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寻脸色一沉,他本想趁赵家势弱之际,直接将赵泽拿下,却没料到赵泽竟能抓住他的破绽。
这一番话虽然简单,却精准地戳中了朝廷规矩的要害……他确实没有权力私自逮捕赵泽,除非先让大理寺过问此案。
“你这废物,少跟我讲这些没用的!”刘寻不屑地冷哼一声,目光中带着浓烈的杀意。
“我是否废物,你今日便可一试。”赵泽上前一步,眼神如刀锋般锋利,身体虽然虚弱,却依然挺立如松。
就在此时,刘寻手下的侍卫猛然挥刀而下,试图以武力压制赵泽。
赵泽目光一凛,身体瞬间做出反应,右手猛地抓住旁边的花瓶,狠狠砸向侍卫手中的长刀。
刀锋与瓷器相撞,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花瓶应声而碎,但赵泽并未停下动作,他借助反作用力迅速后退,随后一脚猛踢向冲在最前方的侍卫,动作迅疾如风。
“砰!”那名侍卫被他踢中腹部,整个人倒飞而出,撞翻了身后的几张桌椅。
这突如其来的反击让刘寻和其余侍卫都愣住了,赵泽竟然敢反击?
这可不是那个窝囊的赵泽。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房间内的每一个人都死死盯着赵泽,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中爬出的修罗。
刘寻咬紧牙关,眼中充满了暴怒和羞辱。
他被这个废物踢到了手下,若不立刻找回面子,恐怕这京城里谁都要看不起他了。
“赵泽,你找死!”刘寻怒吼着,拔出腰间金剑,亲自向赵泽挥剑而来。
然而赵泽并不退缩,特种兵的战斗本能已在这一刻完全激活。他深吸一口气,脚下猛然一滑,迅速侧身避开剑锋,同时反手将一旁的烛台狠狠砸向刘寻。
刘寻躲避不及,被烛台击中肩膀,痛得脸色发白。他后退两步,剑尖颤抖,满脸狰狞。
赵泽直视着他,眼中毫无畏惧,甚至还带着一丝讥讽的冷笑:“若你还想活着离开这儿,最好放下剑。”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
刘寻脸色铁青,手中的剑微微颤抖。他很清楚,虽然赵泽现在处于劣势,但若继续缠斗,自己不仅讨不到好处,反而会惹上更大的麻烦。
他权衡片刻,眼中阴鸷的光芒渐渐退去,最终冷哼一声,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长剑,但是气焰依旧嚣张,“赵泽,你能过的了我这一关,过得了陛下那一关吗?别忘了,你父尚且在天牢之中。”
赵泽目送他离开,仰头长叫,“不劳二皇子多虑!明日早朝,我自会向陛下请罪!”
翌日。
清晨。
太和殿内,金色的琉璃瓦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辉,殿内却笼罩着压抑的沉默。大殿中央,赵泽一身素白衣袍,跪在冰冷的青石地上。他背脊挺直,面色肃然,目光如刀,直视着前方那高坐龙椅之上的皇帝刘照。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仿佛想要掩盖这朝堂之上的肃杀气氛。
大殿的门口,微风拂过,卷起几片落叶,却无人敢出声。
群臣分列两侧,满朝文武静默无声,个个神色各异,眼中带着微妙的猜测与警惕。
目光焦灼地聚焦在赵泽身上,等待他接下来的发言。
“赵泽!”皇帝刘照的声音从龙椅上震怒响起,宛如雷霆,狠狠砸向地上跪着的年轻人,“你当街冲撞皇子,还不知悔改?你眼里可还有孤这位皇帝?”
龙椅之上的他,双目透出怒火。
这个赵泽,竟敢在街头当众冒犯皇子刘寻。如今赵广谋逆未决,赵泽此举,无疑是在朝堂众臣面前公然挑衅皇威。但跪在地上的赵泽却没有半点畏惧。
他抬起头,目光与皇帝对视,眼中透着难以捉摸的冷静,仿佛眼前的怒斥并未影响他分毫。
刘寻站在一侧,满脸怨毒的冷笑。
他一身华贵的亲王服饰,站姿高傲,眼中满是胜券在握的得意。
昨夜的羞辱仍然历历在目,他本以为赵泽会束手就擒,乖乖被押回天牢,却没想到这个懦弱的“犬子竟敢在他面前当众反抗。
今天,他亲自闯入朝堂,就是要让赵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付出代价。
“父皇,赵泽当街行凶,置本皇子的尊严于不顾,这等恶行,实在无法容忍。若不重罚,恐怕他日下人再犯,朝中规矩何在?”刘寻声音阴冷,步步紧逼。他的目光掠过满朝大臣,尤其盯向那些曾经与赵家交好的武将阵营,仿佛在警告。
话音刚落,文官之首,丞相韩休适时站了出来。
他一袭长袍,袖口微动,声音温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陛下,赵泽之罪,不能轻纵。如今边境战火正盛,国事艰难,若朝中臣子不守礼法,如何以国法治天下?臣以为,赵泽理当严惩。”韩休的眼神里含着深沉的算计。他本是赵广政敌,如今赵家失势,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打击赵家,彻底除掉武将势力的机会。说罢,他微微侧头,扫了赵泽一眼,眸中闪过一丝轻蔑和得意。
赵泽神情未变,心中却在飞速运转。
满朝文武分成两派,韩休领头的文官派显然想要借此机会置赵家于死地,而武将阵营中也有不少人在权衡。这一刻,他意识到,若自己继续据理力争,反倒会将赵家推入更危险的境地。
而刘寻,显然是在逼皇帝当众发难,彻底将赵家连根拔起。
“请陛下诛我九族!”赵泽突然开口,声音清朗,仿佛穿透了太和殿中弥漫的沉默。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众臣无不瞪大双眼,满脸震惊,纷纷交头接耳,议论四起。
连一直冷眼旁观的武将蒋武,此刻也忍不住睁大了眼,错愕地望着赵泽,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刘照手中御案微微一震,眼中露出一丝困惑与错愕。他显然没有预料到赵泽会在这种时候,主动请罪,还提出如此极端的请求。
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冻结,寂静无声。
只有刘寻的冷笑,夹杂着得意与疑惑,在这片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刘照沉声质问,语气中透着压抑的怒火。
赵泽却神色如常,双手重重叩地,语气依旧坚定:“臣赵泽,父亲身陷囹圄,罪责未定。而臣身为赵家子嗣,竟然冒犯皇子,理应严惩。既然我赵家罪恶滔天,臣恳请陛下,诛我赵氏九族,以正法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