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将诸全之事彻底抛诸脑后,转而专心思考起该如何去影响小朱标。
“先让小朱标学习数学吧,目前也只能让他先学数学了,等他长大一些、熟悉一些之后再学其他的。那我给他编一本教材?对,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小朱标,准备接受现代人的‘痛苦’吧。”朱炎脸上露出一抹邪笑,喃喃自语道。
朱炎霍然起身,拿来纸笔,脑海中全力回忆着小学数学课程,从最为简单的阿拉伯数字开始,到加减乘除法,再到各种平面图形,最后着重撰写了一下数据收集与整理方法。朱炎凝视着面前自己耗时良久为朱标编撰的简陋无比版小学一二年级数学教材,一瞬间,满足感如潮水般涌来,得意的笑了起来。
然而,转瞬之间,朱炎就像一只漏气的气球般,满脸愁容尽现。“这可如何是好?我这满纸的现代简体字,朱标怎么能学得了呢?我又该如何把这本教材交给朱标呢?在宋濂那里又该如何交代呢?面对马皇后和老朱,又该作何应对?一旦被发现,那可就全完了。”朱炎瘫坐在凳子上,又深深陷入苦恼之中。
朱炎站起身来,气恼地在房间内来回踱步。“这事儿得想出个好主意才行,贸然拿出,又该如何解释呢?到时候老朱或者马皇后随便出来一个,说我蛊惑太子,那就彻底完了。”
朱炎思绪良久,猛地一拍额头说道:“说是家传的?反正现在已经有阿拉伯数字了,只是流传还不广泛,就说小时候父母拿来给自己开蒙用的,觉得十分有用,特意拿来献给朱标,反正我的父母已经‘死在秦岭地龙翻身’之中了,死无对证。就这么办。总之都是为了朱标好,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就这么决定了。”朱炎咬着牙,面露狠厉之色说道。
或许是找到了能够解决困惑的方法,朱炎哼着小曲躺在床上,满脑想着明天怎么交给小朱标。就这样,不久便进入了梦乡。
翌日一早,朱炎顶着因昨日熬夜给朱标撰写教材而出现的黑眼圈,哈欠连天,坐在马车上。刘福看着朱炎那不断打哈欠的模样,脸上露出一抹坏笑。不多时,马车便停在了国公府门前,只是这一次,没有人再大声呵斥不让停车了。
朱炎跳下马车,仍是哈欠不断地走进国公府。他没敢到处乱逛,径直朝着书房走去。却见朱标并未像昨日那般朗朗读书,而是低着头打着瞌睡,鼻头的鼻涕泡忽大忽小。朱炎看着这一幕,满脸邪笑,打算好好捉弄小朱标一番。
朱炎轻手轻脚地走到朱标身边,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朱标圆嘟嘟的脸蛋。朱标微微动了一下,却没有醒来。朱炎忍住笑,又拿起一根毛笔,在朱标的鼻尖上轻轻点了一下。这下朱标猛地惊醒,瞪大了眼睛,一脸茫然。
朱炎见状,突然大声说道:“宋濂夫子来了!”
朱标一听,瞬间坐正身子,急忙拿起书本挡住自己的脸。
朱炎见状,哈哈大笑起来。朱标满脸迷茫地看着朱炎,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说道:“宋师傅今日有事,来不了了,让我们俩自行温习呢。”
朱炎略显尴尬地站在原地,挠了挠头,说道:“这样呀,我说你怎么打起了瞌睡。”
朱标撅起小嘴,恼怒地说道:“昨日你走后,我晚上还要跟着母亲学习礼仪。我睡觉那么晚,今日宋师傅又不来,我才打瞌睡的,哼。”
朱炎眼珠转了半天,笑嘻嘻地走向朱标,说道:“别生气呀,我们是不是好朋友?好朋友怎么会生气呢。”
“我没生气,我就是在看书,对。我是在看书。”说着,朱标拿起一本书挡住了自己的脸。
朱炎转了个圈,走到朱标另一边,继续说道:“还说没生气,书都拿倒了,还说没生气。”
“没有,没有。哪里拿倒了。”朱标赶忙把书翻了一个面。
“别生气了,我把我小时候看的书给你拿了一份,怎么样?我够意思吧,一般人我都不让看的,你可得替我保密。”朱炎用一种诱惑的语气说道。
“哪里?哪里?让我看看你小时候看的什么书?”朱标赶忙把书从脸上移开,一脸着急地说道。
“那你说,我是不是比你年纪大?咱们两个又都姓朱,那你是不是得叫我大哥?”朱炎一脸严肃正经地说道。
朱标扭扭捏捏了半天,为了朱炎小时候看的书狠下心来说道:“好,那我叫你大哥,你得让我看看你小时候看的书。”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朱炎笑眯眯地说道。
“大哥。”朱标咬着牙说道。
“哎,我得好兄弟。”朱炎大笑着说道。
说着,朱炎从怀中拿出昨日编撰好的教材,递给了朱标。
朱标接过教材,看着面前一个字也不认识,更有许多鬼画符般的数字,一脸苦恼地说道:“这我都不认识呀,你小时候是怎么学习的呀。”
“那说起来就话长了,反正我小时候学这玩意没少挨打,但是我可以保证地告诉你,学好这个玩意,将来比你父亲厉害。”朱炎一脸认真地说道。
“当真?”朱标睁大了眼睛。
“当真。”
“那,那,那。你快教我,朱炎。”朱标急促地说道。
“嗯?叫什么?”朱炎板起脸说道。
“好好好,朱炎大哥,你快教我。”朱标一脸无奈地说道。自此,后世帝王朱标此时此刻被朱炎忽悠得叫起了大哥。
朱炎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开始给朱标介绍起手中的教材。“小朱标啊,你看这上面的数字,每一个都有它独特的含义和用处。这个‘1’呢,就代表一个东西,比如一个苹果、一个梨子。这个‘2’呢,就是两个一样的东西放在一起。”朱标听得似懂非懂,但眼睛里却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还有这些奇怪的符号,这个‘+’号,就是把两个数字合在一起的意思。比如说,你有三个苹果,我再给你两个苹果,那一共就有三个苹果加上两个苹果,等于五个苹果。” 朱炎边说边用手比划着,试图让朱标更好地理解。
朱标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问道:“那这个‘-’号呢?” 朱炎笑了笑,说道:“这个‘-’号呀,就是从一个数字里面拿走一部分。比如你有五个苹果,吃掉了两个,那就还剩下五个苹果减去两个苹果,等于三个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