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枝从客房行至枝云阁后,只觉脑袋越发晕沉。
她强撑着身子,一步一挪进房间,关上门后实在无力再支撑,顺势便躺在了床榻上,不消片刻,便进入了熟睡之中。
不知躺了多久,她陡然转醒,只觉一股奇妙感觉自小腹涌上,浑身燥热难当。
她下意识蜷缩住身子,试图缓解这莫名的不适,然而那股燥热却如附骨之疽,愈发强烈。
“怎么回事?今晚怎么会这么热?”
沈稚枝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她试图坐起身,却发现身体绵软无力。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心跳如擂鼓般急促,呼吸也变得紊乱。
她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撑起身子,跌跌撞撞行至桌前,想倒杯水来缓解口中的干涩。
然而,素手触碰到茶壶时,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壶柄。
她勉强倒出一杯水,一饮而尽,却丝毫没有减轻那股燥热,樱红唇齿不自觉发出令人面红心热的呻吟。
神识中的丫蛋闻见这声娇滴滴的哼吟声,猛地弹坐起身,【宿主!你,你这不会是中了媚药吧?】
媚药?
沈稚枝蹙眉,思虑半晌,陡然想到方才沈宏盛催促她带褚仇赤去客房时推搡她的那一下,该不会就是那瞬间往她身上下的药吧?
沈稚枝恨得牙痒痒。
这老狐狸!难怪要将褚仇赤留在府内休息,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再怎么样说,原主也是他的亲生女儿,万万没想到他竟不顾女儿的清白,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
神识中丫蛋见此,忙出声焦急道:【宿主,你得赶紧想办法解掉这媚药之毒,这药物也不知多猛,强行硬扛会死的。】
沈稚枝咬唇,浑身的燥热让她毫无耐性,【废话!我当然知道,我难不成还要去街上拉个男人解毒吗?】
【反正宿主也想好要嫁给褚仇赤,不妨就请他帮忙解毒好了。】丫蛋言罢,忍不住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沈稚枝昏沉的脑子转了转,极力思忖着丫蛋的提议。
若她真去找褚仇赤解毒,今夜之事一过,褚仇赤定会去寻皇上赐婚,对她来说,倒也是一举两得。
问题是,万一他不愿意帮她解这毒,那她岂不是脸都丢光了?
还未思虑完全,只觉燥热之感再次涌上,她近乎就快要失去意识,再也来不及思虑,她踉跄推开门扉,朝褚仇赤所在的客房奔去。
横竖都是死!丢脸死总比被这破药折磨好!
沈稚枝一路跌跌撞撞行至客房前,身上的燥热让她难耐到来不及敲门,便一头撞了进去。
褚仇赤本在房中静坐沉思,忽闻一声巨响,抬眼便见沈稚枝狼狈闯入。
她发丝凌乱,衣衫已然被汗水浸湿大半,紧贴身上,勾勒出因燥热而颤抖的身躯曲线。
“你怎么”
褚仇赤愣神,还未来得及出声,便见沈稚枝铆足劲朝他靠来。
她于途中竭力强撑步伐,意图扶住桌子以稳住身形,却不慎将置于桌面的蜡烛掀翻。
蜡烛顺势滚落于地,刹那间,周遭环境便被黑暗所笼罩。
就在那短暂的瞬间,少女独有的温热气息迅速蔓延开来。
于这昏暗且难以视物的空间之中,少女那气息仿若被放大了数倍,丝丝缕缕,迫不及待地朝着褚仇赤的鼻尖侵袭而来。
察觉到她身上滚烫的不像话,褚仇赤心中一颤。
他微微垂落凤眸,借由窗棂外倾洒而入的那一抹月光凝神细瞧。
她双颊嫣红,杏眸中满是迷离恍惚之态,那唇齿间时不时溢出几缕断断续续,破碎般的娇柔呻吟。
沈稚枝于这迷乱的情境之中,仍竭力维持着几分清醒与理智。
她定定凝着跟前之人,想要确定是不是她所想寻的人,可视线朦胧,好似高度近视了般,竟看不清人脸。
她只能下意识试探性唤道:“二殿下?”
褚仇赤蹙眉,虽不知她此刻怎了,却还是下意识应了声,“怎么了?”
闻见熟悉的声音,沈稚枝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身体不由自主往他身上贴了贴,“二殿下,你冰冰凉凉的,好舒服。”
褚仇赤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僵,身体瞬间紧绷起来。
他能清晰感觉到她那滚烫身躯紧贴着自己,那股燥热似也透过衣物传递到他的身上。
沈稚枝此时神志已然趋近于迷糊混沌之态,只觉自身仿若置身于一片烈焰熊熊的空间之内。
而在这火海之中,竟有一块寒冰兀立,奇异的是,此寒冰并未被周遭火焰所消融。
她极度欣喜奔至那寒冰近前,双臂紧紧环抱住它,顿感舒爽畅快至极,喃喃道:
“大冰块,诶嘿嘿”
然似犹觉不足,进而双手双脚皆缠绕于其上,似欲与这难得的清凉之源融为一体,以求解脱那无尽的燥热烦扰。
褚仇赤:
凝着少女那因燥热而随手扒至凌乱的衣裳,香滑肩膀暴露于他视线中,那股香气勾得他喉间干渴。
此刻即便再迟钝,他也知晓她怕是中了那媚药,才会如此失控。
他稍侧目,黑眸涌上情欲,胸膛上下起伏着,极力压制着什么,语气嘶哑低沉,
“沈稚枝,今夜一过,你可会后悔?”
沈稚枝浅浅低吟,难耐的在他身上扭动,嫣红的唇翕动,“不会,臣女会对二殿下负责的,臣女对天发誓。”
言罢,欲要伸手之际,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便被股力量压在了床榻之上。
褚仇赤俯视着她,眼中情欲与克制交织,呼吸急促沉重,喷洒在沈稚枝滚烫脸颊上。
骨节分明的食指,沿着她的眉梢渐渐游移至她红唇,动作轻柔无比。
最后,不受控勾住她系上的丝带,凝着她隐隐起伏的胸膛,黑眸更甚。
他只需用些力,她所有的遮蔽都将被解开。
而明日上朝,他也可去求道赐婚圣旨,如此一来,她便永远都是他的了。
思及此处,他黑眸燃起阴郁之色。
她既来寻他,证明她是情愿的,即是两厢情愿,他又何须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