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只说陈升他们住的房间里出现很多吃食。
却没说同时还出现了很多铜钱。
于是转天……。
李淑芬早起准备做饭,一不注意踢到其中一个装钱的袋子,发出‘哗啦’一声响。
陈升被吵醒,不解的看过去。
就着朦朦胧胧透过窗户的光亮,夫妻俩看清了从袋子里滚出来的几个小东西。
铜钱!
陈升‘呲溜’从床上下来,捡起铜钱后,和李淑芬一起把袋子打开。
“嘶,好多铜钱!”李淑芬惊讶的捂住嘴巴,大脑直接宕机。
陈升很小的时候,家里还是稍稍富裕了一阵,反应稍微好点,但也张大了嘴巴。
伸出手指往天上指了指,陈升低声道:“难道又是?”
李淑芬没有回应他,依旧在发懵。
吃早饭时,两口子跟爹娘说起这事儿。
方大花喜笑颜开:“太好了,咱家正愁没钱用呢,数清楚有多少了吗?”
陈升、李淑芬齐齐摇头。
陈礼咬了口鸡蛋饼,咽下后才不急不缓的说道:“我昨天掂过,差不多九千八九百枚。”
“爹,您昨天就见过那些钱?”李淑芬问道。
“嗯,它们是和那些吃食一起出现的。”
“您怎么没跟我们说?”
陈礼喝了口粥:“少见多怪,多见不怪,我故意没跟你们说,好让你们练练胆。”
陈升也继承了父亲的部分智商:“爹,您的意思是以后这类东西还会有?”
方大花、李淑芬齐齐眼睛一亮。
还有?
太好了!
陈礼摇头:“或许会,或许不会。得之吾幸,失之吾命,顺其自然吧。”
小两口对视一眼,齐声应‘是’。
陈礼又道:“看也看过了,你俩留一百文,剩下的钱给你们娘吧。”
小两口一点意见都没有,再次应‘是’。
陈家还富裕的时候,为了藏钱,在主卧那边建了个暗室,如今正好用来藏钱。
吃过早饭,四个大人继续各忙各的,跟平时一点区别都没有。
真诚,嘴严,是陈家几代人给村里人的固有印象。
所以别人家有事,喜欢找陈家帮忙,跟陈家说。
陈家有事,别人家也会帮忙。
就连陈节和陈丽这种小孩儿,也在潜移默化中继承了这一特性。
因此家大人并没有特意叮嘱他们对鸡蛋面包、猪肉、米面等进行保密。
他俩也从来没有对外讲过。
……
晴丝千尺挽韶光,百舌无声燕子忙。
永日屋头槐影暗,微风扇里麦花香。
屋旁槐影透过纸窗,打在陈节脸上,一闪一闪,和阳光一起把他给逗醒了。
从床上坐起来,左右看看,父母早就不在了。
往日里总是早早起来的姐姐则还在呼呼大睡。
陈节把姐姐摇醒了:“姐,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晚?”
陈丽打了个哈欠:“我也不知道。”
“哦,那你继续睡吧,我没事,就是问问。”
陈丽迷迷糊糊‘嗯’了一声,真就又睡着了。
起床洗漱一下,陈节来到厨房。
矮桌上依旧放着早餐。
鸡蛋饼和杂粮粥。
以及一个水煮蛋。
“扎实的早饭!”
陈节拿过便吃,‘呼噜噜’像个小猪。
但姐姐那份他可没动。
怕挨揍。
吃完早饭,陈节回到房间看了看姐姐。
嗯,睡得很熟。
他这才放心来到皎皎姐姐家里。
“姐姐,你在家吗?”陈节问道。
没人回答。
陈节有些失落,但并没有哭,来到姐姐的房间,爬上凳子,接着练字。
姐姐曾说过,那一沓田字格纸他都要写完。
他希望能早点写完,好让姐姐高兴。
写着写着,他就沉入进去了,眼里只有笔墨纸砚。
以至于诸葛皎皎都买完菜回来了,他也没发觉。
诸葛皎皎一进门就瞧见他了,眉眼间闪过一丝喜色。
轻手轻脚把买的菜放进冰箱,诸葛皎皎没去打搅他,默默拖地洗衣服。
一直练了五十分钟毛笔字,陈节这才放下笔。
揉了揉酸痛的右手,陈节迫不及待看向客厅,正好对上诸葛皎皎的目光。
“姐姐你回来了。”
“嗯,写多少了?”
“两页。”
“不错,要继续坚持。”
“我记住了。”
“你来多久了?”
“来了后,姐姐不在,我就练字了。”
那应该不超过一个小时。
真够自觉的。
诸葛皎皎告知道:“过两天我要考驾照,经常不在家。”
“驾照?”
“考到了,就能开车。”
陈节恍然大悟:“姐姐也准备买牛赶车吗?”
“什么?”
“牛爷爷就是赶车的,他有头牛,初一十五载人去县城,收钱钱。”
“额……。”
完全不是一回事儿啊老弟。
我要开的车是汽车,不是甩鞭子的牛车。
算了,解释不清楚,随你怎么想。
“两个月才能拿驾照。”诸葛皎皎道。
陈节点头:“我明白了,如果我来的时候,姐姐不在,我就自己练字。”
“真乖。我会在茶几上给你留吃的。”
“谢谢姐姐。”
又腻歪了一阵,便到十一点了。
诸葛皎皎开始做饭。
今天她做的是凉拌海带和清炒藕片。
主食则是她从超市买的红糖发糕。
这三样食物,陈节也就吃过藕。
其它两样他甚至都没见过。
像嗦面条一样嗦了口海带丝,陈节嚼的‘嘎吱嘎吱’。
“有一股独特的清香。”全部咽下后,他点评道。
你是会吃的。
诸葛皎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掰了半个发糕递给他。
接过来咬了一口,陈节眼睛一亮:“这个黑馒头居然是甜的。”
“这叫发糕,里面加了红糖。”
“哦哦。”
看他吃的这么香,诸葛皎皎不禁也大大咬了口发糕。
“东西拿回去后你家人怎么说?”诸葛皎皎好奇的问道。
陈节一五一十的从喊爷爷捞自己讲到了昨天晚上睡着前一秒。
诸葛皎皎一点都没有不耐烦,静静听他讲完:“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陈节:(⊙o⊙)…
听不懂呢。
……
又是待到下午四点多,陈节这才回家。
之后两天,他都没去姐姐家。
不是他忘了,而是农活做完,方大花、陈升和李淑芬都待在家里,炼猪油的炼猪油,洗衣服的洗衣服,晚饭后连稻场都不去了。
他根本找不到离开机会。
陈节愁的饭量都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