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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初露锋芒

    五人继续沿着符禺水往山下赶,又是一天一夜过去,终于来到了黑牛说过的那个被西戎骑兵屠戮过的村子。

    此处距村子大约还有一里地左右,五人在山脚观察了一刻钟左右,玉荧确定了村中和前后三四里地都没有西戎人的踪迹之后,匡照吩咐玉荧和吕虎在原地负责警戒,注意观察来往路上的动静,如有变故,就射箭示警。匡照和孟龙还有黑牛来到了被焚毁成为废墟的村子中。

    刚到村子边上,就看到被吊在路边大树上的几具尸体,绳子套过死者的脖颈,就这样挂在树上,随着时不时吹过的秋风来回微微的摆动,仿佛诉说着西戎骑兵的残暴无情。

    村子被屠戮的时间虽已过去了好几天,但因为此时天气已经较为寒冷,因此尸体并没有开始腐烂,可以清楚的看到,尸体脸上已积聚了深黑色的尸斑,眼睛没有闭上,混浊灰白的眼球凸出眼眶,舌头从张大的口中伸出,证明这几个人是被活活吊死的。

    看着眼前的一幕,三人均气愤的攥紧了拳头,这可是墉邑的普通子民,竟被西戎人用如此残忍的方式屠戮,可是三人不知道,这还仅仅是个开始。

    随着三人进入村子,仿佛是来到了修罗场,路上并没有见到什么尸体,而在被焚毁的房屋废墟中,几乎每个房屋中都有数量不等的被焚毁成焦炭般的尸体。

    这些焦尸竟都不是完整的尸体,因为都没有头颅,甚至有的四肢都缺少了。

    “西戎人以人头记战功,除此之外,西戎人还喜欢收集人的头骨作为装饰品,还有的西戎人喜欢用人的手骨或者腿骨做成骨笛…”孟龙强忍着内心的怒火向匡照解释道。

    真不知道这些普通的村民生前经历了多少残酷的折磨,西戎人简直是畜牲不如,我必千百倍的向他们讨回这些血债!匡照在心里暗暗起誓。

    三人在废墟中查看了小半个时辰,除了被烧得满目疮痍的废墟和残缺不全的焦尸,不要说一个幸存者,就连活着的老鼠都没有发现一只,也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值得收集的东西。

    西戎人已将能抢走的都抢走了,抢不走的在一把大火中也尽都化为了灰烬。

    三人正准备回去山脚与玉荧和吕虎汇合,不料此时却有一支白色羽箭从山脚飞来,钉在了三人身边被烧得焦黑一片的墙壁之上。

    匡照等人立即反应过来,有情况发生,是徐武发出警告箭矢。孟龙当即拔下徐武发出的箭矢,三人当即隐身于烧毁的断壁之后。

    过了大概一刻钟左右,从东面隐隐传来一声声喝斥声和马蹄声,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队人马从东面路上向村子缓缓行来。

    大约五六十个批发纹身,穿着羊皮做成的袄子,袒露着右肩,手上拿着皮鞭,弯刀等物的西戎骑兵,驱赶着两行被反绑着双手,串成一串的匡国百姓,一路往西而来。

    这两行百姓,大约有二百余人,一串是年轻的女子,还有一串是年轻的男子,正被马上的西戎骑兵用皮鞭和武器驱赶着,就像他们在草原上放牧一般,走得稍慢一点的,或是对这些骑兵多看一眼的,都会立即召来皮鞭的抽打,队伍中不时的响起哭声和求饶的声音。

    孟龙一看就已明白,这是西戎骑兵抓到的百姓,现在准备押送回去西戎作为奴隶。被西戎抓到的百姓,除了成为西戎人的奴隶,就不会有第二种结局了。

    如果是王公贵族的话,还有可能通过交出大量的赎金,能有一命逃出生天之,而百姓就不用想了。西戎人将这种抓到的奴隶称之为“两脚羊”,也就是说和牲畜一样,甚至价格还不如牲畜。据说在草原上一只羊能换两个年轻的奴隶,只因羊吃草就能产奶和提供肉食,而“两脚羊”却不行,饲养成本要比羊更高,是的,西戎人用的就是“饲养”二字。

    男性的奴隶还可以干些体力活,而女奴就悲惨多了,夜里成为西戎人的玩物,而在西戎人缺乏肉食的时候,譬如此刻回转西戎的路上,就会直接杀死女奴作为肉食,据说有的西戎人更喜欢吃年轻女性的肉多过吃羊肉。

    孟龙将西戎人这些残忍的行为悄声告诉匡照,匡照听完不由得义愤填膺,当下就决定要将这二百余人救下,作为墉邑的封主之子,作为匡国的一员,他决不能对这二百多人的生命视而不见。

    “我们必须救下这些人!”匡照坚定的对孟龙和黑牛说道,二人闻言,见匡照语气坚定,便也同声应诺。

    孟龙当下也不迟疑,立即建议到:“看样子这是西戎骑兵的一个小队,如果要救人的话,就不可以放走一个。我去村头西边往前两百步埋伏,黑牛就在此处等待一起动手,公子请往村尾东边两百步去,待队伍过去,我们一起发动攻击。”

    孟龙如此安排,是考虑到队伍前方最是危险,西戎骑兵发现遇袭,定然会往前猛冲。队伍的后方将是最安全的,而且将队伍放前一点,离在山脚的玉荧和徐武也更近一些,有利于他们远程射杀。

    当下安排以毕,三人各自行动,去往自己的伏击位置。在山脚藏身之处的玉荧看到三人如此行动,已是知道三人打算袭击这个队伍,救出被俘的百姓,于是告诉徐武做好战斗的准备。

    又过了一刻多钟,西戎骑兵押送俘虏的队伍已行至村子的西边,前面的一名西戎骑兵正高高举起鞭子,欲要抽打队伍前面的俘虏,催其加快脚步,此时一支绿色箭矢从两百步外急速飞来,竟穿过这名骑兵的头颅,又射穿了后面的一个骑兵胸膛,然后贴着第三个骑兵的身旁飞了过去。

    两名中箭的骑兵还未倒下马匹,又从村子南面飞来一支绿色箭矢,将一名骑兵的头颅射穿,紧接着就是队伍的东面和北面,都有箭矢飞来,第一波箭矢便将六名西戎骑兵射杀,且每一箭都是贯体而出,威力惊人。

    随着六具尸体从马上跌落,第二波的箭矢又已袭来,此次又有五名西戎骑兵中箭,这时剩下的四十余名西戎骑兵终于反应过来,纷纷策马向前,取下弓箭还击。

    被串在一起的俘虏队伍,见西戎骑兵被射杀落马,有反应快的猜到有人来搭救众人,便高声招呼大家赶紧蹲下。

    由于队伍太长,西戎骑兵位置比较分散,纵是此刻已反应过来向前冲锋,彼此之间仍有着数丈到数十丈的距离,处于前面的骑兵还能对西面的敌人有点威胁,后面骑兵的箭矢射程则完全达不到这么远的距离了。

    西戎骑兵虽个个都善骑射,但是他们的弓箭最远射程也就百余步,骑兵用的最好的弓,也就是二百步的射程,这是受他们的制弓技术和材料所限制。

    只见冲在最前面的骑兵被一支接一支的箭矢射落马下,两侧和后方也有箭矢不断飞来,西戎骑兵当下乱作一团,不知道往哪个方向集中冲锋才好,片刻之间,骑兵就已被射落三十余人,损失过半。

    此时中间一个头领模样的骑兵用西戎语高声叫唤了两声,剩下的骑兵便纷纷向他靠拢,山脚的徐武见状,便弯弓搭箭,向着这个发号施令的骑兵一箭射去,顿时将其头颅射穿,跌落马下。

    剩余的西戎骑兵一见首领坠马,立时便朝着箭矢飞来的方向打马急冲,要找放箭之人复仇。

    由于徐武和玉荧尚在山脚处,有树木掩护,且离路边足有五百步之遥,西戎骑兵的弓箭对二人完全造不成威胁,于是二人便如练习般从容弯弓发箭,此时西戎骑兵聚在一起,偶尔还有一箭能射倒两人。加上匡照,孟龙和黑牛三人从三面支援,剩余的西戎骑兵只冲出去二百余步便被射杀干净,最前面的一名骑兵,离玉荧和徐武的隐身之处足足还有近三百步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