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老祖！”
天门山后的隐秘禁制，有人闯了进来。
不等白夜离抬眼，那人便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他的大腿。
“您快救救修仙门吧！！！”
看着跪伏在自己眼前，把鼻涕眼泪蹭到袍角的老头。
白夜离蹙起眉头。
修仙门？
些许记忆闪过。
他想起师父的话：“生老病死，乃是自然，仙门亦如此，倘若命数如此，无需强求。”
然而，段山河可不管这些。
“弟子段山河，恭请老祖出山！”
看着段山河一脸期待的小眼神，白夜离微叹口气，说：“也罢……，沧海桑田，既然机缘到了，我也该出关了。不过……”
“老祖请讲。”
段山河抹把鼻涕，一脸欣喜。
“你此后一生，将终日不得安宁，你……可想好？！”
段山河没放心上：“记下了、记下了——！老祖这边请。天快亮了，咱们得赶紧下山。”
白夜离不急，伸手道：“我既下山，信物便不能再放在你身上了。”
段山河立即呈上一个乌漆抹黑的物件，“在这里。”
白夜离托在手中，轻道：“去吧，回你主人那里去。”
那东西直冲上天，眨眼便不见了。
段山河震惊。——这操作，不愧是被供了上百年的老祖！
有此神助，何愁山门没救？
“老祖，这边走。”
白夜离看着段山河往下爬，皱眉：“你一宗掌门，连个飞行法器都没有？”
段山河惶恐：“禀老祖，现如今灵气枯竭，莫说法器，就算是有，也用不上啦——！”
嗯。
白夜离缓步跟上段山河。
山下公路旁，段山河拉开车后门：“老祖，请上车。”
马车白夜离是捻熟的，眼前这个金属盒子属实没见过。
但是里面有个软座。
他抬脚进去，嗯，倒是舒服。
段山河介绍道：“老祖，这是汽车，出门坐这个很方便。”
嗯，不难理解。
车子、高速路、高楼，白夜离心中起疑：这次睡了多久？
“现在是何年号？！”
“回老祖，现在是2024年。”
这年号……倒是新颖。
“上次修仙门找我，年号是同治。”
“老祖，同治距今有一百五十多年啦。”
千百年来，白夜离醒来又睡去，几乎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这近百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罢了，不重要了。
算一算，她应该再次转世了。
清晨车不多，一辆车子侧翻着，占了三个车道；旁边两辆车也撞了，挡住了去路。
车子缓速开过，看到地上躺着两个人，一旁站着两个黑西装在打电话。
白夜离瞥一眼，“下去瞧瞧。”
段山河下车问：“小兄弟，伤的重不重？用帮忙么？”
对方很警惕：“不用！”
白夜离丢出一个瓷瓶，道：“他等不及了，把这个拿给他们。”
段山河：“老祖，这是？！”
“取一滴，化入杯中，给那两个人喝一口。”
“遵令。”
段山河拧开矿泉水就要操作，却被对方拦下：“救护车在路上 ，不必了。”
一旁的中年人态度恶劣：“来路不明，谁知道你这东西有没有毒？”
不识好歹！
老祖赐的东西，那能差么？
段山河想走，可白夜离在车里看着，他只好抱拳一礼：“这位小兄弟，我是段家武馆的段山河，懂些中医跌打，这位老者气息微弱，怕是等不及救护车了。”
其实段山河屁都不懂，这些话他张口就来。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他这么，还是有点信服力的。
“赶走！”中年人不耐烦了，下令道。
黑衣人做势驱赶，段山河脾气上来，胳膊一甩：“敬酒不吃吃罚酒！既如此，告辞——！”
他回车上将瓷瓶奉给白夜离：“老祖，他们有眼无珠，咱们走吧。”
摸黑爬山段山河早就折腾饿了，油门一踩就走。
“等等——！等等——！”
冲出一人，张开双臂拦下车子。
——？！
段山河猛踩刹车，看清拦车的是个女娃：“不要命啦？！”
“大小姐！”
黑衣人上来拉，却被她倔强甩开，大喊：“我同意！求求你们快救救我爷爷！”
“老祖，这……”
“罢了，去办。”
这次没人敢硬拦，段山河走近发现那老者已经口吐白沫，手脚抽搐。
马上就要不行了。
攥紧小瓷瓶，他也吃不准这东西行不行。
这要是没救回来，岂不是要被人讹到裤衩子都不剩？！
转头，白夜离正看着自己，一脸淡漠。
啧，老祖可是传说中能上天入地的人，有他在，老子怕个球！
“老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中年人阴笑：“要是我们家老爷子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跟你没完！”
段山河没空听他叨逼叨，小心翼翼兑好，把矿泉水瓶给了小姑娘，说：“给他喂一口。”
面面相觑。
就这？
没了？
中年人嗤笑：“你是不是傻？还是当我们傻？”
开玩笑，说我可以，说我家老祖就不行！
段山河瞪了一眼那中年人，催促小姑娘：“去吧！”
女孩将信将疑，但中年人更加信不过，她跪到老人身边，喂他喝。
段山河强调：“只能喝一口。”
老祖说一口，那就是一口，多一滴都不给。
等她喂完，段山河抢回水瓶，揣在口袋里。——好东西，可不能便宜了外人！
中年人指着他谩骂“故弄玄虚！大侄女，这人一看就是江湖骗子，就等着问你要钱呢！”
段山河过来，“一帮龟儿子，好心当作驴肝肺！我呸——！老祖，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