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一旁顾浩月见她神色低落,关切道:“那个叶风又说什么了?我就知道,这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浩月,我和叶风又没什么,找我除了说事,还能做什么?”
“可是……”
“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话了……祛疤药膏往各省城发货了吗?下下周就要面市,可不要出了什么差错。”
顾浩月在心中叹了一声,见她这样,只能专注和她讨论天美国际的事情。
另一边,叶风挂断电话,没想到余龙泽这个时候竟然不见了,连沈雨欣都找不到。
看来只能拜托虎哥了。
这时候,崔复礼带着家人走了过来。
互相问好后,两家人准备离开,范老御厨现身来送,范沉碧没有出现。
叶风注意到,范老御厨的脸色有些阴沉,想来是和范沉碧有关。
“叶公子,崔公子,以后有时间了,尽管来我这里,老头子我还亲手为你们做鱼脍。”
发现叶风看过来,范老御厨掩去脸上的异色,露出笑容道。
叶风点点头,和他告别。
看着两辆车消失不见,范老御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阴沉地回到住处。
穿过后厨,是一个花木扶疏的小院,范沉碧呆呆地坐在树下石凳上,脸色苍白,依然是那身薄纱长裙,阳光斜斜照下来,身上各处纤毫毕现。
“你瞧你这样成什么体统?还不赶紧穿上衣服?!”
范老御厨一脸嫌恶地把自己外袍丢过去,范沉碧抬起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随着她抬头,能清楚看到她左边脸上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昨晚她退出叶风的包间,转过身就看到,父亲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里,冷冷地盯着她看。
范沉碧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和叶风的对话,自己父亲听到了多少。
下一刻,范老御厨就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带到小院,反手给了她一巴掌。
“老子花大劲请来那些嬷嬷,教给你那些诗书礼仪,你都学到狗肚子里了?!”
范沉碧低着头,一语不发,难道这不是父亲你教我的吗?让我爬男人的床。
范老御厨气得身子都是抖的:“你这么自轻自贱!就算爬上男人的床,也就是个玩意儿!不值钱的玩意儿!还想通过叶公子来逃脱京城?你不是心明眼亮吗?连叶公子是什么人都看不出来?!”
“那一看就是有大志向,不在乎金钱美色,顶天立地的大人物!你这么做纯属是上赶着丢人!”
范老御厨越说越气:“小时候,你也见过宫中娘娘们的明争暗斗,哪个不是手段高妙?”
听到这里,范沉碧忽然有些想笑。
原来父亲不是嫌她做的事丢人,而是嫌她手段太低,做事失败了而丢人。
范老御厨还在骂,范沉碧呆呆地听着,最后,范老御厨道:“你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待着!什么时候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什么时候回屋去!”
这一待,就是一夜。
十一月的夜风本就冷了,这里还靠着湖边,每有一阵风吹来,都是透骨的寒冷。
更不必说,她穿得极少。
此时此刻,范沉碧觉得自己随时都能晕过去,但她没有。
在父亲嫌恶的注视下,她丢掉那件外袍,站起身,默默往自己房间走去。
父亲,我会记得你昨晚说的话,只希望将来有一天,你不要因为我的手段太厉害,而感到害怕。
“明天!明天你就坐飞机去京城!明白了吗?!”
范老御厨有些被范沉碧离开前的眼神吓到,但下一刻,他就恼羞成怒,对着女儿大喊大叫,发号施令。
回应他的,是范沉碧沉默上楼的背影。
另一边,叶风开车回到京海佳苑,目送媛媛和陈清璇进入小区,他忽然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男人对他点了点头。
他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何自良队长的人。
叶风状若无事地回到车上,打通了虎哥的手机。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才被接起来。
“老板!”
“这是怎么了?有事?这么久才接。”
虎哥看了屋外的绿毛一眼,确定外面的声音这里听不到,才道:“没什么,就是有人来找事,我处理了一下。”
叶风嗯了一声,道:“有什么处理不了的难题,可以告诉我。”
“我明白!我已经处理好了。”
叶风顿了下,道:“这次给你打电话,是想让你找一个人。”
“老板尽管吩咐!”
“余龙泽,余氏制药的大少爷,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吧?”
“知道!老板,我这就联系人去查。”
“好,查到了尽快给我回复。”
“是!”
等着叶风挂断电话,确定他没发现什么不对劲,虎哥立即松了口气。
收起手机,他走出这间破烂的由集装箱改造的屋子,来到院子里。
只见这个几百平的水泥地院子,堆着十几个集装箱改造的房子。
每个房子外,都躺着一堆头发五颜六色,身上纹着各种刺青的混混。
这些混混全都身上带伤,有的甚至昏迷了过去,没昏迷的,也倒在地上呻、吟,全然没了战力。
绿毛看到虎哥走了出来,立即激动地迎了上来:“虎哥!象牙帮的所有人!包括他们老大!都在这里了!没一个跑的。”
他洋洋得意地看着院子里的景象,笑着道:“真是没想到,有了情报再去做事,竟然这么简单,当咱们兄弟围上来的时候,这群人还在集装箱里睡大头觉呢!”
虎哥点点头:“怪不得那么多帮派,想要找到象牙帮的位置,都没找到,他们竟然在集装箱里住……这谁能想到啊?”
这时候,两个兄弟押着一个人走了上来。
只见这人鼻子高高隆起,一边嘴角还有一颗虎牙,面相阴鹜,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只不过此刻,他的半张脸都是肿的,原本精光四射的眼睛也变得黯淡无光。
其中一个兄弟道:“老大!这人已经全招了!他们象牙帮平常主要是给一个商人做事,具体是谁,他自己也不知道,因为那人从没有亲自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