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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蠢弟弟还能去当人家外室不成?

    温时欢走了出去,寻着声音来源去看,锦绣宫的屋顶上,一个男子在大喊大叫。

    “我要给公主跳舞,你们别揪我腿。”

    “啊——”

    “我的衣服,别撕,别撕啊。”

    “不该是这样的啊!!!”

    张知意的声音彻底消了下去。

    应当是被侍卫们堵嘴了。

    “公主恕罪,属下失职。”

    夜一请罪。

    温时欢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没什么大事儿,倒是有趣。”

    “不过,派人看着他,还要搞什么幺蛾子。”

    “是。”

    张知意这一通闹,也让他在锦绣宫出了名。

    张知意换回自己的衣服,眉头紧蹙,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

    屋子有限,他还与另外两个男子住在一起。

    他们自然是也目睹了张知意从跳舞到下来的惨样。

    “不应该什么?”一人忍着笑问道。

    张知意十分认真道,“不应该是公主觉得我特别有趣,然后对我一见钟情。”

    “月下起舞,什么人能有我这样的好点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另外两人笑出了声,“不是吧,一见钟情,静姝公主没把你当疯子扔出去都算是有善心了。”

    张知意撑着脑袋,“我穿的飘飘如仙,不应该是公主立刻召见我,然后让我在她寝宫跳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哪里想到这么好的点子!?”

    “话本子里面都这样说。”

    “那你还真是活学活用哈。”那人忍着笑,“话本子里面还说了什么?”

    张知意是真想不通自己那个方面出问题了,便仔仔细细将他学到的说了一遍,企图其他人口中得到自己失败的原因。

    而那两人听见他的话,笑的不行。

    “话本子都是骗人的,你要是信了,那真是出大问题了。”

    两人也不是什么恶人,开始与张知意分析,“你怎么想起买白色的衣衫。”

    本来宫中穿白就不吉利,尤其在陛下病重,这个时候穿白,若是真追究起来,可是不好过。

    张知意道,“白色显得圣洁,而且,那不是白的,上面还有银线绣的花纹图样呢。”

    张知意又不是傻,穿白的,那不是找死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离的那么远,谁能看清银线图案啊。”

    “为什么跑屋顶跳舞?”

    这也是他们的疑问。

    地上容不下你了?

    你要起飞了?

    张知意道,“平日里见不到公主,也不知道在哪儿能碰见公主,屋顶上就很好,公主不用抬头就能看见我。”

    他其实想的很完美,只是中间出了许多岔子而已。

    而这些岔子造成了侍卫们差点把他当刺客抓了。

    许久,那两人同时道,“下次别在屋顶跳舞了。”

    张知意睡不着,自己思考了一夜。

    不过,他的事迹也算是人人皆知。

    都知道这次进宫的男子,为了争夺静姝公主的注意,惹了那么一出戏。

    不过,张知意的行为也给了其他人启发。

    “公主,锦绣宫那边给您送点心来了。”

    温时欢可不会碰这些,“试毒,有毒就把人抓了,没毒你们吃了就好。”

    张知意信奉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他的胃。

    许多话本子都是这样写的。

    他又用自己的银子打点人,买了自己需要的材料,兴致勃勃开始做点心。

    这个是最不容易出错了。

    他要一步一步的来。

    从点心做起。

    其实在家中时,他就喜欢做这些,父亲母亲也经常会吃他的点心。

    他开始了自己的拿手点心。

    绿豆糕。

    夏日吃这个最好了。

    云荷验过毒后,便随手拿起一块,味道不错。

    很快,这盘点心就被人分完了。

    有了张知意做榜样,送进去的点心居然收了,许多男子扔掉自己手中的诗词,开始进攻小厨房。

    五花八门的吃食做了个遍。

    温时欢倒也有了些兴致,都尝了尝。

    云荷与温时欢相处久了,也习惯开句玩笑,“公主最喜欢哪一道?”

    温时欢看着摆的满满一桌的各色点心,“这道冰酪不错。”

    吃着有点像冰激凌的口感。

    云荷笑,看着白嫩嫩的冰酪,“这道就是那夜在屋顶起舞的公子所做。”

    温时欢对这人有了些好奇,“他倒是会的多,谁派来的?”

    云荷说起张知意,自然是将人调查过了,“这人公主还认识呢。”

    她认识的人可不多,还恰好出现在这个时候,温时欢不能不多想,她语气冷凝,“谁?”

    云荷知道她误会了,“是张公子,张尚书的次子,当时春猎,他还送过公主一只兔子。”

    “小白现在还和小红一起养着呢,现在小白被精心喂养着,奴婢抱着都有些重了。”

    “是他啊。”温时欢想起那个送她兔子,还特意给兔子洗了澡的少年。

    “他才十六岁,来这里做什么?”

    “冲喜。”云荷说,“他爱慕公主。”

    “此番进宫还是瞒着家里来的。”

    温时欢手中的勺子轻轻晃动着碗中的冰酪,“让他过来。”

    张知意听到公主传召他的消息,立马将自己准备的东西仔细装好,走之前还特意问云荷自己打扮是否妥当。

    云荷笑,“张公子穿什么都好看。”

    踏入宫门时,张知意紧张极了,见到温时欢时,心跳的更厉害了。

    “公主万福。”他向温时欢行礼。

    温时欢看向他,“张公子请起。”

    张知意一身浅绿色衣衫,将盒子交给云荷,“初见公主,不知送什么好,微臣手中正好有一只簪子,想着与公主十分相配。”

    温时欢没有打开,“张公子,你可知,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张知意看她没打开盒子,又听见她问自己这个,嗫嚅着,小心翼翼道,“冲喜的。”

    温时欢点头,“对,也不对。”

    “张公子年岁小,许是什么都不清楚,十六岁正是读书的年纪,张公子怎么能来宫中冲喜呢。”

    “本宫会让张尚书接你回去,这里,不适合张公子。”

    张知意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不是入了公主的眼。

    而是公主要将他送走。

    “公主殿下,微臣入宫是心甘情愿的。”张知意有些眼热,想哭,但是他忍住了,“公主喜欢微臣做的冰酪吗?”

    他给自己转移注意力。

    温时欢没有回答,“本宫已经通知了张尚书。”

    “张公子可以收拾东西,回去了。”温时欢说,“这个簪子放在本宫这里也不合适,在皇宫,本宫这里有许多簪子,公子的簪子还是拿回去吧。”

    张知意眼睛更酸了,“公主,您若是选驸马,会选谁?”

    温时欢本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但是看着小孩一副快哭的模样,都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张公子,这个问题本宫无法回答你。”

    “公主当日就说年岁,我不过是与公主差了七岁。”

    “七岁而已。”他说。

    张知意忍着眼泪,眼眶红红,“公主喜欢多大年岁的人,求公主告诉我。”

    张知意有些执拗了,走进了死胡同。

    “等公子长到十八岁再来论这些。”

    “云荷,送张公子出宫。”

    张尚书接到消息,立马去接人回家。

    张知意像个小可怜,眼眶红红的,抱着自己的东西,以及那未送出去的簪子,等着张尚书。

    “父亲。”张知意看见自家的马车,下意识叫人。

    撩开帘子的是张奕琉。

    “兄长。”张知意带着哭腔。

    “回家。”张奕琉说。

    张知意带着自己的东西上了马车,默默坐到角落里面。

    张奕琉看着他失意的模样,“公主送你回家,你……”

    一听公主两个字,张知意的眼泪瞬间落下,“兄长,她不要我。”

    张奕琉是个有洁癖的人,但是此刻被自己弟弟的眼泪糊了一身。

    张奕琉拍了拍他的背,“没事。”

    张知意抽噎着,“有事儿。”

    张知意道,“不就是十八岁嘛,我再等两年,就十八了,我一定要嫁给公主。”

    张奕琉,“……”

    过两年,你十八了,公主也会长啊。

    难道就不会有差距了?

    不过,这个,他没有和张知意说。

    “对,等你十八岁。”他说。

    反正,他就不信了,两年时间,静姝公主能没有驸马?

    他这个蠢弟弟还能去当人家外室不成?

    两年时间,够把人的心思掐没了。

    回去,一定要让父亲严加管教。

    张知意被带回了尚书府。

    “父亲。”张奕琉站在前厅。

    张尚书忍着气,“人呢?”

    张奕琉,“哭了一路,哭累了。”

    张尚书拍桌,“多大了还哭,哭就哭了,还哭了一路,还哭累了。”

    张尚书气的不行,“公主怎么说?”

    张奕琉道,“儿子未曾见到公主,是公主身边人将知意送出来的。”

    “公主倒是好性子。”张尚书道。

    起码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为难他们。

    不过,知意那个样子,肯定是静姝公主问什么,他便答什么。

    两三句话,就会把自己给卖了。

    “知意他还未对静姝公主死心,说要等十八岁继续去寻静姝公主。”

    “笑话。”张尚书道,“两年后,静姝公主二十有五,说不定孩子都有了,他去凑什么热闹。”

    张奕琉道,“所以,父亲不如将知意送出去历练历练,让他没功夫想这些事情。”

    张尚书犹豫着,“知意他从小身子不好,外面若是伤着了……”

    张奕琉道,“送到外祖家去,让舅舅管制管制,既安全又能压一压他的性子。”

    张尚书点了头,“过几日,我便给你外祖家写信。”

    张知意可不知道自己要被送走了,还抽哒哒的哭着。

    “人送出去了?”

    云荷返回宫中,回到温时欢身边。

    听见温时欢这样问,便道,“已经将张公子送走了。”

    “张公子走时还流了眼泪。”云荷说。

    温时欢顿了顿,“孩子心性,还小,爱哭。”

    云荷笑,“其实也不小了,公主若是喜欢,张公子也有意,做驸马也是使得的。”

    温时欢可接受不了,未成年小孩。

    她的道德感告诉她,不行。

    接受多年的教育告诉她,违法。

    虽然到了这里不违法,甚至是正常的事情。

    但是,十六岁的小孩,身体还没发育好呢。

    太罪恶了。

    她又不是什么禽兽。

    “太小了。”温时欢说。

    云荷没再说话。

    云荷已经二十五岁了,比温时欢大两岁。

    她认为公主招人喜欢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那张公子看着实在有趣。

    那日屋顶上跳舞,实在是一般人想不到的法子。

    确实会让人记住。

    虽然云荷不理解,为什么公主说年纪小。

    十六岁,许多人家已经给自家子女定亲了。

    “陛下那边如何?”

    云荷道,“那群女子并未出现在陛下面前,有几位倒是送过点心,但是门都没有进。”

    “那些点心也都扔了。”

    温时欢点了点头,“她们的速度太慢了。”

    虽然温时欢知道李承钰一个都不会选,但是,过程总是要走的。

    毕竟开了这个事情,流程就要走完。

    合法合规。

    那边的反响都不如她这边热烈。

    “陛下,静姝公主将人送出宫了。”崔海说道。

    宫中什么事儿也瞒不过李承钰。

    更不论这样的大事儿。

    深夜月下起舞,别出心裁。

    “她为何突然送人出宫?”

    “奴才也不知道,只是那张公子笑着进去,哭着出来的。”

    “她倒是招惹的人多。”李承钰说。

    崔海安静如鸡。

    有些话,陛下说得,他可不能接话。

    尤其是关于静姝公主这方面。

    “陛下,刘太医来了。”有宫人进来通禀。

    “让人进来。”

    刘益低头,“陛下万福,微臣从墙角下发现了一包东西。”

    “经过查验,里面是春药。”他说。

    李承钰道,“谁的?”

    是这批来的人里面,想要下药?

    给他下,还是给温时欢下药。

    无论给谁下药,他的结局都是死。

    李承钰不会容忍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

    “与上次茶杯之中是药一样,应当是安贵人下的。”

    “这药被人小心放着,应该是被用过几次。”

    李承钰看着药包,“将东西悄悄放回去,派人看着,抓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