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原来辽国人也知道这句名言呀。不过谁胜谁负,一切都还未知呢。”欧阳修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朝堂上一片安静,许久,耶律宗真说:“后日请两位宋国使者参加我朝的围猎。”
让你们南朝的两位文官,见识见识我北朝气势恢宏的围猎,就不信封不住你们喋喋不休的利嘴。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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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绿的原野,茫茫无尽。未来的天空,一望无边。
天空像个巨大的穹庐。笼盖着整个原野,猎手们在彩云低垂,空旷无边的草原上驱马驰骋。
千辆兵车启动如雷,上万骑卒你进我随。长戈短矛遮蔽了天空,旌旗拂过苍穹。
耶律宗真布置三军,田猎按“三驱”原则进行。骁骑如闪电穿云,射手弯弓搭箭,驭手驾车疾行。
皇帝耶律宗真,胡族官员,侍从们都换上了戎服,骑马射箭,围攻黄羊,野鹿等。
欧阳修,富弼也加入了其中,获猎了不少野味。
游猎结束后,耶律宗真领着两位宋使欧阳修和富弼,检阅他的卫队。
郊外,开阔的草地上,几千名骑兵在风中排列整齐。
身穿铠甲,战靴足背也有护甲,头戴铁面具,只露出闪烁着寒光的眼睛。
耶律宗真骑马在前面检阅他的精兵,富弼,欧阳修骑马跟在后面。
“怎么样?这都是我的精兵,可以以一敌百。”耶律宗真得意洋洋道,言语中透着骄傲。
富弼和欧阳修都没有言语。确实是很强悍的军队。
“想当年,我朝先帝也曾攻下汴梁,那时唐朝已经灭亡,汴梁还是后晋的京城,宋朝还不存在呢。”耶律宗真嘴角又露出一丝笑意。
他暼了一眼欧阳修,继续说:“汴梁一马平川,四地皆平,我若御驾亲征的话……”
说到这儿,耶律宗真停了下来,没有再往下说。
“后晋末帝昏乱,土宇狭小,上下离叛。故辽国当时能轻易攻克汴梁,但如今,我宋国提封万里,精兵百万,法令修明,上下一心,陛下还能保证必胜吗?”富弼据理力争。
欧阳修也开腔了:“陛下,当初辽国先帝确实攻下了汴梁,然而壮士,健马死了大半。
并且,辽国先帝回去的路上也驾崩了,是因为攻克汴梁受伤不治,还是因为有异心的将帅而英年早逝。
我宋国不得而知,想必陛下应该很清楚的吧。”
耶律宗真对欧阳修翻了个白一眼,用鞭子抽了下马屁股,策马走了。
当晚,契丹人用鹿寨,大车,土墙垣围成临时的营地。
用狩猎的猎物大摆宴席,刘六符带着耶律宗真的使命,陪欧阳修和富弼喝酒。
餐桌上摆满了野味:黄羊,野鸡,兔肉,鹿肉,大雁,白鹭。
还有各种饮品:奶酒,菊花酒,茱萸酒,葡萄酒,蜂蜜和各种野生水果。
辽国契丹宫女也在琵琶声中翩翩起舞。
“我陛下坚持要拿回关南十县的土地,如果不给的话,就不惜举战呢。”刘六符试探的说道。
“若你辽国一定要索取关南土地,那岂不是毁约,辽国出师无名,我宋国并不惧怕打仗,只是不忍心伤害两国的赤心之臣,才遣我们两位过来和你们谈判。”富弼依然耐心的解释,虽然心中已异常恼火。
“我朝早已做好了各种准备,也许我宋朝陛下已经在御驾亲征的路上了。”欧阳修又一次毫不示弱的怼了上去。
刘六符见这招还是不行,只好转换话题说:“我朝陛下抱怨你们宋国每年送过来的银两不值钱了,以前能买4斤茶叶的银两,现在一斤买不到了。中国老百姓不收银子,只收交子和铜钱。”
富弼端起酒杯朝刘六符举了举,然后一饮而尽,说道:
“你在我大宋境内待过时日,你也知道我宋朝很多百姓都是用交子交易的。
如果辽国愿意把岁币中的银两换成交子,我宋国年年也可以给辽国送交子过来。
想来你也知道交子的优点多多,我这里就不多说了。”
“还有铜钱,宋国边境的老百姓只愿意用交子买我们的牛羊,不愿意用铜钱来买。”刘六符继续抱怨道。
宋朝的铜钱纯度高,制作精美。以前辽国契丹用马匹,牛羊换来的铜钱都会放在宫中内库,作为镇国之宝。
“现在我朝百姓都用交子,谁还用铜板儿呀?”欧阳修露出鄙夷的表情包,一脸揶揄的看着刘六符,像看一个白痴。
“我辽国陛下还说,你们宋朝近几年送过来的布匹都是清一色的红色和白色,为何没有其他的颜色?”刘六符又问。
他也很好奇,这几年自己收到的皇帝的赏赐,也都是红色的布帛,布虽然质量精美,但还是太单调了。
富弼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想了想,富弼说:“红色在我宋朝是尊贵的颜色,只有皇家才可以用的颜色,男子只有在结婚时才能穿上红色的喜服。
我朝只有四品以上的高官才可以穿红色的朝服。
并且,我听说送给辽国的红色布所用的红色的制作工艺成本,是普通的红色制作工艺成本的数十倍。
在我朝,只有皇帝才能用这种工艺制作的红色朝服。给辽国送制作工艺精良又贵重的红色布帛,是我朝最大的诚意。”
刘六符无功而返。第二天刘六符又跑过来说:“我朝陛下愿意与宋朝缔结婚姻和亲。”
“我当朝皇帝目前并无女儿,也无未嫁公主,若和亲只能是其他的宗室女儿。也就是郡主。
我觉得并不合适,因为配不上辽国皇帝,对辽国皇帝来讲有失身份。
并且两国风土人情,风俗习惯差异很大,夫妻间容易起矛盾,对两国友好关系也不利呀。”富弼又挡了回去。和亲也不可能。
刘六符再次无功而返,他心里窝火得很,皇帝想一出是一出,每次都让他过来跑腿儿。
接下来的几天都很安静,再没有人来打扰。
富弼和欧阳修就与馆伴使萧孝友一起谈诗,论画,喝酒,品茶。
直到有一天,刘六符又宴请富弼和欧阳修,参加刘六符在自己家中举办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