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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不该有的心思。

    血辽鼻子翕动,院落中的梨花与一股清雅异香混在一起。

    那是七星会特有的迷香,其香点燃,近乎无味,若非习武之人定不能闻出这股香。

    血辽掠去面上的吊儿郎当,同样将视线往暗处看去。

    未待二人反应,一袭浅绿衣袍如夜空流星,倏忽间稳稳落于院中。

    “殷神医。”血辽上前一步,行礼。

    “你们所说的,便是她?”殷棋年轻轻颔首,幽深眸光微移,朝桌案上早已昏睡过去的少女看去。

    在这院中,他常让血之血辽将039039七命毒粉039039撒在各处,若有刺客入侵,只要其伤口碰到此毒,一炷香后,便会毒发身亡。

    破解此毒只需将解药放入水中,待它溶解后再清洗伤口,直至清水变得浑浊,此毒也算是解了。

    想到此处,殷棋年眼眸一转,抬眼询问,“你们可确定了,那会木盆中的水,并未有半分浑浊?”

    “殷神医,属下看得清清楚楚。”血之箭步向前,语气颇为激动,“若是如此,岂不证明她体内的血能解百毒?那少主体内的噬魂蛊,是否也有救了?”

    殷棋年并未言语,默了半晌,才惊叹口气,“只怕,她体内的血,还不足以能够解噬魂蛊。”

    “……”血之眸光微闪,不再言语。

    张嘉礼垂眸,凝着少女那沉浸睡梦中的面容,微愣了须臾,这才轻轻松开手,让她能够趴在桌上睡觉。

    良久,殷棋年才将视线落在张嘉礼身上,“阿礼可调查过她的身份了?她是何人?”

    张嘉礼缓缓起身,白袍轻扬,梨花随之纷纷而落。

    “徒儿只知她是丞相府中庶女,自幼生在丞相府内,又绝非领养。”言到此处,他眸光敛下,“如此,便也查不出她还有其他身份。”

    殷棋年眉梢微蹙,面露思虑之色,低声呢喃,“若非那两人的女儿,体内之血如何能够解百毒……”

    那低喃之语也不知是在对谁说,飘渺虚无,恍若没有。

    “罢了。”殷棋年负手而立,凝视那飘飞的梨花,伸手捻起一朵,“为师记得,你当时欲接近沈家嫡女,为何如今与这庶女纠缠不清?”

    张嘉礼身形微颤,墨睫眨动,朱唇翕动半天,却说不出话来。

    “说话!”殷棋年眸光一厉,转身冷眼睨去。

    张嘉礼垂眸,一掀衣袍,双膝落地,虽身形微屈,可那矜贵之态却未减分毫。

    几缕月光洒落,似将他周身的光影都勾勒得愈加清隽,白衫翩然,如同清风拂柳。

    半晌,微阖双眸,轻言,“徒儿只是……”

    殷棋年冷笑,一挥衣袖,“只是如何?只是对这沈家庶女起了不该有的心思?甚至还将血辽安插自她身旁,你可知这般做有诸多风险?”

    血之血辽对视一眼,仓惶跪地。

    张嘉礼身形剧烈一震,骤然抬眼,语气决然,“嘉礼并非此意,然她身上诸多谜团,令徒儿心生好奇,禁不住想探究一番。”

    殷棋年微仰首,目光深沉,棱角分明的面容并未有其他表情,森寒冷酷,“那你可探出来了?”

    张嘉礼抿唇,眸光敛下,“嘉礼愚钝。”

    “你既未探得,那便由为师告诉你。”殷棋年向前一步,黑眸如霜,“自她入局以来,褚仇赤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愈发高尚,你从她身上得到了何物?”

    “……”张嘉礼沉默,未作回应。

    “与她相处已久,难道不怕她是利用你助褚仇赤登基吗?”殷棋年目光冷峻,言语刺耳。

    张嘉礼徐徐抬眸,整个人透着冰霜似的冷寂,须臾轻声开口:“她所做之事皆是无意,只是恰好扰了徒儿计划,况且她所言,徒儿听来并非有利用之意。”

    殷棋年眉头紧蹙,愤而甩袖,“眼见之事犹恐不真,背后之言岂可尽信?!”

    张嘉礼抿唇,长睫垂下,撒下一片阴霾,不再言语。

    殷棋年那双眸子透着寒凉如霜,凝了他良久,转身朝院落外走去。

    和他错身而过之时,眸中噙着清冽之意,“人到事中迷,就怕不听劝。阿礼,她不过一个庶女,沈家嫡女于你才有重用。”

    言罢,头也不回,绝然离去。

    夜色正浓,张嘉礼跪于院中,月辉落至他身上,似将月光披在肩上,甚是惊鸿。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徐徐起身,径直行至案桌旁,凝着她那沉静睡颜,轻眨眼睫。

    “张嘉礼……”

    少女睡颜恬静,梦呓念着他的名字,眉头还骤然蹙起拧成结,即便在睡梦中都睡得都不怎么安稳。

    张嘉礼身形微微一顿,愣在原地。

    “快跑……我帮你挡着他们……”少女喃喃,语气愈发急促。

    张嘉礼静静聆听着她的梦呓声,微微垂眼。

    鬼使神差,他微俯下身,将其打横抱起。

    落入温润的怀中,怀中之人似更急切了些,一只小手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襟,不愿放开。

    分明还在睡梦中,言语中却越发紧张无措,“你别管我……你活不了……我也活不了了……”

    张嘉礼眸光微闪,睫羽下那双黑眸剔透晶莹,如同冰雪里的琥珀,清冷空透。

    他微垂下眼,只轻轻一眨,便漾开潋滟波光,语气柔和诱哄:

    “沈姑娘现下之事便是好好休息,待夜色消逝,醒来后,一切便会转好。”

    这声音不急不缓,仿佛即将来临的海啸,波澜不惊下蕴含极致的汹涌澎湃。

    直到感觉那揪住衣袂的手骤然放松后,他才眼含浅浅笑意,拥着她朝屋内走去。

    “少……”

    血之一愣,起身欲要上前接过他怀中的少女,却被血辽拽住手腕。

    血辽凝了眼,语气淡然,“别去。”

    “你疯了吗?”血之气恼不已,眸中怒意横生,“方才殷神医才将少主训了一顿,不准少主同她太过亲昵。”

    血辽喉咙滚动,缓缓启唇,“少主所做之事,自有他的打算,我们听命于他便是。”

    “……”血之瘪了瘪嘴,“若被不败阁那些老狐狸知晓,指不定又要对少主加诸何苦难。血辽,你说这少主对沈小姐究竟是何居心,难不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