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本(神)身…是来世间享清福的,才不想参与你们之间的是非。”
夜琦安从秋千上下来,负手转身就要离开,惟止却高喊声道:“那孤叫梦離去。”
?
夜琦安顿足回身,挑眉看向他。
持杖老者也听得一愣,上前劝说:“尊上万万不可啊,那梦離公主生性软弱,绝非我族代表最佳人选。”
他虽不清楚长公主脾性,但观她在铸剑炉的风姿,确实比派一位魔君更有威慑力。
魔界六君,实力高低不一,各有封地势力,又各不相和,但皆服惟止。所以若只择其一出使,未免难以服众。
惟止抬眼,眸色晦暗不明:“那你去。”
持杖老者拱手而拜,苍老的声音略显无奈:“尊上何苦为难老朽。”
惟止淡淡道:“那你说派谁去?”
老者思忖道:“不如将三皇子从魔罗森山接出来?”
若三皇子出马,神器必是囊中之物。
“你去接?”
惟止负手迎风而立,神色淡然,却将老者吓得擦了擦冷汗。
别人不知魔罗森山与魔尊的关系,他还是知道的。
三皇子是魔尊亲手送进去的,若无其点头谁敢去接?
他只得含笑走向一旁抿唇不语的女子,向其俯身施礼:“长公主殿下……”
夜琦安不想搭理他,抬眸递给惟止一个眼神。
惟止会意,对老者道:“先退下。”
待云端再无老者气息,夜琦安才开口问道:“能不能告诉我梦離的身世?”
惟止侧目:“重要吗?”
“于你而言或许不重要,但对梦離来说很重要。”女子眸光坚定,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姿态。
“孤以为觉離早就告诉她了。”惟止失笑,眼中冷然深邃,“是瑾雯瑶她利用苍颜骗孤,孤杀了他们生父取而代之成了魔尊。”
瑾雯瑶?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
夜琦安脑海中闪过一道冷艳的身影,她与苍颜献祭时,那道身影也随他们一同消散了。
“那你怎么还会留着他们,不怕养虎为患?”
她可不信惟止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留着善良可爱的梦離情有可原,至于机关算尽的觉離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王道孤独,培养个对手不也挺有趣么?”惟止长身玉立,衣发被清风拂动,眼底是一片寂然。
“…”
夜琦安颇为无语,丹唇嗫嚅:“那你怎么不培养培养梦離?”
惟止道:“此次不就是个好时机么?”
夜琦安颇为诧异抬眼:“你真打算让梦離去?”
“孤还想你陪她一起去。”
她微微一楞,似乎想到了什么,便迎上男子深不见底的寂然目光:“好,但你得亲自跟梦離说。”
她顿了顿,“她可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你能不能找个机会跟她说清楚?”
“要孤解释?”惟止逼近,“那你帮孤拿下神器。”
夜琦安本想答应陪梦離去保护她,没打算参与神器之争,惟止的条件倒让她犯难了。
“罢了,你们若争不到,祭司也会有所安排。”
绿幽幽的祭司台上,老者持杖对台下一对长着玄色羽翼的侍者说道:“立刻派五万魔兵潜入灵明渡口,再让魁弥魔君率兵五万暗中接应公主。”
夜琦安知他何意,暗暗叹服:不愧是阴险诡谲的魔窟,心机城府一个比一个深。
金圣宫正殿外,知圆守在门口,庭相宜陪夜琦安靠坐在华表柱前。
男子温言溢喉:“晚晚想要那神器吗?”
“还不知道是什么呢。”夜琦安摇摇头,抱住男子臂膀,歪头笑言,“何况有什么神器比得过永夜乾曜呢?”
永夜浩瀚,包罗万象。乾曜璀璨,众灵深藏。
她是这么认为的,除了杀伐和瑰丽的外表,永夜和乾曜在一起就像太初阴阳一般,可相融相和,自成一方天地,蕴万物始生。
“嗯。”庭相宜抬手为女子拨开拂面的青丝,笑如春风,“没什么比得上永夜乾曜。”
毕竟那是叔伯存在过的唯一证明。
夜琦安眼珠一转,低眸思忖了起来:永夜是爹爹的,乾曜是庭叔的,而今他体内又有闿阳元炁,我是不是应该将乾曜还给他啊?
可是乾曜真的好好看,能用永夜换吗?
好吧,闿阳元炁与永夜无关……
“哥哥……”她杏眸缓抬看向男子,丹唇轻启,“乾曜被我留在狱渊血海了……”
他温言道:“要我帮你取来吗?”
“不是。”
“嗯?”
“乾曜我可以过段时间再还你吗?”她说得很小声。
男子了然淡笑:“永夜乾曜是叔伯留给晚晚的,何来还我一说?”
“可是……”
“何况晚晚已经送了我更好的东西不是吗?”
不等夜琦安说完,庭相宜已将她柔嫩的玉手拉至自己腰间,触碰到锦带轮廓,女子霎时羞红了脸。
当时送什么不好,非要送这么暧昧的东西。
她把头靠在他臂弯中,不再看他:“你会去灵明渡口吗?”
“嗯。”男子心满意足地搂着怀中女子,大掌还覆在腰间女子的柔荑上,“去看看,若是夫人喜欢,就抢来送给夫人。”
男子低醇温柔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夜琦安的脸都红成了一朵桃夭色的拒霜花。
“哥哥,我们不和他们抢。”
曜魄城不缺灵宝法器,他们也缺神器,没必要为此树敌。
“我答应了陪梦離一起去,如果可以的话哥哥多关照关照我们好不好?”
“好。”男子笑着揉了揉夜琦安脑袋,低头在她耳畔轻声引诱,“只是乖乖能不能唤我一声夫君?”
梦離都认他这个姑父了,为何他的晚晚还一直叫自己哥哥?
臂窝临近胸膛她枕在其中,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滚烫的心跳。强有力的扑通声仿佛透过肌肤衣衫传递到了心底深处,让她不禁为之动容。
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她的心跳也开始加速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犹如小鹿乱撞。
平日放浪之言,在眼前人这里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只剩下寻常女子的娇羞忸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