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辞坠崖后,大梁没有再安排将领带兵,北厥王带兵直入,短短数月竟然横扫大梁十四洲!余剩下四洲!
凉洲和妗洲,涿洲,晋洲,祈洲的沦陷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大梁百姓的心头。北厥王的铁骑长驱直入,所到之处硝烟弥漫,百姓们却没有流离失所。
在大梁京都,朝堂之上一片慌乱。大臣们争论不休,却拿不出一个有效的应对之策。
皇帝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焦虑与愤怒。那仅剩的四座城池如同风雨中飘摇的孤舟,守城的将士们虽拼死抵抗,但面对北厥王如狼似虎的大军,压力与日俱增。
梁盛帝脸色铁青,龙袍下的拳头紧紧握着,指节泛白。他站在金碧辉煌却气氛压抑的大殿之上,双眼怒视着下方噤若寒蝉的群臣,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秦戬这个废物到底死去哪里了?!”
他的吼声在大殿中回荡,震得大臣们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梁盛帝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惶恐,他深知赫连枭的大军压境,大梁的江山社稷摇摇欲坠。而秦戬作为朝中举足轻重的将领,在这关键时刻却不见踪影,这无疑是在他本就焦虑不堪的心头又添了一把怒火。
祈洲城内的赫连枭冷冷地一笑,大手一挥“大梁的末日就要到了,传我命令,将二十万军马分成三批。”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二十万大军迅速行动起来。第一批七万军马在将领的带领下,如一条黑色的巨龙,向着戚洲汹涌而去。
马蹄踏在大地上,发出雷鸣般的轰响,扬起的尘土遮蔽了半边天空。他们的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每一面旗帜上都绣着北厥那狰狞的图腾,好似在向戚洲宣告着他们的到来。
第二批七万军马则朝着嵊洲进发。他们步伐整齐,铠甲相互碰撞发出铮铮的声响。
士兵们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仿佛已经看到了嵊洲城破之后的掠夺与狂欢。行军途中,所过之处的树木都被他们粗暴地折断,如同他们对待即将面临的敌人一般毫不留情。
最后六万军马朝着钦州奔袭。他们的行军速度极快,如同饿狼扑食一般急切。
钦洲的百姓远远地看到那扬起的尘土,听到那渐近的马蹄声,都陷入了绝望的恐慌之中。钦洲的城墙上,没有精兵强将,没有坚固的防御,有的只是一片死寂般的无助。
大梁京都内,几万兵马如临大敌般地驻守着。
城墙上,士兵们的盔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他们神色严肃,紧握着手中的兵器,目光警惕地注视着远方。城内气氛凝重,百姓们虽闭门不出,但都能感受到那即将压顶而来的战争阴云。
戚洲城外,长公主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她身旁的李国公府李昌,面色坚毅,手按佩剑,身后是严阵以待的李家军。他们的盔甲上沾染着硝烟的痕迹,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李昌望着城外逐渐逼近的敌军,大声喊道“李家军的儿郎们,戚洲就在我们身后,今日我们就算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能让敌人踏入戚洲半步!” 士兵们齐声高呼,声震云霄,那是他们死守此地的决心。
嵊洲城上,潘侯爷身披战甲,目光如炬。潘家军整齐地排列在城墙上,弓弩手们早已将箭矢搭在弦上。潘侯爷来回巡视着防线,不断地鼓舞着士气“兄弟们,我们身后是大梁的百姓,是我们的亲人!守住嵊洲,就是守住我们的家园!”
然而,钦洲却陷入了无人可守的绝境。城中一片慌乱,百姓们惶恐地聚集在街道上,看着空荡荡的城墙,绝望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
一些青壮年自发地拿起了简陋的武器,聚集在城门口,但他们的眼神中除了恐惧,更多的是无助。钦洲就像一颗熟透了即将落地的果实,等待着北厥王的军队前来摘取。
长公主一脸凝重,在寝宫中来回踱步,心急如焚。她深知钦州若失,大梁京都将危在旦夕。可如今朝中将领要么战死,要么被困,实在无人可派。思来想去,唯有凌国公或许能担此重任。
长公主不再迟疑,立刻上马从戚洲赶回京都。马儿在街道上疾驰而过,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不多时,长公主来到凌国公府。
她匆匆下了马,直奔府内。见到凌国公后,长公主顾不得寒暄,急切地说道“国公,如今局势危急,赫连枭已将二十万军马分三路攻来,戚洲有李家军死守,嵊洲有潘家军镇守,可钦洲无人可守。本公主思来想去,唯有国公能担此大任,还望国公出手相助,镇守钦洲。”
“公主殿下,您有所不知啊。” 凌伯傲微微叹息着,一只手不自觉地按在胸口,那里似乎隐隐作痛“老夫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钦洲如今形势险恶,老夫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他已经损失了一个儿子,沈氏的病情还没有好转,兮玥还只是一个14岁的女娃娃,他有心无力。
长公主一脸恳切,她向前迈了一步“凌国公,本宫知道这是个万分艰难的抉择。但如今大梁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际,钦洲若无人镇守,赫连枭的大军将长驱直入,京都危矣。凌国公向来忠君爱国,还望您能在这危难之时挺身而出啊!”
听见挺身而出四个字,凌伯傲多月来的痛苦和愤怒和压抑终于爆发。
“公主殿下,您可还记得我那已故的儿子?” 凌伯傲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又字字如重锤般砸向长公主,“我们凌家已经挺身而出一次了!我的儿子为了镇守边疆,血洒沙场,可您的皇兄呢?他却不闻不问,连句安抚的话都没有!”
长公主面露惭色,她深知凌家为大梁做出的牺牲,却又无可奈何地说道“凌国公,本宫知道凌家的付出,可如今大梁的危机杨玉婵求您!”
杨玉婵咬了咬牙,眼中闪过决然之色,她缓缓屈膝,朝着凌伯傲直直地跪了下去。这一跪,仿佛有千钧之重,她的裙摆散开在地上,如同即将凋零的花瓣。
凌伯傲见状,脸色骤变,他慌忙伸手想要扶起长公主“公主殿下,您这是作甚,快快请起!”
然而长公主却执拗地不肯起身,依旧跪在那里,眼神中满是哀求。凌兮玥在一旁看着,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一方面是对父亲身体的担忧,一方面是对大梁命运的揪心。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沉重而压抑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