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过年,秦岭大队上演大秦腔,丰富群众生活质量
柳叶的房间安喜从来没有进去过,有什么事只是在门口说,院子里住着人多嘴杂闲话多,多少次他想进去,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越过雷池。等他忙完天快黑了,他提着豆腐远远看到柳叶房子灯亮着。推门门是开着,进门后他随手把门闭上,门东是玻璃窗,窗下是煤油炉灶,旁边支着小案板放着生活用具。他把豆腐放到案板上。北窗下摆放一个单人床,床上红花被已经暖开,枕头上有个毛巾护着,中间靠西墙有个三斗桌上面密密麻麻放些女人用品,三斗桌上的玻璃罩灯照到房间每个角落。柳叶在东墙有个两开门的衣柜前整理衣服。柳叶说:“你先坐会让我把柜子收拾一下”。安喜坐在三斗桌前的椅子上,在看案板上也没见做饭的迹象。柳叶说:“你去把床上的暖壶挪个地方”,安喜的心在跳,木呆的走到床边伸手把烫手的暖壶换个地方问:“姐,你隔壁今晚没住人看灯是灭的”柳叶说“好多人下午都回家了”安喜无法控制内心的激动,热血沸腾。“安喜,你饿了床头柜上有两个麻饼先吃,一会让你吃热肉包子”。这时柳叶走向门,将门插关上又把窗帘拉好,检查一下。安喜说“我不饿” 柳叶说“不饿上床暖床去”一句话让安喜按捺不住,迎面抱住她,灯光照射墙上的影子久久不能分开。柳叶说:“你先上床,我洗脸”。安喜上床三下五除二脱光衣服用发热发烫的身体换地方的暖床。看着柳叶洗完脸坐在三斗桌前取出雪花膏涂抹脸和脖子。她忙完把台灯拧到最小,是着非灭,房间一下子显得黑暗,只能闻到香味。她走到床坐下,安喜迫不急待地揭开被子一下子把她拉到床上两只鞋都没顾及脱,柳叶说:“鞋没脱”安喜裸露整个身子摸向脚脱去了棉鞋后,他顶着被一下子爬在她穿着衣服的身上。天黑了,夜静了,从床上面两米高的窗子玻璃缝隙传来后面大队部排练的锣鼓声,他趴在柳叶身上亲吻着脸和嘴,刚才涂抹的雪花膏被他舔了个遍,搂着的双手更紧,两个人快要窒息。按捺不住的柳叶说“放开我让我脱衣服”。她坐起来脱光衣服躺下,任由安喜抚摸和亲吻。柳叶问“肉包子好吃不?”,他忙乱的嘴挤岀三个字:“香,好吃”。大队部的鼓声再次进入高潮一直在敲着。声音在大也掩盖不了柳叶发自内心的欢叫,两人在颤抖,床在摇动,暖壶被蹬到床下。一场暴风雨过后俩人依偎着,谁也不说话让心脏平复着。鼓声又听不到,也许是在准备下一场更好的排练,半天安喜问:“姐你说牛和猪咋和人不一样呢?”柳叶说:“他们没有你灵醒,找错地方”安喜摸着她肚子问:“痛经是啥?”“等你结婚了你就道了”。他俩人搂着。大队部今它排练《游龟山》剧情很是欢乐,排练到了高峰时锣鼓声配合默契响声不断。安喜和柳叶再次进入角色,完美地演绎着人生最美好的节章,演绎得淋漓尽致。几次缠绵过后两个人躺着,安喜突然想到:“姐,一会我怎么回去,怎么去叫罗师傅开门?”“你今晚当然不回,陪姐到天亮,把你十几年想要的,想做的,想看的姐今晚都满足你”,“那不行,我得回去”。“看把你吓的一会你从门市部走我去关门行吧,为啥下午没贴封条给你留的门”。 今晚上对安喜来说最幸福最美好的一晚,他朝思慕想的人今晚上他得到了,他不会考虑以后,他天真的过着每一天。今年过年对牧护关人来说是最丰盛的,全公社的人腊月三十下午早早来秦岭大队部的场院看大戏。靠大队部门口搭起了戏台,安锁和三个徒弟在台上调试幕帐,加煤油燃烧的汽灯挂在台中央的上方,必须是活动的随时要给灯加油打气。台上东边是拉二胡板胡四五个人在吱吱呀呀地调着音符。台西是打板和司鼓手支起架子,架起乐器,台后大队部的房间台上东西两边放满了道具。演员在大队部化妆。门口挤满了人群,维护治安的人怎么也说服不了好奇的看客,反正不影响通行。台下,午饭后就有人拿凳子占地方,一排排凳子占去了大半个场院。六七十年代的人从来没看过大戏。之前看过公社排练“小靳庄”汇演,不知道啥是大戏,很稀奇,很新鲜,很期待。台上的汽灯点亮,落下的帷幕挡住了台上的光亮,台下一片肃静,随着台上板声锣鼓声响声,一分钟后大幕缓缓拉开,大型古装秦腔《铡美案》开始上演。这是改革开放的春风奏响新的浪潮。文化娱乐改变人们的精神生活,改变,改变,一切都在改变,舞台上五花黑脸,额头上长着“马蹄印”的包拯身穿蟒袍玉带,头顶两个铲铲的官帽,走路一招一式,唱腔有板有眼:王朝马汉吼一声,莫胡威向后退,相爷把话说明白,猛想起当年考文汇,包拯应试中高魁,披红插花游宫内,国母笑咱面貌黑,头戴黑来身穿黑,浑身上下一定墨。唱腔优美,字正腔圆,台下观众聚精会神。台上完美的演绎震撼着天空振奋着台下的人心。台下最后面的人摞起了两层凳子,站在上面的人手拉人防止摔下来。唱戏的人发挥极致,看戏的人聚精会神。 演出结束后大幕帷帷落下,悠然未尽的观众响起热烈的掌声,报幕员走出帷幕台下掌声久久不能平息。这时报幕员挥手让大家停下说:“明天大年初一,中午十一点演出《游龟山》掌声再次响起。 秦岭大队的“大秦腔”唱响了秦岭山川,看戏的人比过年更隆重,更热闹。各大队书记争先恐后找安乾坤安邀请去他们大队义演,盛情难却。正月初一、初二、初五在街道演出,初六送戏下乡去东秦岭大队,初七去秦政大大队各义演二场。这个年对牧护关人来说是有意义的一年,看戏给人们生活带来了精神上的食粮。正月初七供销社安排王师傅开拖拉机下午去黑龙山镇接返回的员工。按捺不住的安喜早就去供销社收拾自己的宿舍,这只是个由头,实际上迫切的想见到柳叶,柳叶在他心中秒秒都忘不了,分分钟都是回忆,每一天都在思念,即使睡着了也在梦里。过年大家都沉浸在欢乐中,安喜心中有个人,心里思念是痛苦的。每次看到身边的人,身材像柳叶他都会多看几眼,从身后看相似的人他都会跑到前面一看究竟,明知道不是可他不由自主,他和柳叶这种关系算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院子里响起拖拉机的声音,他急忙跑出来高兴地向童姨打着招呼,帮童姨提着东西,没看见柳叶不能问。童姨说:“正好提进房间,看姨给你带啥了”。童姨打开门房间里很冷清,也许是几天没住人吧,正午的太阳斜照进窗很亮堂,她放下行李从背着的包里取出一块表,“来,姨送你一块电子表,我帮你戴上”,安喜当然高兴,供销社卖的“蝴蝶”手表六十块钱一块,多少人望而止步,一年卖不了几块都是定婚女方要求才卖,款式分男女式,坤式的是女人戴的。童姨给他戴好后又拿出一副皮表代说:“你现在表带是弹簧你嫌不合适换上这副皮的,还有这块电池你保存好以后备用,电子表比机械表方便不用上发条还走的准,千万不能进水,如果进水要谅晒干就好了”。安喜从手上又卸下来有种难为情地说:“姨,这块表多少钱,等我发了工资给你”。童姨说:“你都叫我姨,姨送你的快戴上吧”。他又戴上,满心欢喜。 童姨递了一把凳子让安喜坐下,她忙着收拾屋子,安喜心思在柳叶身上他问:“咱们明天上班,今个都回来吧?我看很多人都没到呢”。童姨说:“王师傅一会还要去接,我们几个人等不急了才让送了一趟,你是不是关心柳叶咋没见”,“是的,我想早早开门先包些白糖准备明天的货,可是封条我不敢撕开”。童姨也知道安喜的心思,她为了转移话题问:“安喜说说过年你都忙啥了?”“初一初二街道演戏,初三去给舅舅家拜年,初四下午才回来”。安喜讲舅舅家住的地方和风土人情,舅舅家是篮水县山区翻两座山,第一座山森林茂密一个人不敢走阴森,要等过往的人同行。这时听到拖拉机突突响了他的心飞向了黑龙山镇。 牧护关街道到黑龙山镇十七公里,从街道向东三公里就到秦岭山顶,山顶是分水岭,这三公里上坡路但不陡,山顶向东则是盘旋急弯很陡的路,曲曲弯弯一直下到山底,到了秦川大队路才平缓,顺着河水流向长江的支流到黑龙山镇,黑龙山镇不是很大,地势很狭窄,街道没有牧护关那么大。街道北坡就是长坪公路,东去到商山县和外省,向西到铁炉子公社就开始进入峡谷翻越秦岭去篮水县或西安。牧护关人的出行都要到黑龙山镇搭车,回牧护关的人下车得走三十几里山路。说是山路就是简易公路,只有牧护关公社“大铁牛”和供销社的手扶拖拉机经常跑。 黑龙山镇也是古镇,也是地区镇政府所在地,管辖着七个公社,有卫生院,区高中,物资转运站,车站,粮站,机构比较多,是区地级镇比牧护关是个大地方。安喜看着童姨收拾房子,他今天很安心地坐着,因为他在等柳叶。安喜问:“姨,你是西安人咋到这来工作哩?”,“我跟你田姨原来是农村也是一个生产队,西安有个发电厂扩建把我们村拆迁了,也没安置房只是解决成年人的工作,大部分女同志分配到陕南各地区运输公司和商业供销社,像我这有俩个女儿投靠到她奶奶和爷爷跟前,我总不能带上俩个女儿来受罪,像队上的男人都在电厂上班呢”。“那我姨夫也在电厂上班?”“是的,你姨夫原来是大队会计,现在在电厂管基建,都是管生产队原来的社员,说是电厂正式工都下苦哩”。“姨,你娃多大了”“俩个女娃一个上初中,一个上小学,比你小几岁”,“姨,你俩娃叫啥,我姨夫姓啥?”。这时童姨笑着说:安喜,你查户口呢问这么清楚”,“姨,我知道了以后说不来还能见,见了面就知道叫啥好打招呼”,“我给你说了你不肯定能记住,你姨夫姓郝,叫建设,大女叫迎春二女叫迎雪”“噢,一个是春天出生,一个是冬天出生”,童姨笑着说:“你真聪明”。这时童姨收拾完了说:“姨给你下挂面吃,手工吊挂面好吃很”,“姨我不饿”,“哪有不饿的,大小伙子吃饱一会就饿了”。童姨从袋子里取出西红柿韭菜炒汤。安喜问:“正月怎么还有韭菜?”,童姨说“韭菜山外县城过年都有卖的大棚种植,就是用塑料搭的棚,在棚里人可以进去干活,晚上棚上盖着草帘子保温,西红柿,你这人叫洋柿子,只要一红可以生吃也可以炒菜”。“姨,我没吃过也没见过,姨,那西红柿咋长的?”,“西红柿生长需要温度高,这是夏季摘的在冷库储存的”。 安喜在想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听说山外没山一马平川,还有火车,见过火车的人说火车爬着跑得快,立起来跑更快。火车是啥样子?迎春,迎雪长的啥样子?电灯电话楼上楼下,我啥时候才能去山外。面很快下好了,童姨捞了一碗浇上汤,她端着放在桌子上说:“你坐着吃,不要端着碗吃”。安喜挪过去凳子坐下看到一碗面,说是挂面也没看到面,从未见过从未吃过手工挂面,而且汤也是第一次看到,西红柿韭菜鸡蛋汤,汤盖过面,上面三种颜色红,绿,黄,难道这面也分山里山外。他拿起筷子端详了半会,先看清认识这山外的挂面,一双红筷子让人很新鲜了,搅了一下,这是在西安人面前吃饭,可不能狼吞虎咽。他很文明文雅地夹起一小撮面小心地吃,入口很光滑,吃着很筋道,没喝汤已经尝到汤的味道很鲜,尝到了很浓的韭菜味,比野韭菜更浓,他尝了一块很碎小的西红柿酸酸的,没有醋精酸,但是酸甜,黄色的鸡蛋花飘在上面,他慢慢地吃细细地品。一旁的童姨还在煤油灶上下着面说:“你快吃,给你还有一碗”,安喜不会说客套话,让香味抵制了他要说的谎言他说:“好”。 山里人拜年有人拿二斤挂面,说是二斤实际上是八两已不错了,还是黑面挂面而且特别咸,因为盐便宜,吃法简单,家家都有酸菜,捞上酸菜在舀些泡酸菜的自然汤,油锅里一炒加上水放些盐烧开就行,下好的黑挂面浇汤,跟童姨做的没法比,天壤之别。下第二碗面童姨没吃她端给田姨,她俩经常合灶口味相同,安喜对童姨的面没有更多的赞美和奉称,只感到有种愧疚。这时童姨问了一个尖锐的话题“安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话题使安喜无法回答,话题也很沉重,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理想,在说童姨问的他不知道指哪个方面,婚烟还是工作,工作谈不上就是个临时工,他迟钝半天,童姨猜到他的心思她说:“你以后在山里找媳妇吗?”“姨,我不想在山里找,也不想给父母增添更大的负担,我队上有几个人都到山外养老汉,我也想走这一步”。童姨问:“养老汉是啥?”,“养老汉就是给无儿无女的人当儿”,童姨说“那你还不如招上门女婿”。安喜笑着说:“世上哪有有那么多的好事呢”。院子拖拉机突然响了,屋里安喜的心突突跳起,他很冷静坐着只是侧耳细听外面的响声,他没有着急出去而一时找不到理由,不想让童猜透他的心思。童姨说:“你不去接柳叶她回来了”。安喜非常尴尬又很羞涩的起身拨开门帘走出去感觉后背很凉,应该是童姨鄙视他的眼光,自己心里有种卑微的感觉,刚才的心跳早已被狭隘的心灵抹杀。小霞在喊:“安喜快来帮忙”,他走向拖拉机从车上接过小霞鼓鼓囊囊的包裹,只看柳叶跳下车提着两个大包走了,柳叶回头四目对视了一下。安喜很无奈地帮小霞提着行李送到小霞房间门口。转身很为难地走向自己的宿舍,自作多情的他脸有点发烫。 不一会郑主任叫安喜去叫大家开会,他挨个房子通知大家,只有柳叶没有答应,他推门进去说:“柳叶姐准备开会”,她不高兴的哼了一声:“嗯”开会是工作上的一种形式,坐位成了一种惯例,男东女西,男少女多。一般会前都是女人议论着各种事,比如流行什么衣服什么发型,打毛衣什么图案。没有主任到场她们是不会停下来的,柳叶是最后走进来的,她一看西边没有座位只有挨着安喜坐下。安喜感觉到一种恐惧,他目不斜视,耳不侧听有点别扭。主任从房子走出来坐在正方说:“开会,今天开会很简单不占用大家时间,枣核解板两句。首先给大家拜个晚年,新年好!大家车马劳顿一路辛苦啦!我长话短说,新的一年要有个好的开端,大家今天全部到齐说明大家热衷于事业,热心于工作,热爱于生活,今年销售任务增加,竞争力很强新产品越来越多,希望大家顺时代潮流,应时代步伐,跟时代形势保障供给,散会”。犀利掌声响起。安喜最后一个走出会议室他很迷茫,他走过柳叶的门,虽然和柳叶没说上几句话,但心里很暖,思念的人见面了可是没有说几句话,姐,我很想你的。安喜走向街道,刚黑的街道人来人往,到处都有点亮的灯笼高高挂在门框上,他不时与碰到熟人打着招呼,年对家来说很冷清,父亲和安锁哥忙着演出,母亲只要有时间就去安心家陪伴孤独的女儿。安喜自从在供销社被骂之后他没去书田家,还是年前锯柴去的,和胜利叔多少有些尴尬,他走到家门口也懒得开门,和书田的关系也不能这样僵下去,他硬着头皮去了书田家,想忘掉所有不愉快的事。进门书田迎了上来说:“我刚才跑你家叫你一看你门锁的,今晚上你弄啥去啦?”。他俩一同进了胜利叔的房间和坐在炕上的书田妈打着招呼,他俩坐在却地火盆旁小凳子上。胜利叔又问:“时常看你屋门锁的,今黑来让书用去叫你门还锁的”。安喜说:“我大我哥去秦政大队演出去啦,我妈在我姐家,我去供销社开会刚回来凑没进我屋”。胜利叔对炕上的书田妈说去弄几个菜我和安喜喝酒,安喜赶忙起身挡着说:“姨你不用下炕,我不饿”胜利叔说:“看你这娃,在叔这还客气啥,现在这肚子都不饿,在说正月天你一来我跟你姨高兴地跟啥一样,咋能不喝酒,年上的菜是现成的方便很”。 书田妈还是下炕去了灶房。书田把小方桌端进来,胜利叔给火盆上加木炭,拨弄的很红很烤。不一会书田从厨房端了两碗大包谷糁子稠酒,山外人叫醪糟。做法很简单,每年腊月初八家家都做腊八粥,牧护关人用大包谷糁子蒸一大桶子锅,和做米饭一样,蒸熟拌上麯,麯是夏天用山上的一种“亮根草” 搓成水,做的麦面麯,揉成鸡蛋大小的面团在滚上一层白面,搓干用细麻绳串成串晒干备用。拌好麯的大包谷糁子温热装缸里,用棉衣把缸全都包起来发酵半个月就成了稠酒。过年家里来客人或邻居来串门都会烧几碗稠酒驱寒暖身,烧稠酒更简单,两碗水滔上一铁勺稠酒烧开,放些糖精便可,味道酸甜酒味很浓,虽然是稠酒喝多了也醉人。简单的四个菜很快端上桌。大豆芽,荞面凉粉,三秦豆腐丝,猪头肉,用葱丝和红辣椒角把菜点缀的很有色,纯农家菜更有味,胜利叔把酒倒进专用的铜酒壶蹲到火盆上温着酒,一会从弯曲的酒壶嘴向上冒着白色的酒雾,房间顿时迷漫着酒味,年味很浓,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