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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熬粥。

    沈稚枝看着那侍卫落荒而逃的身影,侧了侧头,然而神识中的警报声并未响起。

    她不免有些诧异,眨着杏眼抬眸凝着褚仇赤那分明的轮廓线,蓦然想到了什么,低低笑出了声。

    褚仇赤闻见这笑,眼含困惑垂眸,“怎么了?”

    沈稚枝迎上他那茫然的视线,只觉得他有些可爱,笑得愈发大声,“哈哈,想不到二殿下如今也会吓唬人了。”

    既然神识中没有警报声,说明褚仇赤方才并非是真的想对其下死手,只是想将他们吓跑。

    思及此处,沈稚枝唇角漾起浅浅笑意,太好了,距离她拯救反派的任务又向前迈了一大步。

    心事被其揭穿,褚仇赤耳垂漾起桃粉,抿唇未在言语。

    “咕——”

    褚仇赤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一声。

    沈稚枝咂咂嘴,抬眸凝了他一眼,却见他向来冷寂的眼底,突兀闪过一抹尴尬之意。

    褚仇赤迅速转身朝膳厅走去,步伐略显凌乱,“本殿下今日还未用膳,一起吧。”

    沈稚枝一整天被这些事情搅得脑子一团乱,本来还不觉得饿,现在被褚仇赤这么一说,她还真觉得有点饿了。

    她迈步跟上,紧随其后。

    府中膳厅里的下人这会基本上都已经休息了,沈稚枝扫了一圈厨房内的食材,实在少的有些可怜。

    她略一迟疑,眨着眼凝向褚仇赤道:“二殿下,臣女熬碗点粥给您尝尝如何?”

    褚仇赤眸中掠过些许喜色,自上次在图王府那一次,他便再没尝过她所烹煮的东西,早就心心惦念了。

    他唇角微漾,轻轻颔首,“好。”

    沈稚枝左顾右盼半晌总算寻到米缸,她掀开米缸从中舀出适量的白米,用清水仔细淘洗,直至米粒晶莹剔透。

    而后将洗净的米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清水文火烧煮。

    厨房内,少女顶着盏油灯摸黑烹饪美食,而少年则伫立于在她身后,略显失神似的看着她忙碌的身影。

    如此一幕,竟温馨浪漫到了极致。

    随着火势的升温,锅中渐渐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米香也开始弥漫开来。

    沈稚枝轻轻搅拌着锅中的米粥,让每一粒米都能均匀受热。

    在煮粥的过程中,她迅速准备了一些配料,将剩余的小块猪肉切成沫,将时蔬洗净切成丁备用。

    当米粥煮至七八成熟时,她将肉沫和时蔬丁放入锅中继续煮,直到米粥变得浓稠。

    最后,在锅中加入了一小勺盐,用勺子轻轻搅拌均匀,此时,米粥的香气更加浓郁,让人垂涎欲滴。

    她眼眸微亮,俯身闻了闻,“好香,我不愧是个神厨。”

    浓郁的清粥香气立刻引来了血辽和萧翎的围观,两人的肚子不约而同唱起了空城计。

    “沈三小姐的厨艺果真精湛,若是在南礼月星城开间粥铺,怕是要让他人的粥铺没了生意。”

    萧翎垂下眼,瞅着那锅中不断升腾的雾气,忍不住一通夸。

    是个人都爱听夸奖的话,听到萧翎这样说,沈稚枝嘴角的弧度近乎要咧到耳根子去,“真的吗?那我去开一家粥铺的话,岂不是能发家致富?以后比那什么三殿下还有钱?”

    萧翎见沈稚枝笑得合不拢嘴,继续加大拍马屁的功夫,“那是自然!三殿下府外是和田玉狮,沈三小姐便可摆个黄金狮,可比三殿下威风潇洒多了。”

    “嘿嘿嘿,萧翎,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

    府外摆放石狮子的褚仇赤陷入沉默。

    屋檐上。

    张嘉礼背影消瘦,静静立于屋檐之上,骨节分明的手轻捻着一颗石子,凝着底下庭院厨房内传来的声声笑语,眼中掠过潋滟水光。

    “好生热闹”

    也不知看了多久,张嘉礼双唇微张,声音轻若风吟,仿佛随时会被吹散。

    厨房内闪烁的烛光似照出他眼中不甘落寞的眼,但仅一瞬,便消逝而去。

    血之朝周遭看了看,摸不着头脑。

    热闹?夜色已深,都无人在上街了,哪里热闹了?果然少主所言之语都拐弯抹角的,就是在欺负他没学识!

    按捺心中的腹诽之言,血之朝下方瞥了眼,“少主,二殿下能来此,想必明日那汉宫国求娶之事能告一段落了。”

    张嘉礼颔首,眸色淡淡,似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结果。

    大储的夜已然有些泛寒,随着一阵寒风掠过,张嘉礼倏然垂首俯身,冷白如玉的手捂住嘴,重重咳了几下。

    血之被这一幕吓得不轻,忙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少主,该回去了,您在此处吹了太久的寒风,对您的身体不好。”

    由于少主体内噬魂蛊的缘故,少主只要稍微受些风寒,身体便会难以承受,严重时甚至会引发体内毒素,危及生命。

    血之还记得最严重的一次,封迟大皇子苦苦哀求,缠着少主带他溜出不败阁去街上游玩,少主一时心软便答应了。

    后果自然不妙,被殷神医发现后,狠狠训斥了一顿,罚着少主在雪地中跪了整整一夜。

    那一夜,封迟大皇子苦苦哀求,也换不来殷神医半分心软。

    殷神医只是指着跪在雪地中的少主告诫大皇子:

    ‘阿颜,行事不可任心。今日你之任性,使阿礼代你受罚,他日,你的任性或将覆灭整个不败阁,辜负封迟国万千亡灵。’

    自那夜起,少主元气大伤,身子骨愈发孱弱。

    “仅半炷香而已,无妨。”

    不知咳了多久,张嘉礼才直起身,微微偏头,眼睫微湿,苍白的唇轻颤了几息,额前几缕碎发垂下。

    血之见自家少主面庞苍白如玉,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急忙上前扶住他,“少主,再吹下去,您的身子吃不消啊!”

    张嘉礼并未回话,只是那眸色深沉的眼,久久凝视着下方的动静,似要透过木门,看看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默了须臾,他才抬起苍白冰冷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唇边干涸的血液,低低呢喃,

    “血之,你闻到了么?她所熬的粥也许真的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