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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天不欺我

    “谁啊?”我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我是宿管,再不开门,我回去拿钥匙来,后果就不一样啦。”

    原来是这个三驴b,我迅速将碎瓶头丢进了床底下,心里跟着也是慌得一b。没办法,走一步算一步,讲道理也是我被打在先。

    我轻轻打开门。

    他拿着电筒,电筒光直接怼在我脸上:“你们,打架了。”

    我不自觉地半眯着眼:“小打。”

    他冷哼一声:“起开,我倒要看看什么叫他妈小打?”说着他推开我,进到宿舍。

    他又用电筒怼着曾平和娘娘腔:“你们1打2呢?还是2打1?”

    他俩都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他拿着电筒到处晃,晃到了徐浪床上:“哦哟,床上还有一个,还他妈装睡觉,你给我下来。”

    徐浪也没说话,小心翼翼地掀开铺盖,慢慢从床上下来,像是担心被碎玻璃划伤。

    这时,外面其他宿舍相继有人开门出来,围在我们宿舍门口看热闹。

    “咋的,大晚上,看鸡毛热闹,都滚回去睡觉。”三驴b冲他们吼了一句。

    那些看热闹的,才悻悻离开。

    他转身,看着我们:“都跟我去值班室,你们事可不小。”

    很快,跟着他来到了值班室。

    他从胸前的兜里掏出了一包华子,抽出一支,叼在嘴上,点燃。走到一旁的小靠椅上一坐,顺势跷起二郎腿,随手把烟盒丢在了面前的小桌上。

    看不出来,这逼人还挺富的嘛,抽华子,艹。

    我们四个并排站着,徐浪一直不是低着头,就是用手捂着,站在最外边。

    他用夹着烟的手一指徐浪:“你小子最不老实,刚在宿舍,装睡觉。到这儿了,还低头闭眼的装,你抬起头来说,咋回事?”

    徐浪用手捂着头抬起,看着他:“老师,我没有装,我是头疼。”

    三驴逼冷笑一声:“头疼,现在又他妈装病了是吧!行,你这脸皮够厚,等下再和你说。”

    他又指着曾平:“你说,怎么回事,你们几打几?”

    曾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老师,我没打架。”

    三驴b吸了口烟,轻轻吹出了一串长长的烟雾:“你没打,那就是他们三个打了。”

    “老师,我也没打。”这时,娘娘腔突然插了一句。

    三驴b饶有兴致的点点头:“这意思,就是他们两个单挑了。”

    他俩低头陷入了沉默。

    三驴b随手往地上弹了弹烟灰:“行,那你俩就先回去。”

    他俩顺着一前一后出了值班室,娘娘腔在门口还回头看了我一眼,一脸担忧的样子。

    我和徐浪各站一边,都没说话。

    三驴b站起身走去门口,看了看,随手把门给关上。

    他回来继续坐着。

    “好了,你俩单挑这事,可大可小,大晚上,我也不跟你们绕弯子,你们是公了还是私了。”

    “老师,我先被他……”

    我正想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直接打断了我的话。

    “行了,别扯那些没用的,打架已是事实,我现在是问你们想咋解决?”

    “私了。”我毫不犹豫说道。

    他从嘴角拿下烟,冲我点点头:“呵,行。”

    接着他扭头看着徐浪:“你呢?一直低着个脑袋,不拽瞌睡就是头疼。”

    徐浪低着头:“我也私了。”

    “我说你是没脸见人,还是瞧不起谁呢,说话都不带正脸的,你站过来。”

    徐浪站着没动,低着头小声道:“老师,没有,我没瞧不起谁。”

    三驴b起身把烟一丢,走到他身前,俯身看着他,嘿嘿笑了起来:“哟,你这额头上鼓了这么大个包,啧啧,被干这逼样,难怪不好意思见人。”

    他说着转头看着我:“你用啥打的,干挺狠的啊,你来瞅瞅,鸭蛋那么大,跟寿星似的,哈哈。”

    我也没敢过去瞅,我看着他:“老师,我们就一点小误会,说开了就行。”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同学之间,干个架也很正常的,以后好好相处,多个朋友多条路是吧。”

    我嗯了一声,徐浪还是低头沉默不语。

    哎!这三驴逼,还挺好说话的嘛,之前看来误会他了,以后不这么叫他了。

    他转身走到小桌前,又抽出一支华子点上:“既然你们都同意私了,那就一人一条88红河,明天之前给我。”

    “啊?”

    “啊?”

    我尼玛,三驴b,老子叫定你了,艹。

    我和徐浪不约而同,一前一后啊了一声?徐浪也不装了,头上鼓着大包的他也抬起了头。

    三驴b一脸不屑:“啊什么啊!私了就是这个?公了,不用我说了吧!”

    我们又不约而同,一前一后的点头答应。

    哎,只要不背处分,能花钱消灾,现在还处于富裕状态的我,顿时觉得,这都不叫事,一条小烟而已。

    呵呵!这三驴b太会玩了,难怪小小宿管,敢抽华子。

    出了值班室,我和徐浪又是一前一后各走各的。

    回到宿舍。

    徐浪自顾把床单被套换了,大家都没有再说过话。

    娘娘腔,给我发了个信息:“乐哥,咋样,有事吗?”

    我回了他:“没事,先睡觉。”

    我躺在床上,衣服,裤子连鞋子都没脱,盖着被子,不敢闭上眼睛,手中紧紧握着另外一个啤酒瓶。我害怕自己睡着了,徐浪会效仿我,给我来个梦中捶醒。

    这个夜晚,我像是在一片混乱的海洋中漂泊,无法找到安宁的港湾,最后,也不知怎么睡着的。

    清晨,我自己惊醒过来,发现自己仍然紧握着那个啤酒瓶。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见娘娘腔正坐在我床前的凳子上,他的身影在清晨的微光中显得有些模糊。徐浪和曾平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腔哥,你怎么坐这儿?那俩二逼去哪儿了?”我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他转过头看着我:“我也是刚起来,正准备叫你呢。他俩刚出去,不知道会不会去叫人了。”

    听他这么说,我立刻坐直了身子,手中紧握的啤酒瓶也露了出来,我的动作让娘娘腔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一下。

    “有没有多余的袋子,书包之类的,给我一个,我得把这玩意儿收好。”我晃着手中的啤酒瓶看着他说道。

    他点点头,迅速走到他的床下,一阵翻找,然后,拿来一个蓝色的小单肩包。

    我将啤酒瓶硬塞了进去,抬头看着一脸懵逼地娘娘腔:“走,腔哥,去教室。”

    “我去洗把脸,刷个牙?”他说着就转身进了卫生间。

    宿舍对我来说,已经不再是一个安全的避风港。这种时候,还洗你姐的脸,刷你妹的牙,我逃命要紧。

    “那我先走一步。”我冲他喊了一句,背起小包,起身快步走出了宿舍。

    “等我,乐哥。”他在后面喊着,伴随着“嘭”一声的关门声,他跑着追了上来。

    ……

    当我们到达教室时,徐浪和曾平的身影都不见了,他们的座位空荡荡的,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在某个角落策划着报复。

    昨晚我打了徐浪,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有些后怕。如果徐浪真的再叫人来报复,我孤身一人,无权无势,恐怕还是双拳难敌一二十手。这种无助感,让我的心情愈发沉重。

    整个早上,我都在半梦半醒之间度过,除了地中海的课,其他课都被老师点名批评。

    放学,睡眠不足导致精神状态极差的我,有气无力地收着书桌。中午也不敢回宿舍补觉,生怕被徐浪他们堵个正着,再被狠削一顿。哎!这他妈让人怎么活啊!

    “乐哥,中午想吃点什么?是在食堂随便吃点,还是出去找个地方吃?”娘娘腔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

    我无精打采坐在座位上:“随便吧,我现在没什么胃口。”

    “那等你有胃口了,我们再出去吃。这食堂的饭菜,我昨天尝试过了就不想再碰了。”他皱了皱鼻子,显然对食堂的饭菜并不感兴趣。

    我看了他一眼,心中涌起一丝感激,便轻声说道:“腔哥,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跟着我为好,不然可能会连累到你。”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眼神里透露出一股坚定:“别这么说,乐哥。在咱们班,我就看你最顺眼,其他人我连正眼都不想瞧。”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却又显得格外真诚。

    我笑着轻轻推了他一下:“艹,你可别爱上我,我可没爆菊的癖好,你去找别人。”

    “乐哥,别开这种玩笑行吗?他说着用胳膊肘拐了我一下,突然,站起身来盯着我,一脸的严肃认真:“我是胆小怕事,你可别嫌弃我,也别赶我走。我到现在都没打过架,也没被人打过。打架这种事情,我总觉得自己比别人慢了一拍。昨天你被徐浪他们打的时候,我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后来我才意识到你们是在打架。但意识到了,我也不敢帮忙,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看着他这副认真的样子,我选择了相信,我压根也没怪过他。反倒他什么都不藏着掖着,这种性格,就像是一股清流,让人不禁想骂傻逼,社会这么现实,凡事都要留个心眼才行,这他妈在电视里,没开挂的话,绝活不过两集。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我说着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不是嫌弃你,也没说要赶你走,算了,跟你解释不清,咱们走吧,去南城广场溜达一圈,等下随便吃点东西。”

    我决定暂时不去想徐浪的事情,走一步算一步。反正单挑,分分钟能打爆他眼镜,大不了挨了打,逮到他一个人的时候,再打回来。昨晚,狗日的睡觉,没戴眼镜,就没能打爆他眼镜,敢有下次,必须打爆。

    广场上,暴雨倾盆洒落了每一个角落,来来往往的人们打着伞,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容。我和娘娘腔像两个傻逼一样,站在树下躲雨。艹,刚都还是阴天,这雨说下就下,还是暴雨。

    他用袖口擦着额头的雨水:“乐哥,咋办,这下去哪?

    早上没洗脸的我,趁机洗了把脸:“艹,能咋办,找地方,躲雨。”

    突然,他指着马路对面的一家店:“乐哥,咱们去吃汉堡吧。”

    我定睛一看,一个硕大的招牌写着“啃得香”,三个字。我艹,还没吃过汉堡,但在电视上看过肯德基,这名字真他妈接地气,没吃过汉堡的我,必须走他一遭。

    我一仰头:“走,干它。”

    我们像两个神经病一样狂奔在大雨中。

    进到汉堡店,我们擦着头发来到柜台点餐。

    “乐哥,想吃啥,我请。”

    秉持原则的我,抬头一看,墙上五花八门的汉堡图片,让我甚是为难。最终,看着一个88全家桶套餐,里面啥都有。

    我伸手一指:“就这个,干它。”

    “得嘞。”说着他抬头看着服务员:“来两桶全家桶。”

    服务员看着我们,又看了看我们身后,有些惊讶:“带走,还是在这儿吃。”

    娘娘腔一脸的随意:“在这儿吃。”

    服务员估计看我俩这一身湿答答的造型,都觉得我俩是神经病,但还是一脸微笑道:一共176,请先付一下钱。”

    娘娘腔的钱,还是一如既往的凌乱,付钱的动作依然是那么随意。

    我瞅着他:“两桶干嘛,腔哥,一桶就够了。”

    他接过找补的钱,数都不数,又是一把揣进裤兜里,很自然的看着我:“你不知道我的实力吗?”

    想着他吃酸辣粉的场景,我一脸无奈的耸耸肩:“知道啊。可我的实力怕不允许。”

    他嘿嘿一笑:“那不有我吗?”

    我秒懂,不在说啥。

    点完餐,我们来到一旁坐着等,就在这时,我的电话突然传来震动,是个陌生号码,我电话上就存了五个号码,老爸,老妈申瑶,王大枪,还有一个前些天买电话认识的丹彤姐,所以其他号码,不陌生都难。

    没有犹豫,秒接。

    “喂,谁啊。”

    “小乐,我,吴斌。”

    “艹,斌总,你咋知道我电话?”

    心中充满的疑问。

    “我给你家里打过,你妈告诉我的。”

    “我来Z县了,走之前,我还说约吃饭,可打你手机,一直关机,你的号码我给丢家里了。”

    “这也是我刚换的号码,你在哪?我来找你。”

    “我在Z县啊。”

    “我知道,我也在啊。”

    “咋回事?你怎么来了?”

    “见面再说,你在哪个位置,我打车来。”

    “我在南城广场,这有家啃得香汉堡。”

    “好,等我。”

    挂了电话,我内心无比激动,该不会,分班的时候看见的那个吴斌就是他吧,我艹,如果真是他,那在这Z县,不就又多了个朋友,还是土豪金的那种。哎!天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