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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水月镜花,不过空幻

    须臾后,才伸手将她鬓间碎发夹于耳后,动作轻柔如水。

    “水月镜花,不过空幻。”

    张嘉礼眼含深意,唇角斜勾,“沈姑娘,信人莫若信己,防人毋存幸念。你可要瞧好了,莫轻信他人,误入陷阱。”

    张嘉礼靠的那般近,迎上那双温润如水的深眸,沈稚枝心脏狂跳,呼吸略显急促,完全没察觉他的怪异。

    她稳下心神略思索片刻,斟酌着他话中之意。

    须臾抬眸,弯着眼冲他炫耀似抬眸笑道,“我知道了,张大人是想告诉我,防人之心不可无对吧?”

    张嘉礼只笑,却不再言语。

    “是!张大人此言,稚枝牢记。”

    沈稚枝咧着嘴笑嘻嘻应道,至于记住了几分,只怕她自己都不知道。

    现在她满心满眼尽是张嘉礼如润玉似的面容,哪还会管这些个三七二十一。

    凝着她得意的神情,张嘉礼蓦然失笑。

    他直起身子,微掀眼皮遥望着高空冷月,继而扭头关切道:“夜色已深,沈姑娘,在下送你回去,可好?”

    闻言,沈稚枝迅速作西施捧心状,眼眸蹭就亮起来了。

    “好啊!好啊!那就麻烦张大人了!”

    沈稚枝几乎不作任何犹豫便小跑至他身侧,睁着浓眉大眼乖巧的盯着他,连连点头。

    张嘉礼稍怔,眉梢微漾笑意,良久才悠悠叹道:“如此看来,今夜在下所言,沈姑娘是并未曾记在心里了。”

    他的尾音勾着笑意,其声线干净温柔,如潺潺溪水至人心中流淌而过。

    沈稚枝被他一语噎的面色骤红,极不好意思的将食指放置身前绞了绞。

    踢了踢脚下的碎石,嗫嚅解释道:“张大人为人清正,名响城中,稚枝虽养在深闺,却还是有所耳闻。整个南礼月星城的百姓们不也信赖张大人么?”

    更何况,她可是手握剧本的,这书里所有人的人设,是人是鬼,她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

    “罢了,世间之人,皆是如此。”

    张嘉礼掸了掸白袍,抬眼淡然笑之,语气噙着难以琢磨的深意:

    “未曾经一失,便无长一智,沈姑娘,你觉得呢?”

    “啊?”

    沈稚枝眼含讶异,倏然抬眼。

    她还没来得及弄懂他的意思,刚想说什么,

    却见伫立梨花树下的少年白袍微动,信步闲庭般潇洒离去。

    紧随其后的便是他那昆仑玉碎般,低缓沉稳的声音携风入耳:

    “夜已深,沈姑娘,在下送你回去。”

    丞相府外。

    两人并肩行于街道,沈稚枝一路上笑意荡漾,滔滔不绝诉说着有趣之事。

    张嘉礼偶尔因她所说的趣事而微微勾唇搭了几语,使得沈稚枝笑意更甚,眼眸比夜空星辰还亮了几分。

    不多时便到了丞相府。

    “沈姑娘,到了。”张嘉礼顿足,转眼看来。

    沈稚枝闻言一怔,略带懊恼的瞥了眼府外朱红大门,果然跟男神的相处时间总是格外短暂啊。

    纵使不舍,也只得了然颔首,“张大人,你且等我片刻,我去府中差人备好马车送你回去。”

    “不必,夜已深,想必他们也都歇下了,沈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张嘉礼后退半步,淡淡浅笑。

    “可是”

    说话间,某处衣袍翻动声响起,还未看清来人,便率先听到一声咆哮。

    “又去哪儿野了?竟到现在才回来?”

    沈朝?!

    沈稚枝脖颈一缩,不知为何,竟有种课上被老师逮到开小差的慌张感。

    她僵硬得挪动步子,皮笑肉不笑扭头,迎上沈朝满是怒意的眸子嘿嘿笑出声,“大哥,是你啊,这么晚了还没睡呢?熬夜不好,会长皱纹哦。”

    沈朝才不吃她这套,向前两步揪着她小巧精致的鼻子,“胆子肥了,只身一人便敢这么晚出门,若出事了怎么办?”

    “痛痛痛,大哥,我在外未出事,在你手上出事可就冤死了。”

    沈稚枝苦巴着脸,手掌攀上沈朝的手臂,试图将其在她鼻上作恶的手扯下来。

    沈朝冷哼,“呵,你还知道疼?日后可还敢半夜三更出门?”

    “不敢了不敢了。”沈稚枝瘪着小嘴,委屈眨着眼,“再说了,我也没事嘛,少卿大人特地送我回来了。”

    “少卿大人?”沈朝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将视线扫向自家妹妹身后,这才看清隐于身后的少年。

    少年身姿如松,眉目清秀,一拢素袍难掩其一身正气。

    “沈将军。”张嘉礼往前迈了一步,微俯下身,恭敬作揖。

    沈朝凝着他片刻,总觉得似乎有什么未想出来一般,蹉跎良久才问道,“少卿大人与我可曾见过?”

    张嘉礼默然片刻,身影微动,淡淡言道,“几年前,城外竹林,在下曾险遭歹人陷害,幸得沈将军搭救。”

    沈朝一怔,恍惚间似想到了这一回事,眼底掠过赞许。

    他记得极清楚,那会少年不过束发之年,被县衙之人打至伤痕累累,可眸中的持正不挠丝毫未少,还口口声声说着大储律例之法。

    “原来是你。”沈朝眉头松散,含笑道,“寒窗苦读,历经几载,张大人总算不负期望,入朝为官了。”

    张嘉礼唇角微漾,垂首低眸,“那日若非沈将军搭救,在下怕是难逃一死。”

    在旁侧将两人对话拢入耳中的沈稚枝略显愕然,文中的确有一笔带过沈朝救下张嘉礼之事。

    那时的张嘉礼不过十四岁左右,为了救下县太爷想强抢的民女险些被打死,好在沈朝恰巧路过,这才将他救下。

    原来冥冥中自有天注定啊,沈朝身为沈琴绶的大哥,又是护国大将军,与张嘉礼更是旧识。

    这般一来,张嘉礼这夺位之战,简直如虎添翼啊。

    沈稚枝长叹口气,暗暗称奇。

    不愧是作者的亲儿子,这光环和金手指都叠满了。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沈朝豪气摆手。

    “既如此便不叨扰了,在下先行告辞,日后定备上厚礼前来府中拜访。”张嘉礼悄然无息勾起唇角,语气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