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山河见无法沟通,懒得逗留,欲转身离开。
老祖还晾在车里呢,大夏天的,给老祖热着了可怎么办?
然而,来容易,走就难了。
“想走?没那么容易!把他们围起来!”
中年人一声令下,立即有人将段山河围住。
段有闻呛道:“爪子?还想动手?”
“呵呵,我家老爷子喝了你的东西,怎么能轻易放你们走?上——!”
“岂有此理!”段山河来了气,修为一开,砰砰两下将几人震翻在地。
“你——!”中年人神色一变,但不慌:“我说呢,原来是个武者,不好意思,今天你们踢到铁板了!老谢——!”
一个面容红润中年人闪身向前,正是谢家的武师,排行老六。
段山河心里咯噔一下:宗师武者?好像……打不过?!
对方不废话,出手便是杀招直冲段山河面门。
段山河全神贯注应付谢老六的攻击,心中暗惊。
打不过,根本打不过。
不消半刻,段山河便节节后退,对方一味进攻,要置他于死地。
老祖,救命——!
此时段山河翻倒在地,颇为狼狈;眼看躲不过,索性闭上眼,打算硬抗下这一击!
“等等——!”
千钧一发,那女孩喝止一声。
原是,受伤的老者有了反应,活过来了。
女孩看爷爷面色红润起来,抹一把泪,礼貌道:“谢谢老先生,留个联系方式吧,我定会登门道谢。”
架子还是得有,段山河起身,拱手道:“不必——!区区小事,不足为道,就此别过。”
车上,段山河捧出那白瓶,白夜离直接让他喝一口。
段山河没客气,刚下肚,就觉暖流散入四肢百骸,伤处迅速恢复,就连灵力,似也比平常浑厚了些。
妙啊——!
神了——!
段山河宝贝一般收入口袋,拱手行礼,“多谢老祖!”
白夜离没说话,他被车外的城市吸引了。
车水马龙,美轮美奂,目所能及,人来人往。
这就是现在的人间界——!
师父,这一世,你又在哪里?
“老祖?到了,先去吃点东西。”
白夜离回神,发现车停在一个巷子口。
早茶时间,老城巷子打麻将摆龙门阵采耳的人群中,坐着一个身着古装的英俊青年。
“COS?”
“拍戏?”
“一大早?”
“段老头,今天来晚了啊!”
有熟人过来打招呼,目光却落在在白夜离身上:“这是哪个哦?这么帅也不给介绍一下!”
“帅哥多大啦,谈朋友没啊?”
段山河被吓得心尖直突突,他无奈拉走白夜离:“老祖,冒犯了!”
到二楼换了个包间,总算清净了。
早餐花样不少,白夜离看着面前的盘盘碗碗,发出灵魂提问:“这是什么?”
“哦,这是抄手。”
“这个……”
“是奶皮酥。”
“这是……”
“豆花,凤爪……”
“这个我知道。”,白夜离笑了笑,说:“这是白粥。”
白夜离浅尝一口,说:“和我以前喝的不一样。”
那都老黄历了,能一样么?!
吃着豆花,段山河想着虽然修仙门算是有救了;不过……这堂堂老祖,不知修为几何……
然而,凭老祖展露出的手段,他又不死心,追问:“老祖天下无双,敢问您修炼到哪一层了?!何时飞升?!”
看着段山河一脸期待的小眼神,白夜离微叹口气,说:“修炼嘛……按你们的算法……大概,可能,应该,还在……筑基期吧!”
啥——?!
段山河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
这传说中供了上百年的老祖,才是个筑基?
“嗯。”
“那,这么多年,一点突破的意思都没有?!”
“没有。”
嘶——!
不应该呀!
段山河不解:“元婴期的老祖都驾鹤西去了,您在世多年,怎么说也得是个元婴大圆满啊!”
白夜离点头,“有些道理,你倒不笨。”
“那……”,段山河更加不解,“您……这……这……”
对此,白夜离只是认真干饭。
然而这……有点好吃。
几分钟后……
段山河舀起抄手汤又道:“老祖,一会儿带您上周围转转,熟悉熟悉。”
这人界,是得重新熟悉一下。
白夜离却突然正色道:“我姓白,师父赐名夜离,叫我白先生即可,老祖,就免了罢!”
“嗯。”
段山河毕恭毕敬:“老……,咳,白先生,您这衣服得换换。”
白夜离扫一眼自己的袍子,“也罢!”
段家武馆。
众人正在做早课,二师兄李云喆站在一旁,他剑眉炯目,神情严肃,时不时指导两句。
“嘭——!嘭——!”两道身影儿倒飞进来。
看清两个师弟捂着胸口,李云喆皱起眉头,断喝:“什么人?!”
“哈哈哈哈……”,未见人先闻声,一个壮硕肚肥的中年人,被一众徒弟簇拥着,步下生风地走进来。
李云喆将师弟护在身后,抱拳礼道:“刘师叔。”
说完,他小声吩咐:“快通知师父和大师姐。”
“世侄”,刘保国笑道:“见我如临大敌,做什么?我又不吃人!”
他看向武馆小师弟,坏笑起来:“找段师父?快去!我正愁他不在呢!”
刘保国明显来者不善,李云喆还是请人上座:“师父不在,刘师叔,什么事,跟我说吧!”
刘保国冷哼一声,伸出手,徒弟立即递上保温杯。
他喝一口,把茶渣吐进杯子里,“世侄啊,不是你刘师叔我不念旧情,实在是情势所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