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皇家无亲情。说的就是为了皇帝的宝座,亲兄弟都可以刀兵相见。不管平时怎么表现哥俩好,但一到了关键的争夺皇帝之位的时候,皇子们都会斗的死去活来,背后捅刀子的事情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臣妾相信陛下说的,但是……”郑雪怡说道:“但女孩和男孩是不一样的啊。女孩可以无忧无虑的长大,嫁人。可是男孩呢?即便他再怎么不争,也会有一些心怀叵测的人在他身边怂恿他,让他去争,臣妾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生活在权力斗争的漩涡里。”
“你很聪明。”刘学停下脚步,正视着郑雪怡,说道:“以前我以为你只是天真纯洁,还有点中二,但是现在我发现你还很聪明,聪明的让人怜惜。”
嘻嘻,郑雪怡笑了笑,说道:“臣妾再天真,可也是在王室中长大的,明争暗斗的事情臣妾也是见过的。臣妾不喜权力斗争,所以臣妾的聪明只会放在怎么躲避斗争上,臣妾是不会去做危害陛下的事情的。”
“对了,陛下,中二是什么?”
“呵呵……”刘学尴尬的摸了摸脑袋,说道:“中二吗?中二就是有些二。”
“可是陛下,二又是什么意思?”郑雪怡满脸疑问的问道。但是很快,她就瞪着眼,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并且还用粉拳捶了刘学的胸口几下,嘟着嘴生气道:“陛下好坏,臣妾虽然不知道二是什么意思,但臣妾猜应该不是什么好话,估计是陛下在说臣妾是个傻子吧。”
刘学摊开双手,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这可都是你自己说的,朕可什么都没说。小安子,你可得给朕作证啊。”
“啊?奴婢,奴婢……”小安子无语了,你们俩在那打情骂俏也就罢了,还要让我作证,这个证我可怎么做啊?
见小安子脸都憋红了,刘学哈哈一笑,说道:“行了,逗你玩呢,看你那张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听到刘学用猴子屁股来形容小安子的脸,郑雪怡再也绷不住,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陛下,您的形容好贴切啊,小安子的脸还真跟猴子一样红。”
呵呵……呵呵……
小安子陪着二人笑了几声,然后好奇的问道:“陛下,猴子是什么样子的?陛下和娘娘都说奴婢长的像猴子,奴婢还真想看看猴子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
哈哈哈……
本来刘学和郑雪怡还是小声笑着,小安子这么一说,二人笑的更开心,声音也更大了。看到二人大笑,小安子也跟着笑了起来。能让皇帝和娘娘笑的这么开心,小安子当然也开心了。
笑罢,刘学朝小安子问道:“小安子,你没见过猴子吗?”
摇摇头,小安子回答道:“启禀陛下,奴婢从未见过猴子。”
“没见过猴子?你没去过百牲园吗?朕记得……”回忆了一下自己游览百牲园的场景,刘学说道:“好像还真没有猴子唉。”
百牲园,就是专属于皇室的动物园,豢养着天南地北和海内外的大部分已知的动物,由御马监管理。原本百牲园里的动物很多,但到了天启皇帝的时候,朱由校只喜欢做木工,不喜欢看动物。久而久之,缺少管理的情况下,百牲园渐渐的没落了,动物死了也不再去补充新的动物。
刚登基的时候,刘学去百牲园溜达过一次,那里已经很破败了,只有寥寥无几的比较普通的动物,管理这些动物的也是御马监里最不受待见的几个老宦官。他对豢养动物并没有什么兴趣,所以也就没有打算让百牲园重新兴盛起来。
不过……刘学琢磨着,要不把动物园搞起来?自己已经有一个儿子了,现在又有三个老婆怀孕了,等明年这个时候自己就是四个孩子的爸爸了,而小孩子一般都喜欢动物,所以要不要给他们弄个动物园玩玩?
嗯,可以考虑,刘学自顾自的点了点头。
从思考中回到现实,刘学朝小安子说道:“小安子,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猴子是个什么样子了,到时候你可别生朕和爱妃的气啊。”
“奴婢不敢,陛下和娘娘跟小安子说话,那是小安子几辈子才修来的福分,小安子怎么敢生您和娘娘的气呢。”小安子诚惶诚恐的说道。
皮岛,又称椵岛,是位于鸭绿江口以东之西朝鲜湾中的一座普通的小岛,岛屿面积仅有192平方公里。该岛形状很不规则,有多个小海湾,距离朝鲜的铁山半岛仅4公里,也正是这4公里阻挡住了没有水师的后金大军,让毛文龙得以在此建立东江镇。
皮岛是由山脉下沉而形成的岛屿,因此地表多岩石,除了一些海滩地外,其他地方都不适合耕种。
自从毛文龙以皮岛和身弥岛等岛屿建立东江镇后,这里的粮食就严重依赖登莱和朝鲜的供应。至于毛文龙这个人,褒贬不一,有的人说其开创了东江镇,可以在后金后方牵制后金,功劳甚大。但也有的人说毛文龙不诚实,私下里进行走私,还经常谎报军功,且其牵制作用并不大。
众所周知,明朝末年大明的财政屡屡出现危机,边军欠饷那是经常的事情。所以呢,东江镇也是经常被拖欠军饷。如果只是拖欠军饷还好说,最怕的是连粮食补给都拖。东江镇有兵大约三四万人,但从辽东逃到此地的辽民却有不下十万人。咱们就按十二万人算,一人一天平均吃两斤粮食,一天就需要一百二十吨,一个月就需要三千六百吨。
东江镇几乎是不产粮的,这么多粮食就靠着登莱水师给运送,又或者打打朝鲜的秋风。可是大明本身也缺粮食,朝鲜就更加不富裕了,再加上某些人的刻意作为,因此东江镇缺粮的事情就经常发生。
为了缓解东江镇的军饷,毛文龙便利用水师和朝鲜人,甚至后金人做起了生意,而这一点,也是被朝中一些大臣所诟病的原因。
后来,刘学登基后,很快就给边军补齐了欠饷,军粮也有他从现代买来的粮食。攻占升龙城,杀死郑梉后,来自东南亚的粮食源源不断运来大明后,大明的粮食危机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袁可立重新当上登莱巡抚后,东江镇的粮食和军饷就再未拖欠过,但走私的行动依然没有停止,所以现在东江镇的小日子过的十分的滋润。
这天上午,毛文龙刚安排好一艘去往大明的走私船,外面一名将军闯了进来。
“大帅,水师发现从南面来了一支庞大的舰队,舰队上挂着我大明的旗帜,还有龙旗,从航向上看,舰队应该是朝皮岛而来。”闯进来的是名年轻的将领,此人约莫二十多岁,顶盔掼甲,中等身材,长相还算英俊。
“什么?海上来了舰队?”听到来人说海上来了一支舰队,而且目标就是皮岛后,毛文龙思考了一下。在朝鲜湾一带有三股势力,大明、后金和朝鲜。这三股势力中后金是没有水师的,而朝鲜的水师也早已在壬辰倭乱中损毁殆尽,虽然近些年朝鲜也有打造战舰,但朝鲜人的舰队绝对与庞大不沾边。
最后一股势力就是自己的水师了。皮岛的水师规模也不大,也就几十条小船,正是由进来报信的自己的养孙尚可喜所统领。来的舰队不是后金人的,也不是朝鲜人的,更不可能是自己的,那来的是什么人呢?朝廷的舰队吗?又或者是洋人的?
“元吉,跟本帅去看看。”毛文龙起身朝房子外面走去。不管来的是谁,他都要去看看。
走到门口的时候,毛文龙朝自己的亲兵队长说道:“传本帅将令,大军集结,做好随时开战的准备。”
“遵命,大帅。”
大帝号舰桥里,刘学和张文山、邹明三人,以及参谋部的几名参谋,如沃克和曹变蛟几人拿着望远镜正朝前方张望着。
“陛下,前面想来就是皮岛了。”从望远镜里,众人看到了远处的陆地,陆地的海岸线并不长,由此判断那只是一座岛屿,而不是大陆。
“陛下,我们要不要先派一艘船上岸,告诉毛文龙陛下来了?”张文山放下望眼镜问道。
“去吧。”刘学说道。
张文山招手唤来一人,然后小声吩咐了对方一番,这人答应一声便出去安排去了。很快,两艘快艇便用滑轮机吊到了海面上。紧接着,两艘快艇的发动机咆哮一声,朝前方的海岛飞驰过去。
皮岛岸边一座地势颇高的小山上,毛文龙和麾下几员大将正藏身在密林中用望远镜观察着海面上航行而来的舰队。舰队的舰船数量其实并不多,也就十几二十艘的样子,这跟这个时代动辄出动几十上百艘,甚至几百艘战船相比,这支舰队不但不庞大,甚至可以说很袖珍。
但是,没有人敢小觑这支舰队,因为舰队里的每艘舰船都很大。其中最小的舰船也比自己最大的船大上一些,更何况舰队最后面那艘长达六七十丈的巨舰了。
当看清舰队的真实模样后,毛文龙等人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他们已经看到飘扬在舰队上方的大明旗帜和金黄色的龙旗了,但庞大的舰只还是给了所有人极大的震撼。
“大帅,属下没有看错吧?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舰船?自从郑公公下西洋的船队解散后,我大明早已经造不出长达三十丈的战船了,更何况那艘舰船长达六七十丈了,这不会是属下眼花了吧?”尚可喜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毛文龙说道。尚可喜掌管的就是东江镇的水师,以前他自诩在朝鲜湾一带无敌手,可是现在,这支突然出现的舰队都不用打,只需撞就能把自己的舰队撞到海底喂乌龟了。
放下望远镜,毛文龙深吸一口气,说道:“元吉,你没有看错,虽然难以置信,但事实摆在眼前,这支舰队……”
这时,孔有德插嘴道:“大帅,属下听来咱们皮岛的商人说起过,说现在我大明有一支皇家舰队,舰队的舰船数量不多,但每一艘都很大,这支舰队会不会就是商人最终的皇家舰队?”
“这应该就是你说的那支舰队了,你们看。”毛文龙伸手指着越来越近的舰队,说道:“每艘舰船上都挂着我们大明的旗帜,最中间那艘巨舰上还挂着金龙旗,想必那就是皇帝的座舰了。在大明,除了皇帝,谁敢悬挂金龙旗?除非是他不想活了。”
“大帅说的有道理,那大帅,咱们要不要去迎接小皇帝啊?”孔有德继续问道。
“你们看,有两艘船过来了。”正说话间,尚可喜突然看到有两艘小船风驰电掣一般朝皮岛驶来,他赶紧提醒了一下毛文龙等人。
放眼望去,众人果然看到海面上有两艘小船正以极快的速度朝岸边驶来。
陈继盛突然惊叫道:“大帅,快看,那两艘小船竟然没有船帆,也没有人划船。”
众所周知,行船有两种动力,一是人力划桨,二是船帆借助风力。然而此刻众人看到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前进的小船上不但没有人划桨,船上更是没有一片船帆,只有船头竖着的一根旗杆,旗杆上是一面蓝底白色弦月半包围黄色太阳,周围发散出红色光芒样子的旗子在风中猎猎作响。
旗子是大明的国旗,太阳和月亮代表大明,周围散发的带有十二个角的光芒代表十二个时辰,这面旗帜要表达的寓意就是万国来朝。
当所有人都看清小船在无任何动力推动的情况下竟然飞快的朝岛屿驶来的时候,在场的人无不惊骇莫名。
这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是神明在推动船只在海面上航行吗?
“大帅,咱们……”看到如此诡异的事情,毛文龙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你让他上战场杀敌他眼都不带眨一下的,但遇到这种无法解释的事情,即便是他一个百战的将军都有些发怵了。
“走,下去看看。”,说完,毛文龙大步朝小山下走去,众人纷纷跟随在其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