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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惩处

    丫蛋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独属褚图虚空屏上那不断闪烁的黑化进度条。

    上面显示的数字正以惊人的速度飙升着,颜色逐渐变成了刺目的红色。

    丫蛋机械眼出现落泪颜文字,它含泪开口:【宿主,我也不清楚啊,褚图的黑化值突然有要飙升的趋势。】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沈稚枝烦躁的险些破口大骂。

    【那宫穆泽的事情还没解决,这褚图就不能先安分点吗?非要涨黑化值玩两下?真是服了。】

    沈稚枝骂骂咧咧,斟杯茶一饮而尽。

    【宿主,上涨趋势愈加强烈了,不管怎么样,先去图王府看看吧。】丫蛋连忙催促,语气急切的不行。

    沈稚枝认命扶额,仰天长啸,【我真是欠你们的。】

    ……

    墨云翻涌,天色暗沉,疾风骤起,吹得枝叶乱颤沙沙作响。

    雨点纷纷扬扬地洒落,如珠玉般跳跃在大地上,蹄声阵阵,马蹄践踏在水中,溅起朵朵水花。

    随着蹄声落下,张嘉礼捂着手臂上仍旧流血不止的伤口,翻身下了马,踉踉跄跄推开院落门扉。

    血之本匿于树梢,见其面色发白,立即飞身而出,惊慌到他跟前,“少主!你受伤了!殷神医在屋内,属下让……”

    “跪下!”

    血之话音未落,殷神医冷厉的声音便从房内传来,直穿云霄,令人惊慌失措。

    突如其来的怒喝惊得血之愣在原地,欲要出声说着什么,张嘉礼已上前将他拉住,抿唇摇头。

    而后,掀起白袍,稳稳跪于地上,身姿端正。

    血之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依殷神医这样,想必少主又该受惩处了。

    他满脸急切,看着张嘉礼血流不止的手臂,惊慌失色,“殷神医,少主受伤了,若不及时止血,恐有性命之忧啊。”

    门内却并未再有回音,其惩戒之意昭然若揭。

    雷声滚滚,如万鼓齐鸣,又似山崩地裂,令人心惊胆战。

    张嘉礼抿唇,跪在雨中,青丝与衣衫尽湿,雨水浸透白袍,混着血液汩汩而下,形成血水。

    泼墨青丝一绺一绺地贴在皮肤上,如玉面容几乎没了血色,可他仍旧那般,身姿板正。

    雨水,冰寒透骨,落入颈中,激起冷颤。

    他却始终一动不动,就如幼年那般,即便因噬魂蛊发作,疼的泪水直流,也仍咬牙,跪在地上,受其惩戒,不卑不亢。

    雨势渐猛,如帘幕般垂落,天地间一片朦胧。

    血之伫立旁侧,见自家少主摇摇欲坠,臂腕上的伤还未止住血,急的不行。

    因体内噬魂蛊的原因,少主所受的伤,都要用殷神医特制的止血散才能压住,普通的包扎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殷神医,让属下代罚吧,再不止血,少主会受不住的。”血之仓促跪下,高声而道。

    张嘉礼身形晃悠,衣袍尽湿,语气孱弱,“血之,不必,今日之事,错在于我。”

    “可……”

    血之咬唇,欲再说些什么,却被张嘉礼一个眼神制止回去。

    吱呀!

    门扉被推开,殷棋年神色狠厉,薄唇紧抿,透过雨帘看向张嘉礼的眼神,冷酷到了极点。

    血之见状,惊喜备至,出声唤道:“殷神医!”

    “今日在市肆中,你可是故意行至她眼前?”殷棋年并不理会,反而冷言询问。

    本能将那小妮子的莲花玉佩夺来,岂料他这好徒儿竟故意临至,将她引了出去,实在恼人。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幼年之时所教其的小伎俩,如今竟用在了他自己身上,他这徒儿,翅膀倒是硬了不少。

    张嘉礼抿唇,颔首,“嘉礼并非有意,无意为之,师傅莫气。”

    “无意为之?”殷棋年冷笑连连,威压展开,显然气到极致,“你今日之所为,莫非是担心为师会对她不利?”

    张嘉礼垂眼,凝向臂上的伤,须臾开口,“师傅曾言,要嘉礼护她周全,在寻得噬魂蛊解药之前,不可让她受到丝毫伤害,嘉礼自是相信师傅不会对她出手。”

    “放肆!”

    殷棋年见他巧言善辩,怒而甩袖,其深厚内力随之宣泄而出,将桌案上的杯盏尽数掀翻,“那你今日此举,究竟所为何事?”

    张嘉礼被这威压所扰,身形险些不稳。

    片刻之后,他才默默低头,轻声道:“师傅那日既已去拜访曲前辈,却未能知晓解药之事,便说明曲前辈不愿告知,也证明玄月殿解药之事事关重大,比起他的私事更为重要。”

    “若师傅强行夺走莲花玉,告知曲前辈,怕是会引得曲前辈不满,认为师傅是在威胁他,故而不再相见。”

    “若无曲前辈的血,嘉礼身上的毒素复发之时,便再无缓解之法。”

    殷棋年闻言,怒意稍稍收敛。

    他求解药心切,倒是未曾想到那冥顽不灵的老家伙所认定之事,便不会轻易改变。

    今日若真将那小姑娘的玉佩夺下,前去求他赐药,即便他是无意为之,只怕也会被其视为威胁之意。

    可即便如此,他今日之所为,终究还是因那沈稚枝。

    殷棋年半阖眼眸,语气沉沉,“你不觉得,你对那沈稚枝,关照颇深吗?你口口声声说只因好奇接近,为何却屡次三番待她那般?”

    “殷神医!”血之急切上前,语气焦灼万分,“少主接近她,只因那二殿下与她关系颇深,若她能为少主所用,日后恢复身份,夺位之事岂不易如反掌?”

    殷棋年听着血之所言,眸光愈发阴戾。

    直至最后,怒气冲天,恶狠狠将手边的茶盏狠狠往其身上砸去,

    “胡闹!真是胡闹!”

    他怒而咆哮。

    震耳欲聋的雷鸣响彻云霄,仿佛要将天地撕裂。

    啪──!

    这一力道用劲十足,那杯盏竟生生在张嘉礼额角碎开。

    额角皮肉被碎片划开,刺目的鲜红至额角缓缓落下,瓢泼大雨冲刷着伤痕,却冲不净血水。

    血之茫然地凝着这一幕,惊恐慌乱的看着跪至雨中的张嘉礼,后知后觉知晓此言怕是给少主招来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