“杀了所有人，你的鸢儿就能回来了。”
离晏站在门边，看着这一切，眼神黯淡，不知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才开口：“阿……长姐，可以用膳了。”
两人一齐看过来，一个温婉，一个傻乐。
宫人都被周念吩咐出去，她此刻正摆弄着凳子。
扫了一圈，桌上一道笋焙鹌子，一道鸡元鱼，一道白灼虾，一道辣瓜儿，还有三小份糯米凉糕。
明德抱着小公主出来，把她放到专属“饭凳上”，围好小诞围。
周念给她放好羊乳和小勺子，再摸摸小呆毛：“吃吧。”
“嗯嗯！”小孩重重点头，眼巴巴看着其他菜，嗷呜一大口。
她知道自己还小吃不了这些，就只能假装吃到啦！
绒绒蹲在地上，和她一起埋头干奶，尾巴愉悦地摇来摇去。
明德看在眼里，唇角漾着笑，明媚极了，手中动作也跟着不停。
“阿姐。”周念唤她。
明德收回视线，回之一笑。
周念推近那道辣瓜儿，道：“阿晏知道您爱吃这个，特地亲自下厨做的，您多试试，看看他手艺减没减。”
离晏一声不吭地夹了一大筷子放她碗里。
明德眉梢微微一挑，莫名带些疏离：“多谢。”
气氛逐渐凝滞，离晏用力地攥了攥手，眼眶略微泛红。
桌下，周念和他十指相扣，似是安抚。
小孩左看看右看看，突然捧起自己小碗，上下摇晃了下：
“给阿溶，一丢丢~”
“蟹蟹~”
明德“噗嗤”一下笑出声，俯身亲了下她小脸，宝贝得很：“阿溶怎么这么可爱啊。”
又干了口奶，笑眯眯：“阔爱~”
饭后，明德准备去向太后请安，手里还牵着个胖墩墩。
小公主摆摆手，坦然得很：“走啦，拜~”
周念给她挎上小包：“乖乖听话，别给姑母惹麻烦啊。”
瞬间不开心了，气成小胖球：“才不会惹。”
“好好好，乖乖乖，去吧。”周念忙道，顺手拍拍小屁股。
姑侄俩坐上轿辇，一颠一颠地就出发了。
还是第一次坐这个，小孩好奇地动来动去。
明德怕她摔，一直小心护着。
好不容易到了启祥宫，就见几人早就等在宫外。
最前的是雍容华贵的太后，再后是个清秀的小姑娘，最后面则是几个大嬷嬷。
“奴婢见过长公主，公主殿下。”
明德笑着：“起吧。”
“是。”
她走到太后面前，流下几行清泪：“母后，儿臣不孝，不能承欢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