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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世家的反常

    在经历过与田丰、包玉、李锋、赵超、林翰、陌颜以及四院院长分别进行的单独奏对之后,木君心中已然明晰,问题的关键压根儿就不在于是否接纳公主这件事情本身,其核心要点实则在于自立为王与受封为王。

    尽管当下无论是大梁还是草原,皆已将胶州视作一股独立的王国势力来对待。然而不可忽视的事实却是,在名义上木君仍然是大梁赐封的关内侯。掌控胶州的大义来源于大梁朝廷下发的那张便宜行事的圣旨。

    所以,自立为王就是需要旗帜鲜明,然后举事。当然,在目前这种大梁还是较为太平没有民怨沸腾的时候,举事自立,不易获得民心。毕竟现在大梁正统地位还是很稳固的。

    而受封为王,则是需要花费大量财力物力甚至一些手段,得到朝堂大佬支持。这样子旷日持久的消耗,并且不一定成功。但是能获得一个好的名声,对以后发展有利。

    当然,木君也在这些天的观察和奏对中,认识到:那些呈递奏折请求拒绝公主下嫁的大臣们,实质上是在借此向自己表忠心,表示自己与大梁朝廷没有牵连;那些尚未明确表达态度的官吏中,也有对自己忠心的,没有表现出来而已;当然也不排除,有一部分是立场摇摆不定的骑墙派,甚至还有部分心向大梁的。

    自己推行的一系列新政举措,对那些官绅是有冲击的。从锦衣卫的消息里,就能看到很多乡绅对新政不满,特别是对新的税法更为抵触。不过碍于自己的强势和军队巡视措施,才不得已顺着新政路子走。

    不过新政确实有其优势。就如现在,内阁制度直接将原本隐匿于暗处的派系斗争毫无保留地摆到了明面之上。更容易理解,官吏斗争的焦点,便于君主能够理清关系,和矛盾重点,派系的主要施政纲领。

    又因为这种制度保证了施政的延续性所以在政治争斗中失败了一般也不会遭到清算,通常的做法是辞官,俗称下野。如此一来,反倒让整个胶州地区的政治环境变得愈发宽松起来。很得那些不想站队,或一派大佬的支持。谁也不想落得一个人亡政息和被残酷清算不得善终的结果。

    当然这对那些瞻前顾后,首鼠两端,不愿承担责任,不敢宣示自己施政纲领的人是不那么友好的。因为内阁制,直接让他们无法暗地里操作,像从前那样躲在背地里耍弄各种阴谋手段的空间更小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类人的影响力也渐渐式微,直至最终被彻底边缘化。

    总的来说,在现在的胶州官制下,不管是结党,还是不结党都有其发展空间。并且不会遭到清算。而那些即形成党派又不明确结党的团体才是重点打击对象。

    因此,木君也没有对内阁送来的关于拒绝公主和迎娶公主的奏折都没有回应。于是乎就有些官吏开始在大梁朝廷拉关系了。不过大多数都是那些希望木君封王的,他们开始提前做投入了。而少部分确实心向大梁的,木君在这些人没有做出危害胶州的前提下,只是关注,但是没有对他们进行打击。而那些危害胶州的还妄想颠覆木君控制的,就被锦衣卫找到罪证然后由六扇门处置了。

    元宵佳节过后,大梁的圣旨终于还是来了。不过让所有人意外的是,来的圣旨既不是升官也不是加爵,而仅是一道关于公主下嫁的圣旨。也没有扩大食邑,连公主都没有食邑。样的情况不能说不对,但是和以往公主出嫁,驸马都会获封相比,有些不正常。

    一时间胶州有人传出朝廷嫁不起的公主的传言。并且这个传言还获得了很多人的认可。为此木君还专门安排锦衣卫去查了。不是官吏传的,这个声音还是来自于京都的商人。他们从京都到胶州做生意,闲谈时传出的。可以判断是一种八卦一样一样的。木君也就没有关注了。

    事实上,关于公主食邑和朝廷封赏问题,木君是没有那么在意的。大梁已经封爵,并且默认自己掌控胶州,已经让自己实现了衣食无忧,逍遥自在如同米虫一般的生活,满足了他前世今生最大的追求与向往。

    然而身处高位,往往都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比如现在就有各种他不得不处理的政务和平衡关系要思量。就是那种在里边的想出去,在外边的想进去的感觉。各有各的苦恼。

    圣旨上说婚事两年后办,所以接旨后胶州内阁反应平淡,那些劝进和劝拒绝公主的折子也都消失了。

    毕竟,接旨已经说明木君的态度了。并且距离公主正式嫁到胶州还有足足两年之久的时间呢!在此期间,世事变幻莫测,谁也无法准确预测出两年之后的局势究竟会如何发展演变。这样给了另一些人希望。

    无论如何,此前因各种原因而被迫停工的侯爷府邸此刻再度热火朝天地动工开建起来。而且这一次,侯府不仅重新开始修建,规模更是较之前又扩大了许多,毕竟这里日后将会成为公主的居住之所!

    木君没有干涉候府的建设,为了保证胶州的安定,新政的落实,今年他打算继续安排军队去巡查。不是他信不过锦衣卫,只是军队巡查的好处太多了,他对上次秋收后,军心民心所向所感动。而且这样有助于自己打造一只有信念的军队也有很大的帮助。让这些军队知道自己是在保卫家园,总比他们效忠某位将领来得好不是吗。

    在锦衣卫严密地追查之下,终于揪出了一小批藏匿于官场之中的贪官污吏。尽管这些人所造成的影响尚处于新政推行初期的小范围内,但木君深知贪腐问题若不加以严惩,日后必将如燎原之火般难以遏制。因此,他毫不犹豫地下令对这些罪犯从严从重处罚。

    自古以来,百姓们对于贪官污吏可谓深恶痛绝。然而此次整治行动并未引发暴政的不良后果,反倒是因着内阁中的政争,那些原本可能会在权力斗争中落败并遭受对手清算的官员们,如今得以安然无恙地全身而退。如此一来,胶州的政治环境竟被当地的世家大族赞誉为难得一见的善政。

    不得不说,内阁制度存在其固有的缺陷——权力过于分散,从而导致党派之争日益增多。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便已有四五位内阁成员相继落马。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些官员之所以下台并非由于贪污腐败或残害百姓等严重罪行,而仅仅是在为民施政的方式方法上与他人产生分歧罢了。正因为此,木君选择网开一面,让他们都能平平安安地离开官场。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番举动竟然使得胶州上下的官吏们对木君愈发拥护起来。

    且说那令人敬畏的锦衣卫,不仅在内部调查时手段凌厉,于外部查探方面亦是有所斩获。据来自锦衣卫的可靠消息称,如今大梁境内众多世家大族的举动着实令人费解。这些世家大族们竟纷纷开始收缩势力范围,更有甚者,部分家族竟然主动采取了拆分的极端措施,仿佛是要将自家的力量分散开来以规避某种潜在的风险。而且,经过进一步的探查发现,这些世家大族所下之注更是匪夷所思——他们几乎无一例外地避开了皇家子弟。

    更为惊人的是,就连那高高在上的皇家自身似乎也在暗中布局,分散投资。一些原本颇具潜力、有望成为皇室中坚力量的子弟,竟被无情地划出了皇家族谱,被迫改名换姓,从此独自踏上艰难的发展之路。如此种种怪象,实在是与常理相悖,丝毫不符合系统内资料所记载的封建王朝应有的发展规律。

    毕竟,从当前各方反馈回来的信息综合判断,当下的社会环境即便算不上歌舞升平,至少也可称得上是一个相对太平的年月。按常理而言,世家大族理应安心巩固自身地位,稳步发展,断不该如此匆忙地祭出应对末世般的策略。然而,事实却偏偏如此,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木君有一个优点就是不懂就问,不会不懂装懂,甚至脑补一些有的没的。他一直信奉实事求是的真理。

    于是乎,大名鼎鼎的田丰就这样被邀请了。当他抵达之时,一幅温馨而又充满生活气息的画面映入眼帘——木君正全神贯注地烤制着鲜美的鱼儿,那娴熟的手法仿佛已将这门技艺修炼至炉火纯青之境;而春香则乖巧地站在一旁,忙前忙后,虽说是打下手,但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认真细致、有条不紊。

    看到田丰到来,木君热情地招呼他一同坐下,一边继续烤制手中的美味烤鱼,一边畅谈起来。就在此时,机灵懂事的春香察觉到气氛的变化,悄然退下。不仅如此,她还细心地遣散了周围其他的佣人,并郑重其事地告诫他们不得靠近此地。随后,春香宛如忠诚的卫士一般,静静地守候在门外,严禁任何人接近这个只属于木君和田丰的私密空间。

    说起春香,这个曾经身材瘦弱如豆芽菜般的小姑娘,她如今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青春俏丽,让人不禁感叹时光的神奇魔力。她并不是那种美人类型的。木君为此也经常感慨,别的穿越着一捡就是绝世美人,绝美少妇什么的,而自己捡到的只是一个容貌稍微有些好看的少女,满分100的话,春香只能打到80。所以这个不得不说有些手气臭的成分了。

    自打木君接了朝廷下嫁公主的圣旨之后,木君就给了春香一个承诺:与公主成婚后,抬她为贵妾。

    对此春香十分满意,对木君更加用心了。她明白自己是卖给木君的。签了卖身契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成为夫人,成为一般的妾氏成为拿回卖身契成为主子已经是她最大的梦想了。当她得到承诺后,还特意去找了方卢氏,方卢氏得知后更是准备了烧鸡祭拜先人。她对卖掉春香一直耿耿于怀,现在她心结彻底解开了。候府贵妾那是有诰命的。然后她就不断的嘱咐春香要用心……

    “这些是锦衣卫花大代价查到的,你看看,这很不正常啊?”木君面色凝重地将手中那一沓厚厚的锦衣卫所查得的资料递到了田丰面前。

    田丰接过资料,快速翻阅起来,不一会儿,他抬起头看着木君,缓声道:“主公,依臣所见,此事颇为正常。”

    听到这话,木君不禁眉头一皱,面露狐疑之色,轻哼一声道:“嗯?何以见得?”

    田丰似乎早料到木君会有此反应,微微一笑解释道:“主公莫非对那百年大劫以及升仙令一无所知不成?”说罢,他目光如炬地看向木君,仿佛要透过对方的眼睛看清其内心所想。

    木君并未回避田丰的注视,沉声道:“速速说来!莫要卖关子!”

    田丰微微颔首,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主公有命,那属下便详细道来。所谓百年大劫,实则并非精准至恰好一百年。自上古时代起,但凡有史可考之处,每逢一个王朝的气运处于巅峰之际,这个王朝便会毫无征兆地祸事不断,各种变故接踵而至,最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走向衰亡之路。然而就在此刻,那高高在上的天庭众仙便会手持神秘莫测的升仙令降临人间,重新厘定王朝的归属与秩序。”

    木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追问道:“那么这运朝又作何解呢?”

    田丰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关于运朝一说由来已久,但从古至今尚无任何一个王朝能够真正成就运朝,究其原因,依旧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升仙令作祟。据传唯有臻至武王之境者方才有资格创立运朝,否则一切皆是空谈。”

    木君眼神闪烁,似信非信地问:“那天上仙人当真存在于世?”

    田丰摇了摇头,如实答道:“微臣未曾亲眼目睹过仙人真容,不过自古以来,各个朝代皆在鼎盛至极时轰然崩塌,此类事迹于那些世家大族流传下来的古籍典册之中均有所记载。想来这些世家大族的传承应当不会有误。”

    “如今已然到了大梁最为昌盛繁荣的时候了么?”他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期待,轻声地问道。

    一旁的人微微颔首,缓声道:“虽说仍有诸多不尽如人意之处,但不可否认的是,大梁当下确实称得上是一片太平盛世之景啊。”言语间带着几分感慨与欣慰。

    然而就在此时,原本还沉浸于讨论中的木君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略显生硬地打断道:“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了!咱们来比比烤鱼吧,看看谁烤出来的鱼更为美味可口。”说罢,他便迅速招手唤来了春香,并开始着手准备起其他的食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