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哥哥不是说了定会将她送去大理吗?如今她为何还在府中?甚至还送了那么多珠宝给她。”
沈琴绶撑着油纸伞,精致的眉眼染了些许怒气。
未能将那贱人送出南礼月星城也就罢了,想起那日她还遭那风首领好一顿羞辱,更是恨的牙痒痒。
褚图神情仓皇无措,只手拽住沈琴绶,语气噙着诱哄,“阿绶,那日出城,因本王疏忽大意,她险遭凌辱。本王有歉于她,故而才将歉礼送至她院落中,并未有他意。”
沈琴绶紧盯着他,双唇轻抿,不赞同的怒意迸溅而出,“图哥哥怕也是对她有所爱慕之情吧?既然如此,日后便不要再见阿绶了,阿绶与你,再不想往来。”
沈琴绶眸光渐冷,比起二殿下来说,这三殿下的确财力富足些,本意不过就是想捞点钱财罢了。他若没那能力替她将沈稚枝除去,她又何苦在他面前惺惺作态?
“不是的!阿绶!并非如此!”
褚图眼稍泛红,眼下那颗红痣格外妖冶,他紧拽住沈琴绶的右臂,抿唇,“阿绶,本王自幼见你第一眼,便对你一见钟情,心中属意,再无二心。”
沈稚枝听得连连翻白眼,可不是一见钟情嘛。
这作者也是懒,褚仇赤那,至少年幼初见之时,受到沈琴绶安抚,故而产生好感。
到褚图这里,连感情培养都懒得描写了,一眼就深深爱上了,感情线快的一批。
听着他如此直白的表明爱意,沈琴绶眉眼染上得意之色。
呵,也是,那沈稚枝算什么东西?
三殿下为人不过是没有二殿下心狠,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心软放过她。
只要她再装装可怜,照样能哄得其为她做主。
思及此处,沈琴绶垂眸,敛好情绪,语气委屈,“图哥哥,对不起,阿绶只是太爱你,太爱你了,想到日后你若也会为三妹妹所倾倒,长痛不如短痛,倒不如阿绶先将图哥哥让给她。”
丫蛋在神识当中晃悠着脚丫,看得一愣一愣的,出声啧啧赞叹:【不愧是海王女主啊,这脸变的,变色龙都没她能变。】
【不得不说,AI果然取代不了人类,这么颠的剧情,除了人类能写出来,还有谁?】
沈稚枝乐呵呵的吃着瓜,要不是这关系到她的任务,她都想买桶爆米花坐他们面前观看了。
褚图见她情绪总算稳定下来,暗松了口气,忙解释道:“阿绶,本王心中唯有你,并未有他人,你信本王。”
沈琴绶娇滴滴的上前,将油纸伞递到他上方,替他遮雨,“图哥哥,阿绶何德何能……”
“阿绶,自幼本王便发誓,要让你成为本王的王妃,从未有过动摇之意。”褚图轻声安抚,语气温柔。
“图哥哥……”沈琴绶眼含情意绵绵。
两人隔雨相望,含情脉脉。
沈稚枝盯着前方,上看下看都觉得自己像个电灯泡,还是最亮的那一种。
她感觉额角落下大滴冷汗,堪堪抹去后,愤懑吐槽:【狗蛋,你不是说褚图黑化值要上升吗?你看他这样子,幸福的都要晕过去了,上升个屁啊上升。】
【宿主别急嘛,再等等。】丫蛋无辜的摊了摊手,对这一幕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说不定后面还有事情发生呢。】
沈稚枝憋屈咽下这口气,继续抬眸看去。
沈琴绶眼中氤氲水汽,偏着头,低声细语,“图哥哥,前面之事,阿绶便不计较了,只是三妹妹在这南礼月星城,阿绶实在是……”
言罢,故作为难的垂下眼。
“……”
沈稚枝面部表情一僵,嘴角更是狠抽了几下。
俩人煽情就煽情,又特么扯到她身上了?
这貂皮哥前几天才刚来道歉完,不会被沈琴绶两句话又重蹈覆辙吧?
沈稚枝心中咯噔一下,身子往前再次挪了过去,耳朵贴近,想听得更加仔细一些。
褚图凝着沈琴绶期待的双眸,眼中闪过些许诧异,随后似想到了什么,将手伸入袖袍处,左右翻找。
而后,从怀中掏出个纯金打造的雕花镂空盒递给她,语气坚定,
“阿绶,这是母妃留给本王的唯一念想,她曾告诫本王,定要将此物送给日后的心仪姑娘。
本王本想在我们二人大婚之夜将此物予你,可既然你质疑本王心意,本王便将此物先给你。
你如今,可能理解本王对你的心意?”
沈稚枝:???
蹲在玉狮旁的沈稚枝瞪着褚图手上的纯金镂空盒,气得咬牙切齿,双眼升腾起一簇火花。
【天杀的,那可是老娘用命夺回来的步摇,这丫的就这么拱手送出去了?我非得出去给他们两个一人踹一脚。】
她现在严重怀疑这狗系统把她拽过来这里,就是为了让她活活气死。
丫蛋心头狂惊,恨不得从神识钻出来将沈稚枝蠢蠢欲动的身子拉住,不让她有冲出去的机会。
它吓得急忙安抚,【宿主,忍忍更健康,忍忍更健康啊宿主。】
【忍不了了,真想把这俩颠子嘎了,任务还没来得及做,我都要被气到心肌梗塞了。】沈稚枝咬牙切齿,袖下拳头紧握,捏的咯吱直响。
【宿主别急嘛,褚图也没答应沈琴绶的请求啊,说不定他已经洗心革面了呢,再等等嘛。】
丫蛋说着,继续宽慰道:【来,跟着我学,深呼吸,吐气,深呼吸……】
听着丫蛋的劝告,沈稚枝强压心头愤怒,继续抬眼看戏。
前方两人含情对视好一会后,褚图才将步摇拿出,替她轻轻簪上,“阿绶,母后最珍视的步摇,本王已将它给你,如此,你可能心安些?”
沈琴绶偏过头,眼底的嫌弃之意尽显,恨不得伸手将头上那步摇扯掉。
那屏贵妃不过是个秀女出身,即便进宫前,也只是小户人家的嫡女,上不得台面。
若非皇上遇刺之时,她不顾性命,替其挡了一剑,惹得皇上心生怜爱,才不顾群臣阻拦将其纳为贵妃。
不然以她这卑贱的身份,如何能够坐的上贵妃之位?
如此卑贱之人的发簪戴在她头上,真令她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