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羲一行动,其他人都知道了。
一个个心惊胆战等着。
既担心杨婉羲事情败露,出事还咬出他们来,又担心她成事儿,与陛下共度良宵。
总之是一个个盯着一个方向。
就想知道那边会发生什么。
只是没想到杨婉羲居然出来了,让他们失望。
杨婉羲其实也十分失望,她都喝了,让她走了。
又得自己解决,幸好喝的少。
只是,她没想到,居然有人能蠢到过来问她。
将事摊明来问她,陛下什么反应,为什么她出来了。
杨婉羲自然不会说。
管她什么人呢,在她面前张狂。
都进宫了,同样是冲喜,谁比谁高贵。
杨婉羲华丽给对方翻了个白眼。
本以为这是小事儿,其他人都有下手的心了。
李承钰将人都送了出去。
走之前,谁拿了多少药,就将那些药全部都喝下去。
一个个都傻眼了。
李承钰的速度很快,不到一个时辰,锦绣宫人都清空了。
各家接人的时候,都纷纷叫了大夫。
毕竟,是当着他们的面,将东西灌进去的。
温时欢得知消息时,也没什么反应。
一件小事儿罢了。
即使李承钰不出面,她也会将这些人都送出去的。
毕竟,冲喜这事,选皇后只是一个托词罢了。
她自己来冲喜不是更好吗?
只是,温时欢找了好几次李承钰,都没有见到人。
温时欢都有种错觉,李承钰好像在躲着她。
不然,怎么会次次不见她。
崔海陪着笑,“公主,陛下真睡着呢。”
崔海也不理解,为什么陛下不见公主。
还说,只要公主来,无论什么事,都不见。
他这也是没办法。
“本宫前日来了两次,昨日来了三次,今日一个上午来了三次。”
“崔公公怕不是在敷衍本宫,难道陛下一整个上午都在睡着?”
“本宫有要事,若是陛下真如你所说,一整日都在睡着,那本宫就要传太医,看看陛下是不是又病了。”
崔海心中无奈,“公主,真不是奴才不让您进去,实在是陛下身子刚好,容易嗜睡。”
“所以,本宫次次来,陛下次次睡着。”
“就这么巧?”
温时欢也不愿意为难崔海,今日她是一定要见到李承钰的。
虽然不知道对方又犯什么病了。
“既然陛下睡着,本宫就看看陛下的睡颜。”
温时欢直接走了进去,与床上的李承钰四目相对。
李承钰确实在特意避着温时欢。
温时欢不知道他们身体的情况,他一清二楚。
对方都一举一动,那样的明显。
身上黏腻又潮湿。
还有那一阵又一阵的烟花,炸开在脑中。
人在见不到,又能感受到时,最容易去想象。
人最怕想象,那些极力想忽视掉的东西,就那样清清楚楚印在心中。
让人每时每刻都能想起。
李承钰哪怕极力去克制,却也不能行。
若是平常人,经历过,可能不会那样的在意,最多是食髓知味罢了。
但李承钰不一样。
他有性
瘾。
这件事情的第一次被发现时,他害怕极了。
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渴望。
可是,这种事情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他极力忍着,哪怕有些人初尝q事时,他避开了。
他受不了那些白花花的肉体,让他恶心。
最开始,他的情况很严重,总是将自己都胳膊咬的血淋淋的,才压抑下身体的渴望。
可是欲望怎么会停下。
他压抑着自己总会爆发。
而在那日,压抑多年的欲望,被彻底的释放,他的理智彻底溃不成军。
他有些不愿意见到温时欢,极力避开两人的相见,极力忽视他当日的感受。
那些被稍稍压抑的欲,在见到温时欢的那一刻,像是挣脱了笼子的野兽。
夏日本就穿着轻薄,李承钰看见她露出的,修长的脖颈,还有那盈盈一握的腰身,以及她纤长的手指。
李承钰站起身,一步一步朝着温时欢走去,盯着她的脖颈。
他忽然想,不管温时欢是什么东西,现在是他封的公主,那她本应该就是他的。
他为何要压抑自己。
李承钰这样想着,也这样去做了。
温时欢进屋里一直是防备状态的,或者说,只要与李承钰呆在一块时,她经常是绷着一根弦的。
在李承钰靠近她时,她便注意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陛下。”在李承钰即将抓住温时欢时,她退了一步。
李承钰的手在空中停滞一下,随后看向她,“何事?”
温时欢道,“前几日陛下将锦绣宫的人都赶了出去,那些人本是为冲喜而来,如今人没了,但喜事不能不在。”
“臣妹已经准备好了大婚的事宜,只等陛下亲临。”
“大婚。”李承钰默念,“你?”
李承钰像是突然回了神,他真是疯了。
“是。”温时欢说,“臣妹亲自为陛下冲喜。”
“臣妹见陛下的身子有所好转,喜事过后,陛下定然康复。”
李承钰深深望着她,“既然是你娶萧懿,萧逸跟了朕多年,那朕便为他准备一份嫁妆。”
“臣妹替萧懿多谢陛下。”她说。
“呵。”李承钰转过身去,“还有事吗?”
温时欢瞧了他一眼,“陛下嗜睡,要不要派太医来瞧瞧。”
李承钰感觉有些憋火,他是嗜睡吗?
他是……
罢了。
李承钰深吸一口气,“无事,你与萧懿大婚在即,还是去准备吧。”
“好好为朕冲喜。”他说。
温时欢一走,李承钰便回了自己的床榻。
事情其实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
被温时欢一通抄家,滴血验亲,那些朝臣面上更加乖顺了。
公主大婚,为陛下冲喜的事情被传扬了出去。
所有人都在感念公主对陛下有孝心……
好像有什么不对。
公主对陛下手足情深!?
萧懿知道自己真的要结婚了,心中像是荒芜的土地长出鲜花,心中充盈。
“公主。”萧懿来温时欢身边来的更勤了。
宫中大婚,各项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温时欢已经在试新衣了,大红色的衣衫,用金线绣着牡丹,头上戴着花冠。
绣娘在围在周围,就看哪里不合适,准备去改。
只是,当初量的尺寸是正好的,但这段时间温时欢有些消瘦了,腰间便有些空荡。
但这身衣服衬的温时欢美的更加夺目耀眼。
温时欢的长相本就偏艳丽,此刻的大红色都有些被压了下去。
“公主真美。”云荷笑着说道。
温时欢照了照,“不错。”
虽然腰身大了,但也不必改了。
萧懿的衣服被送到他的住处,他脱下衣衫,露出精壮的上身。
换上那大婚的衣衫后,身量正好。
绣娘们等在门外,与公主成婚,已经是准驸马爷了,绣娘便道,“驸马爷,公主说,您好缺了一个盖头,是用本来的,还是您亲自绣。”
盖头。
萧懿愣住了,“本来的?”
什么本来的盖头,是公主绣的?
绣娘到,“奴婢们已经绣了一个,但是怕不合驸马爷心意。”
其实,本来是给温时欢绣的,但是温时欢说她不盖盖头。
她娶人,怎么还要她盖盖头。
于是,这盖头便到了萧逸这儿。
萧懿想了想,“我瞧瞧。”
绣娘们便把绣好的盖头拿了出来。
红色流苏,中间绣着两只鸳鸯交颈。
是个极好的意头。
萧懿是会绣样儿的,衣服破了,他便自己去绣。
但是,怎么能比的手艺精湛的绣娘们呢,“就用这个吧。”他说。
绣娘们告退了。
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大婚在公主府举行。
有人来教萧懿学规矩。
如何伺候公主。
时刻保持状态,让公主开心。
公主不高兴,他也不能高兴。
当然,还有重要的避火图。
日子越近,萧懿越是期待。
反观温时欢,同样高兴。
毕竟终于有正当理由逃离这个皇宫,逃离神经病皇帝,谁不高兴。
而且,她手里有人有权还有钱。
温时欢有预感,自己美好的生活要来了。
有人高兴,有人难过。
张尚书自从知道静姝公主大婚的消息,笑的嘴都合不拢,但是,这件事情得晚点告诉知意。
不然,又要闹腾了。
毕竟,他送人去外祖家,也正好是这几日。
可不能出乱子。
张尚书也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张奕琉,让人一起瞒住。
但公主大婚这样的事情,怎么能瞒住。
毕竟皇家大婚,大多数会摆流水席。
也为民众有吃食。
张知意只是收拾东西去外祖家,准备买点东西去,就听见了这样的消息。
直接难过到吃不下饭了。
张奕琉见他未曾用饭,给他送来时,就见萎靡不振弟弟。
“不吃饭身体怎么受得住?”张奕琉将碗筷摆在他面前。
张知意整个人可怜兮兮坐着,“呜呜呜,呜呜呜……”
“兄长,呜呜呜……”
“公主要娶……驸马了……呜呜呜——”
张奕琉叹气,“先吃饭。”
张知意摇头,“不,不能嫁给公主,我吃不下饭。”
张奕琉,“嫁给公主你就能吃饭了?”
张知意眼中有泪光闪过,“嗯。”
“那你可知,公主娶的是谁做驸马?”
张知意摇头,他不知道,他只是在街上听到公主要娶亲的消息。
张奕琉道,“公主娶的御前侍卫萧懿,陛下亲自赐婚。”
“你自己说说,能做御前侍卫的人,能是差的吗?”
“你如何与他比?你有何胜算?”
“就算是我没有见过公主,我想公主也不会喜欢随意就哭的男子。”
“兄长,我不哭了,那公主能喜欢我吗?”张知意眼眶红红。
张奕琉觉得,自己真是无语,他这不是一个比较吗?
他怎么会知道静姝公主喜欢什么样的?
就算是他这个蠢弟弟不哭,公主就会喜欢吗?
“你不要惦记静姝公主了,她要成婚了。”
张知意摇头,“成婚还有和离呢,万一那个驸马不好,我就可以……”
张奕琉捂住他的嘴,“胡说些什么。”
这人家还没有成婚就咒人家。
万一这话落在其他人耳中。
脑袋还要不要了。
“这些话不要说,万一传出去,你可知道后果。”
“那……那我自己心里想想。”他说。
张奕琉,“……”
他想赶快将这个蠢弟弟打包去外祖家。
别来京城了。
真的。
“去外祖家,这些话不要与其他人说。”张奕琉吩咐道,“若是被人知道了,用此事做文章,父亲都容易遭难。”
“说的轻点,你这是爱慕公主,口不择言了,说的重点,你这是对陛下赐婚不满,对萧侍卫不满。”
张知意点头,“我知道了。”
张奕琉也是真心为他好,“去外祖家好好静静心吧。”
公主府已经修葺好,每处地方都按照温时欢的心意修建的。
迎娶在公主府,她便搬了出来。
一同带走的有暗卫,还有那些赏赐。
李承钰躺在床上,“外面怎么如此吵闹?”
崔海抿唇,“陛下,明日是公主大婚,您说了要为萧侍卫置办嫁妆,让他从皇宫出嫁,宫中便装饰了一番。”
李承钰带些轻微的烦躁,但他不会认为是自己的情绪。
“她成亲不开心吗?”李承钰声音低低道。
崔海听见了,但是没有应。
这他怎么回。
崔海实在是觉得陛下与公主之间的气氛奇怪极了。
两人似乎带着防范又在靠近。
尤其是陛下。
崔海的感觉最为明显。
李承钰睁眼到天明。
萧懿同样睁眼到天明。
只是两人的心绪截然不同。
婚礼在黄昏举行,但是中间流程过多,一大早便准备了起来。
敲敲打打的声音在街上响着,鞭炮齐鸣,温时欢在公主府中静静等待着那人的到来。
李承钰坐在上首。
他是第一次见到温时欢穿着嫁衣的模样,却是没有盖着盖头,盖着盖头的反而是萧懿。
两人虽然奇怪,但也算是十分的和谐。
李承钰诡异的从其中看到一丝般配。
拜了天地,拜了高堂。
李承钰充当了长辈。
看着两人齐齐向他行礼。
这感觉太过诡异了。
李承钰一刻都不想多待。
一个是他从路边捡回来的侍卫,一个是为他挡了一剑,与他共感的公主。
两个人就这样成为新婚的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