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剌边境小镇。
有间酒楼。
二楼靠窗的桌边,林平之跟赵敏相对而坐。
赵敏紧紧地盯着林平之那剑眉星目帅到掉渣的脸,一时间不舍得挪开。
对于这个要了自己身子的少年,赵敏简直是又爱又恨。
尤其是林平之把天地银行瓦剌分行的行长之位给了自己之后,更是让她有了在瓦剌安身立命,并且掌控话语权的资格。
哪怕日后瓦剌的新大汗要清算王保保一系,也不敢把赵敏怎么样。
毕竟赵敏的身后如今是天地银行,是东厂,是大明朝在撑腰。
“你放心好了,天地银行我会照顾好,不让瓦剌高层动天地银行一分一毫。
并且把大明纸币推广之事做好的。”赵敏说道。
林平之笑吟吟的看着赵敏的那绝美的脸,尤其是那双只有大女主才有的眼睛,让他看到了野心和坚毅。
“你做事我放心。
除了公事,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啐!谁要跟你谈私事!
别以为你要了我的身子,我就是你的人了。
在我们瓦剌,女人不像中原女子那么保守。”
“但也不会移情别恋,不是吗?”林平之笑道。
赵敏低下了头,低语道:“我知道你的身份虽然高,但也有很多限制。
我不会霸占着你不放,但我想让你在心中给我留一个位置。
可以吗?
夜深人静的时候,时不时想起我就行。
直到在瓦剌草原上,有个叫赵敏的女孩儿想着你。”
林平之深深地看了赵敏一眼,并未回答这个问题。
而是果断起身,下楼而去。
赵敏听到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娇躯就是一颤,却并未留下泪来。
一切都是注定,她心里早已知道结局。
酒楼下面,一队东厂番子列队等候,还有王保保派来的一队骑兵护卫。
“督主,请上马!”
“唏律律~”
骏马嘶鸣一声,被林平之翻身骑上。
“出发!”
听到队伍出发的动静,赵敏还是忍不住站起身来,从窗户朝下面看去。
却见林平之一身白衣,骑着没有一丝杂色的白马,当真是陌生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好似感应到赵敏的凝望,林平之扭过头,对赵敏回眸一笑。
朗声叫道:“赵敏,我在京城等你!”
“吧嗒~”
一滴泪水滴在窗台上,散成数瓣。
赵敏哭了,因为林平之的一句话哭了。
“死太监!臭太监!
谁要去京城找你,自作多情!”赵敏一边哭一遍嘴硬,精心打扮的妆容,都花了。
林平之率着东厂番子,马蹄扬起滚滚沙尘,一路风驰电掣,终是踏入了大明境内。
边境之地,依旧透着几分荒寒肃杀之气。
可渐近内地,烟火人间之景便愈发浓郁起来。
行至一寻常小镇,街巷纵横,市井嘈杂。
忽闻前方一片喧闹,林平之剑眉微蹙,勒马停步,示意众人暂歇。
只见两名捕快身着皂衣,正拳打脚踢教训一个孩子。
那孩子不过十来岁模样,满脸泪痕与尘土,在地上蜷缩打滚,嚎啕求饶,模样好不凄惨。
“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孩子哭喊道。
“让你跑!跑什么跑?”捕快怒道。
孩子父母在旁,却是满脸怒容,扯着嗓子吼叫不停,称其无端殴打自家孩儿,仗着官府身份肆意欺凌弱小。
看这对夫妻衣着华丽,并非是寻常百姓。
林平之端坐马上,冷眼旁观,本不欲插手这等市井纷争。
但见孩子父母不断嚷嚷,引来了很多百姓围观,并且对两个捕快进行声讨,让两捕快有些招架不住。
但观两捕快不似那种能言善辩之人,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气得脸色发红,浑身发颤。
“你们别以为穿了这身皮就牛逼了,老子上面有人,办了你们!”孩子之父,身穿绸缎儒衫的中年威胁道。
“你家这恶童,平日里横行霸道,霸凌同窗,屡教不改。
被欺压的孩子家长告状,我二人自然要来管教你家这恶童。”捕快怒道。
“所言霸凌之事,可有凭证?”
“这孩子在私塾,常抢夺同窗纸笔,稍有不顺便拳脚相加,打伤多人。
先生多次告诫无果,我们也是接了诉状,按律来管教。”捕快道。
“姓王的!少来这套!
不就是想要讹钱吗?
老子有的是银子。
在这镇上谁不知我的名头,你这是诚心不给我面子是吧?”孩子家长冷笑道。
“不给你面子又如何?你算个什么东西?”林平之挤进人群,冷笑道。
那人抬眼扫了林平之一眼,发现林平之气度不凡,不似寻常百姓。
顿时有些收敛:“你又是什么东西?也敢管我家的闲事?”
林平之没有说话,只是扭头看向那孩子。
孩子虽装出可怜模样,可双手紧握、牙关紧咬,尽显戾气。
“你问我是什么人?”林平之笑道:“来人,告诉他,我是谁。”
“东厂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退去!”
番子高举腰牌,朗声叫道。
“东厂?快跑啊!”
“是东厂来了!”
“快跑!别让东厂盯上,不然就没命了!”
顷刻间,围观百姓跑了一空。
着实因为东厂的名头,太恶劣了。
恶劣到这种小镇子,都流传着东厂作恶多端的传说。
“此乃东厂提督林公公!”番子傲然叫道。
两捕快大惊,磕头叫道:“小的叩见林公公!”
“东厂提督?”那孩子的父母也是吓了一跳,急忙跪了下来。
“事情缘由本督已然了解。
身为衙门中人,朝廷的公务人员,保护弱小乃是天职。
你姓王对吧?”
“小的王福锁,添为县衙巡捕房副班头。”捕快说道。
“什么副班头,从今往后,你便是县衙捕头。
若是你们县令有意见,可以去东厂找本督,或者上奏本弹劾本督。”林平之霸气侧漏道。
那捕快大喜过望,磕头叫道:“多谢林公公赏识!”
“这都是你应得的,记住你的初心,保护好此地百姓,不要让他们受欺负。”林平之说道。
“小的自会铭记于心。”王捕头叫道。
林平之又看向了恶童的父母,冷声道:“你家这个坏种,杀了这世上就会少一些霸凌。
但本督有好生之德。
给你们两个选择。
一个是把你家孩子割了,进东厂跟本督做姐妹。
没有生育能力,就不能再生坏种了。
一个是去礼部的鸿胪寺做侍从,日后本督给他在鸿胪寺谋份差事。”
“啊?这……”恶童父母一时间,竟不知是天大的好事还是坏事,一个是进东厂做太监,一个是在鸿胪寺做侍从,林平之还许诺以后给安排官职。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多谢林公公,小的选第二个,去鸿胪寺做侍从。”恶童父母磕头谢道:“多谢大恩!谢谢啊!”
林平之却心中冷笑:“若是你知道,你儿子以后将会是在某国丢失的人员,应该就笑不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