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芊雪掩面痛哭:“大人啊,那些东西,可是我们母子的活命钱啊,如今府中爵位被夺,夫君阵亡,我一个妇人,只能指望那些嫁妆养活五个儿女。”
“没了这些嫁妆,我儿不能安心进学,我女儿也找不到好婆家,这可让让我们母子几人怎么活啊……”
【亲娘厉害,这演技堪比影后,眼泪说来就来,真不知道那个薛不仁眼睛怎么那么瞎,这么好的大美人他都看不上?】
被亲闺女夸的,袁芊雪差点哭不出来了。
“一过门就收媳妇嫁妆,我咋觉得薛家就是图谋袁家女嫁妆,才娶回去的呢?”
“你还别说,真有那可能,我还记得那会儿薛家爷们都穿补丁衣服出门了,自从娶了袁氏,那天天出门都是绫罗绸缎。”
“俗话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就连一个破落户,都这么狠毒,这么会算计。”
“……”
蒲氏听着周围百姓的议论纷纷,她气的就想冲过去打袁芊雪两巴掌。
“袁氏,你这个黑心肝的,你既然嫁进我们薛家,那就是我们薛家妇,荣辱与共,你这样贬低我们薛家,对你有什么好处……”
一根杀威棒远远的拿尖端抵在蒲氏肚子上。
“啪……”
一声惊堂木,给蒲氏犹如兜头一桶冷水浇下。
“威武~”
“民妇薛蒲氏屡次三番扰乱公堂,仗五棍以儆效尤。”
这个欺负自家大姐头的老虔婆,夏宏盛恨不得打死她,只是看她那一副老迈的样子,搞的他有点不敢下重手。
“大人,饶命啊。”
“打。”
得了夏宏盛命令,两个衙差把吓到瘫软的蒲氏拖过去,
因为她身上恶臭让人恨不得离她三尺远,衙差嫌恶心,所以狠狠打了五棍。
蒲氏脸上涕泪横流,满脸狼藉,头发散乱,再加上她浑身散发的那一股恶臭,活脱脱一副乡下悍妇的模样。
今天这脸她是丢定了,估计未来几个月她都不好意思出门。
看见蒲氏挨了打,其余几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夏宏盛:“薛袁氏,你继续说。”
“谢大人为民妇做主。”
“民妇今日检查嫁妆支取登记的账册,发现里面里面呜呜呜里面大部分财物都被家中其余四房,还有婆母私下支取。”
“不问自取视为偷,官宦人家也不过如此。”
“什么官宦人家?他们薛家现在也跟我们一样,是泥腿子了。”
袁芊雪:“大人,众位乡邻,如果只是一点点钱财,丢了也就丢了,我袁芊雪也不是那小气的人。可是我这次丢失的是九成财物的嫁妆。”
“婆母还有几位妯娌与民妇是一家人,虽然她们不问自取,但是只要她们愿意还给民妇,民妇可以不追究此事。”
“只是账册里面,居然有一位柳三夫人,她一个人足足支取民妇三十万两雪花银,另外还有衩环首饰,胭脂水粉,贵重物品无数。”
“这位柳三夫人,她既不是家中女眷,也不是家中亲戚,甚至民妇从未听闻过她的名字,不知她为何能拿走民妇那么大一笔银子的嫁妆?”
“口说无凭,账册献上,还请大人为民妇做主。”
蒲氏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她原本给出账册就是缓兵之计,想拖到晚上就把袁芊雪给解决了。
要是早知道会来公堂,她就是毁了账册,也不可能给袁芊雪看见。
夏宏盛接过账册查看。
“我觉得这位柳三娘子,大有隐情。”
“你这话说的,那柳三夫人肯定有隐情,说不定这人在薛家非常重要。”
“废话,她不重要,能拿走人家袁家女那么多的嫁妆。”
我猜,她说不定是薛家哪位爷的得宠外室。不然她怎么能拿走当家夫人的嫁妆?”
“我倒是觉得……”
一个婆子遮着脸,小声的在人群外嘀咕。
周围的人群中,还有几个探头探脑的丫鬟小厮半遮半掩的跟人扎堆。
云岚的竖起耳朵听着八卦,心中夸赞亲娘虽然眼瞎心盲,但是御下的手段还是不错的。
【其实我这个恋爱脑亲娘也不是一无是处,她手下还是有几个能用的奴才。
只要舆论搞得好,就算是皇帝都能给他拉下马。】
袁芊雪对于来自女儿的大胆夸赞,真是笑也不是,怕也不是。
夏宏盛快速翻看账册后,惊堂木一拍。
“薛袁氏状告婆家偷盗其嫁妆一事属实,薛蒲氏,还有四位薛夫人,不知道你们可有话说。”
蒲氏被打,夏宏盛杀鸡儆猴这一招,直接把几个无知妇人吓得不敢言语。
这会儿被点名,几人使劲摇头。
“没有。”
“民妇错了。”
“民妇马上归还财物。”
夏宏盛:“既然你们都无异议,那本官责令薛家薛蒲氏,薛赵氏,薛钱氏,薛孙氏,薛李氏立刻归还所取走的薛袁氏嫁妆。你们可有异议?”
“没有。”
“很好,稍后本官会派衙差亲自送各位薛夫人回府,监督归还薛袁氏若干财物。”
“至于那位神秘的柳三夫人,不知道你们几位可有什么说法?”
“民妇不知道。”
“民妇不认识。”
“民妇没见过。”
“我,民妇也没见过。”
夏宏盛一声冷笑:“一个不认识没见过的外人,居然能在你们薛家来去自如,还能不声不响支走三十万雪花银以及贵重物品若干?”
“既然如此,在找不到这个不存在的柳三夫人的情况下,那本官只能认定此人是你们杜撰出来的,这一部分银钱,就由你们几房均摊补上。”
【夏大人威武,居然能想到让他们狗咬狗的法子,哈哈哈~】
要知道光吐出现在手上那些,都足以让几家伤筋动骨,如果再加上这一大笔,还不得卖房子卖铺子八方借债啊!
赵大夫人坐不住了:“大人,民妇真的不认识那个柳三夫人啊,只是听说她是婆母的远亲。。”
李五夫人也急了:“大人,那位柳三夫人,民妇也听说是婆母家的远亲,她支取的银钱,民妇真的不知情。”
钱二夫人:“大人,那位柳三夫人,只有婆母认识,民妇偶然听闻她常年居住在[万法寺]后山礼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