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也不像是拿不出钱的人,”
“至于为了顿饭这么难为我吗?”
大堂经理欲哭无泪道。
“没有为难你们,你们店黑不黑,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另外,躺着那人是我养父。”
陈澈不疾不徐的走出厕所,
指着已经倒地昏厥的刘天良道。
“养父?”
“要不这顿饭钱就当医药费了,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大堂经理闻言试探性的问道,比起这点钱,他是真不愿意惹麻烦,这几人他也是真的惹不起,这事就算和老板说了,他必然也会同意的。
“不行,医药费是医药费,饭钱是饭钱,吃饭肯定是要给钱的。”
“一顿饭的钱,我还是有。”
陈澈说话的同时从兜里掏出了那张黑色的工银运通百夫长黑金卡,在他眼前晃了晃后继续道:“但,不是我给。”
“您这……”
或许那大堂经理对之前那几本从业资格证书的含金量不太了解,可对这张工商银行的黑卡的含金量就太他妈了解了,说话的时候也是不自觉的加上了敬语。
要知道这卡,自己老板去申请了好几次,都没通过审核,而现在就这么被一个未成年轻飘飘的拿到了手里。
目光又下意识瞥了一眼跟在陈澈的身后两人,一个记者,一个律师,这他妈,不是舆论,权力,金钱,的雏形都已经凑齐了吗?
这他妈是出来历练的世家公子哥吧?
“您看,您想怎么给就怎么给吧。”
大堂经理生无可恋道。
“这菜是他点的,”
“酒也是他叫的。”
“理所应当他来买单。”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陈澈有理有据道。
“行,您说了算。”
“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滚。”
大堂经理见状立刻挥退打手道,众人也是如蒙大赦,逃也似的离开了现场,
“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帮他醒醒酒。”
“毕竟人醒了才能结账。”
陈澈不疾不徐道。
“醒……酒?”
大堂经理望着已经昏死过去的刘天良道狐疑道。
“当然。”
“我爹的身体,我还能不知道?”
“他主要是喝醉了。”
“你该不会认为,”
“他是被你们打得晕死过去了吧?”
陈澈眉头一挑反问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闻言,大堂经理闻言慌忙摆手道。
“要不,我让后厨熬一锅醒酒汤?”
“不用了。”
“那东西见效太慢了。”
“我有我自己的办法。”
陈澈摇了摇头道。
“你先帮我扶着下他。”
陈澈对着大堂经理招了招手道,后者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硬着头皮扶起了满身呕吐物的刘天良。
“您打算怎么办?”
大堂经理屏住呼吸道,
这味实在是太冲鼻了。
“扶稳了。”
陈澈没有回答而是提前提醒道。
“爹,您体谅体谅儿子。”
“儿子这也是没办法了。”
陈澈轻声喃喃道,
说话的功夫人拉开了一些距离,
惯用的右手张开胳膊往后摆动,
然后对着他的脸猛的挥了下去,
“啪……”
陈澈这一巴掌可谓是铆足了劲抡圆了,当手掌和他的面颊亲密接触的时候,通过卓炳江镜头的慢放捕捉可以清晰的看见他脸上皮肉脂肪以巴掌为中心。
像水波波纹一样往四周荡漾而去,随着头部的侧仰,甚至于他鼻腔里的鼻涕都混着鲜血被一起被甩飞了出来。
“啪……”
“啪……
“啪……”
可陈澈却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
沉闷的声响连成了一片,
扶住刘天良的大堂经理在猝不及防多次打击的后坐力之下,也是不堪重负的跌倒在地,摔在呕吐物中,狼狈不堪。
“扶稳点。”
陈澈见状不满道。
“哦,哦,哦……”
后者闻言不敢反驳,一个轱辘酥爬了起了,硬着头皮用背抵在刘天良的背上,最大程度给他提供支撑力。
“看样子还是喝的太多了。”
“得换个方法。”
陈澈嘀咕了两声,
“那就换这个吧。”
“加大一下力度。”
就在大堂经理刚准备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陈澈已经绕到后边脱下了刘天良的人字拖拿在手中。
“啪……”
橡胶拖鞋与面部皮肉接触的声响明显清脆许多,因为鞋底的防滑纹路和缝隙间卡着的灰尘碎石,仅仅只是一下,刘天良的老脸上就已经出现了细密的血痕。
“不愧是茅台年份酒,后劲就是大!”
陈澈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只是自顾自的念叨两声后,便继续对着他的脸左右开弓抽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刘天良的脸已经被鞋底抽得血肉模糊,和当初抽陈婉婷不同,她那是肿胀,刘天良已经破相,陈澈双臂都已经挥得酸痛这才停了下来,甚至于鞋底都沾上了一些碎肉。
当陈澈起身的时候整个大厅已然针落可闻,望着刘天良的血肉模糊的脸,众人心底都冒出了一个问号。
这到底是养父?
还是杀父仇人?
“你帮我拿瓶店里最烈的酒过来吧。”
陈澈扭了扭脖子,对着身旁已经看呆了的大堂经理随口吩咐道。
吃完饭出来的其他客人,瞧见这疯狂的一幕偷摸报了警,奇怪的是,没有任何工作人员想去阻止,或许在他们心里觉得,早点结束也是好事。
“噢噢噢哦哦……”
大堂经理呐呐的回了一句。
“波兰的生命之水伏特加怎么样?”
“这是我们店里最烈的酒了。”
大堂经理拿着一瓶印有英文字母的玻璃瓶走了出来道。
“生命之水伏特加?”
“可以。”
陈澈闻言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您打算怎么用?”
大堂经理不解道。
“他醉的太厉害了。”
“没办法只能以毒攻毒,顺便消消毒。”
陈澈接过对方递来的伏特加后无奈的开口道,随后拧开瓶盖,在众人无比惊诧的目光中,就这么水灵灵的对准刘天良的脑门子直接淋下。
众所周知,在常见的医用消毒物品中,有碘伏,碘酒,酒精……
而对皮肤刺激性,通常由消毒物品中的酒精含量决定的,而其中最强的医用酒精,的酒精含量为75。
而生命之水的酒精含量是96。
前世陈澈买不到酒精的时候,
就经常用这个兑水稀释。
效果出奇的好。
酒精直接接触伤口的滋味就已经足以让死鱼打挺了,更加刺激的生命之水,效果可想而知。
当伏特加从脑门淋下,接触到面部血肉模糊的皮肤时,最先感知到的是液体本身的冰凉,紧接着就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刺痛感和宛若附骨销魂的灼烧感。
“嘶……”
“嗬……”
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是从旁人口中发出的,不明意义的嗬声是从当事人的喉咙中发出的。
极致的刺激竟是直接让昏厥中的刘天良的身体痉挛起来,连带着喉咙中发出意味不明的声响,类似于影视剧中被病毒感染正在变异的怪物。
当警察赶来的时候,
刘天良已经不成人形,
这不是形容词,而是事实。
他脸上被碎石和鞋底纹路剐蹭出来的伤口由于高纯度酒精的冲洗已经泛白,而他那件本就发黄的背心上,也满是脚印,目光往下,穿着大裤衩露出的满是腿毛的双腿,更是直接被打骨折了,呈现出一个半月形的弧度,看起来比路边断腿乞讨的乞丐还要凄惨百倍。
“我是永安区正阳街道派出所的民警……”
“是谁报的警,现场是什么情况?”
为首的警察亮出证件高声道。
“我……”
刘天良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因为听到警察的声音而感到开心。
“爹,您终于醒了!”
“警察同志来了,他们会给您做主的!”
当刘天良用尽全身力气,将眼皮撑开一条缝隙,往外看出的时候,最先对上的是陈澈满脸关切的脸。
“好……儿子……”
刘天良之前在昏厥中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刻望着满脸关切不离不弃的陈澈感动不已,拍了拍他的手背气若游丝道,连带着狗崽子,也变了好儿子。
随后手指微微弯曲,指着领头的那位民警想要说着什么。
“帮……我……”
奈何嘴唇也是被抽得肿胀不止无法正常开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越发心急,
加上脸部皮肤传来的阵阵刺痛和灼烧,竟是脖子一歪,再度昏死过去。
大堂经理见状赶忙先行凑到民警耳边,简短的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这会倒也没敢添油加醋。
“要不,先把你爸送去医院看看?”
为首的那位警察听完后望着瘫倒在地的刘天良不忍直视道。
“不用了,先去警察局吧。”
陈澈却是摇了摇头道,
“警察同志,我爹的身体怎么样,”
“我这个当儿子还能不知道吗?”
陈澈一如之前所言道,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的,我刚刚已经帮他消过毒了,您也看见了,他刚刚还醒着的,这会应该是过于激动才昏过去的,放心吧,过不了多久会醒的。”
“我们还是先去警局配合调查吧。”
陈澈善解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