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朱棣坐在龙椅上,眉头紧皱。
“你觉得现在削藩的时机可到了?”
“贫僧以为理当削藩,若是陛下把这问题留给后人,实在是不妥。”姚广孝叹道:“毕竟后世之君未必有陛下这般手段。”
藩王们手握重兵,在各地犹如一个个小朝廷,长此以往,对中央的统治必然是个威胁。
朱棣深知自己当年也是以藩王的身份起兵夺得皇位,如今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在自己的子孙后代身上重演。
“传诸大臣入宫议事。”朱棣对身边的太监吩咐道。
“奴婢遵命。”
没过多久,大臣们鱼贯而入。他们各个低着头,眼神中却暗藏着别样的心思。
前几日在朝堂之上拒绝裁撤东厂之事,朱棣已经跟大臣们有了间隙,虽然没有离心离德,却也差不了多少。
“朕今日召诸位爱卿前来,是想与你们商议削藩之事。
藩王们如今势力渐大,对朝廷政令多有不听,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朕欲削藩,你们意下如何?”朱棣看着大臣们,目光中带着审视。
大臣们面面相觑,然后出乎朱棣意料的是,他们齐声高呼:“陛下圣明,削藩之举实在是利国利民,臣等皆全力支持。”
“嗯?”
朱棣心中虽有些疑惑,但见大臣们如此齐心支持,也暂且放下了心中的疑虑。
“那你们且说说,这削藩该从何处着手?”朱棣问道。
一位大臣站了出来,恭敬地说道:“陛下,可先从藩王的兵权入手。
藩王们拥兵自重,先削减他们的兵力,再逐步削减他们的封地与财权。”
朱棣微微点头,觉得此计可行。“那何人可担此重任去传达朕的旨意?”
又一位大臣站了出来:“陛下,臣以为可派东厂之人前去。
东厂威名远扬,藩王们必然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建议却让朱棣皱起了眉头,他深知东厂在大臣们心中的恶名,若是派东厂去,恐怕只会让藩王们更加反感,从而激起更大的事端。
“不妥,东厂不可行。
朕再斟酌人选。”
大臣们见朱棣没有采纳这一建议,心中暗喜,他们本就想让朱棣的削藩计划激起藩王们的愤怒。
“陛下圣明!”
散会之后,这些大臣们回去以后,便开始了小动作。
他们派出心腹之人,快马加鞭地向各个藩王送去消息,并且添油加醋地描述朱棣的“恶行”,称朱棣此举是要将藩王们赶尽杀绝,想要彻底剥夺藩王们的一切权力,甚至性命也难保。
既然朱棣不把他们当回事,那便换个重视他们的人好了。
天下的藩王有的是,没必要吊着一棵树不放。
毕竟朱棣就是一个藩王起兵做了皇帝,朱棣能做为何别人做不得?
而藩王们收到消息后,个个义愤填膺,临近的藩王甚至相聚到了一起,共商对策。
“四哥这是要过河拆桥,当年若不是我们支持他,他怎能登上皇位?如今却要对我们下手。”
“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有所行动。”另一位藩王附和道。
“他做初一,咱们就做十五。”
藩王们开始暗中联络,他们商议着要联合起来,给朱棣一个下马威。
甚至有一些藩王心中起了更危险的念头——换个皇帝。
他们觉得只要能推翻朱棣,扶持一个对自己有利的皇室子弟上位,那么自己的荣华富贵就能保住。
在朝堂之上,朱棣还在为削藩之事忙碌地筹备着。
他挑选了一些忠诚可靠的将领,准备让他们分赴各地藩王处传达削藩的旨意。
而大臣们则在一旁冷眼旁观,他们一边表面上对朱棣毕恭毕敬,为削藩之事出谋划策,一边在背后等着看朱棣的笑话。
他们等藩王们真的起兵反抗,朱棣必然焦头烂额,到时候自己再从中作梗,说不定就能把朱棣拉下皇位。
朱棣虽然感觉大臣们的态度有些奇怪,但他此时满心都在削藩之事上,也没有过多地去探究。
随着削藩旨意的传达,藩王们开始有了不同的反应。
有些藩王表面上顺从,暗地里却在加紧扩充兵力,准备对抗。
有些藩王则直接上书朱棣,表示削藩之事不合祖宗之法,希望朱棣收回成命。
朱棣面对藩王们的反应,心中开始有些担忧。
他再次召集大臣们商议对策。
大臣们此时却开始装起了糊涂。
“陛下,臣以为藩王们只是一时想不通,给他们些时日,他们自会明白陛下的苦心。”
朱棣却不这么认为:“朕给他们的已经够多了,如今他们若是不知好歹,朕绝不轻饶。”
藩王们的联络也越来越紧密。
他们互相约定,若是朱棣真的要对他们动手,他们就联合起兵,直逼京城。
而在京城之中,一些大臣们也开始在民间散布谣言,说朱棣的皇位来路不正,如今又要迫害藩王,是个不仁不义的皇帝。
这些谣言在京城中迅速传播开来,百姓们开始人心惶惶。
朱棣得知民间的谣言后,大发雷霆。
他知道这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而他的怀疑对象首先就是那些心怀不满的大臣们。
朱棣开始暗中派人调查大臣们的一举一动。
很快他就发现了大臣们与藩王之间暗中联络的蛛丝马迹。
朱棣怒不可遏,他在朝堂之上指着大臣们大骂:“你们这些奸臣,朕本以为你们真心支持削藩,原来是在背后搞鬼,想要谋害朕。”
“臣等一向忠心不二,绝无背叛陛下之心!”
“还请陛下明查!”
“臣一心为国,不想陛下竟然怀疑老臣。
老臣愿意撞死在这大殿之上,以证清白!”
一个老臣说着,朝盘龙柱上撞去。
“王大人使不得啊!”
“快拦住王大人!”
“王老大人乃是三朝老臣,不可轻易葬送自己性命!”
大臣们纷纷阻拦,不让老臣去撞盘龙柱。
王大人却大声喝道:“陛下宠信宦官建立东厂,草菅人命祸国殃民。
如今又引起藩王不满,臣愿意以死明志,只求待臣死后,能够裁撤东厂。
这样老臣也有脸面去见洪武皇帝了!
别拦着我!让我为国流尽最后一滴血!”
“使不得!使不得啊!”
“大明需要大人啊!”
就在大臣们阻拦老臣之时,一道身影出现在盘龙柱旁。
冷声道:“都闪开!本督倒要看看他有没有那个胆量撞柱而死!”
众人一瞧是林平之,顿时大怒,却又忌惮他武道宗师的身份,不敢上前。
老臣也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不撞了?
来人!
既然王大人不方便撞,那咱们就施以援手,帮帮忙。
一会儿记得使点劲儿,不要让王大人感到痛苦。
最后撞一下就死。”林平之嘴角上扬,露出龙王般的邪魅一笑。
“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