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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齐聚罗霄山

    我到达罗霄山下的小镇时,镇上简直是人满为患,街道上往来不少武林中人,所有的客栈都已经客满,听说就连柴房都拿出来住客了。

    我拉住一人打听,听说武林几大门派都已经聚集在山脚,这镇上的不少都是些小门小派,还有一些是无门无派的闲散人士。我听人讨论,似乎昨天那正道已与青梅有一次不大不小的摩擦,两方均有伤亡。听到这里,我再也等不及,心急火燎的就朝青梅山赶去。

    到了山脚下,发现正如那些人所说,不少门派都在这里安营扎寨,此时天色渐暗,山中气温也开始降了下来,他们已经三三两两的生起火来。我悄悄下马想绕后山过去,忽然感到身后有微微的响动,我快速转身,肩膀却被人大力的扣住。

    “什么人?”

    一个粗犷的声音自背后响起,我脑子飞快一转,然后慢慢的回过头去。一张满是胡子的大脸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微微一怔,这个壮汉不就是之前在客栈里义愤填膺,鼓动他人围攻青梅的男人么?仇人相见理当分外眼红,可是现在的形势恐怕不利于我,他只要大喝一声将人引来,我只怕根本抵挡不了。

    想到这里我微微皱了皱眉,用有些委屈的声音小声说道:“你…你弄疼我了。”那壮汉一听,面上立刻浮现一丝抱歉的神色,手下的力气也松了松,但并未放开我。

    “姑娘是什么人,为何一人在这山中?”他的声音粗粗的却不难听,我马上冲他抱了抱拳道:“这位壮士不要误会,我是与家师前来参加这讨伐大会的,但是不料途中与师父走散,所以便想着是不是能在这里找到师父。”

    “哦?那你师父姓甚名谁?你是哪个门派的。”我看他一眼,他的半张脸都被胡须挡住,那双眼睛充满精光,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

    “我师父是江湖散人,我们也无门无派。”我嗫嗫的说道,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打了几个来回,显然是不相信我的说辞。我冲他抱了抱拳接着道:“我师父喜欢自在,门派对他实在是个束缚,如今青梅横行武林,犯下众多杀戮,师父虽然喜乐逍遥,但也有身为武林中人的自觉,铲除魔教刻不容缓,我师徒二人虽然势单力薄,但也想出自己的一份力,和武林同道一起除了青梅这个祸害。”

    我回想那日在客栈的情形,想他必定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如此我便说出刚才这番话,望能博得他一丝好感。果然,他见我言辞恳切,面上动容不少,抓着我肩膀的手也慢慢松开:“原来如此,方才得罪了,姑娘勿怪。”

    “这位壮士言重了,江湖儿女,自然不会拘泥小节。”说完,我又冲他抱了抱拳,他听了哈哈一笑:“说得对!姑娘这爽利的性子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结交啊!”我看着他微微一笑:“承蒙这位大哥不弃。”

    壮汉见我称他大哥眼光一闪,上前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走,大哥带你过去!”

    我本不想去,但转念一想,这也是个刺探敌情的好机会,反正也已经到了山脚下,也不在乎多这一时半刻。我随他往前走了一段,发现前边聚集了不少人,他们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有的闭目养神,有的侧头低语,还有的正吃着食物。我跟着壮汉慢慢走进去,不少人抬头打量我,眼神中带着探究。

    我慢慢向前走,此时天基本已经黑了下来,不少人升起了篝火,有人借着火势烤着野味,空气中渐渐弥漫着焦糊的味道。那大汉也找了一处坐下,然后折了些树枝点起火来。

    “妹子饿了没有,大哥去给你打只野兔来吃。”那大汉一边拨弄着火堆一边问道。“多谢大哥,这一天光顾着找师父,现下倒真有些饿了。”

    我笑着应道,心里却盘算起来,这罗霄山中的秘密别人不知,我却是知道的清楚。师父好养毒物,有时也会用被他遗弃的毒物喂养山中野兽,那些野兽刚开始还会中毒,但渐渐的似乎身体也开始适应起来,师父对此很感兴趣,就开始各种投食,久而久之这些野兽变得更加凶猛残暴,而且身体中带有毒素,若是不知情的人打了来吃,只怕是要中毒的。

    刚才我瞧了瞧那些人吃的,多半都是山中的飞禽,那些飞禽毒性不大,就算吃一段时间也不会显出来,但是毒素会慢慢沉积在体内,慢性中毒是必须的了,只是那些内力弱一些的,恐怕就要丢掉性命了。

    我正想着,却见一少年手中拎着一只山鸡,一边走一边冲同伴说道:“都说这青梅山内藏玄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这活物眼睛竟是血红色的。”

    “真是稀奇,这怎么看也只是只普通的山鸡,怎的生的这样的眼睛?”

    “哎呀,别管这是怎么回事了,我都快饿死了,咱们赶紧吃了它裹腹才是。”少年的同伴你一言我一语的,我只在心中冷笑一声。

    “怎么,姑娘也想吃?不急,我现在就去打它个十只八只的来!”那大汉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不置可否的笑笑,看着他一人朝树林深处走去。

    那边的几个少年已经开始杀鸡拔毛,忙活的好不热闹。普通山鸡吃了有毒的虫子还能活下来的并不多,赤眼山鸡却是吃了剧毒的鼠蚁而存活的,并且长期以有毒的小虫为食,剧毒的程度可想而知。我看着那几个人吃的欢乐,年轻的面孔上都是朝气的笑容,大概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些笑脸就永远都不会存在了。

    我朝树林深处看去,没有发现那壮汉归来的身影,觉的这是一个打探的好机会,便站起来向前走去。看来这次来的人还真不少,从山下一直绵延到山腰,我一边走一边侧耳听他们说话,似乎几个在武林中颇有地位的门派都在最前方商量着怎么攻打青梅。

    我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些人,有的一脸正气,有的则贼眉鼠目。我想再往前走走,却忽然听旁边一人说道:“你说咱们昨天与青梅冲突,那闻人翊从头到尾都没露一面,莫不是怕了咱们不敢出来了?”

    “你别说,没准儿还真是,他堂堂青梅教教主,这个时候只派了几个手下来迎战武林正道,未免也太…”

    “哼,江湖传言他如何威风,我看他也不过如此,这才多大阵仗就把他吓成了缩头乌龟,若是让老子见了他,必定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我微微皱眉,转头朝这几个人看去,他们其中有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说起话来还微微带喘,一副脑满肠肥的恶心模样。

    我在心中冷哼一声,手腕下轻轻一转想给他一点教训,这是忽然有个男人从我身侧跑过来手中还抱着一只烤的焦黄的山鸡。我慢慢收住功力,想着现在确实不宜打草惊蛇,便抬步向前走去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周围有不少人已经靠在一旁闭着眼睛调息,我尽量不去惊动他们,一边留意听着他们不时的交谈。从他们的低语中可以零星的收获一些讯息,现在守在这里这些人虽然也是江湖上有些脸面的门派,但是真正的武林大派都聚集在更前边一些的地方,似乎正在商讨对付青梅的办法。

    我谨慎的向前走着,越往前走就越感觉到有一些无形的压力,想必周围的高手也不少。似乎越是靠近前边的地方的人就越戒备心强,我走走停停的也没用多长时间,只是眼前似乎有一些人在巡视周围,但凡再往前走的都要令牌。

    我装作不经意的想要走过去,却被人拦了下来,想要蒙混过关似乎是不行了。我躲在一旁的树后细细的思索,却见有一人正冲这边走来,他与巡视的人看了令牌,便朝着这边走过来。

    我翻身上树,那人行色匆匆倒是未注意到我,可我却一眼就认出他便是那个被我调戏过的美少年。我看着他慢慢走远,本想跟上去一探究竟,但是转念一想,那边高手不少,实在是容易被人发现,为今之计还是先回青梅看看师父后再作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