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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这样,还要否认吗?

    夜色葳蕤,清绝的月光下,她小脸泛白,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揉碎了点点星辰,怯怯地看着他。

    她在怕他,和梦里一样。

    心口开始发疼,像是被人用不甚锋利的卷刃轻轻刮刺,与见到她的欣喜相互碰撞,留下难言的涩意。

    梦里的画面太过零碎,他记得并不多,也看不清那个少女的面貌,可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却无法泯灭,他在梦里爱上了一个人,为她痴狂到疯魔,甚至放弃了性命,放弃了一直以来的坚持。

    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他是云知还,他身上肩负了太多的东西,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沦落到那般凄然的地步。

    可在梦里,他与她有了肌肤相亲,她是他的妻……

    她是酆国后裔,作为长辈他又怎会将一个小辈纳进心底?这简直荒唐的可笑。

    可在感应到她出事的那刻,他的心生了前所未有的慌乱,甚至理智全失,激怒了那头荒吼巨兽,差点因此死在秘境里。

    虽然他因祸得福,得到荒吼内丹成功进阶到了合体期,但是在梦里,并没有出现这样的变故。

    他与凤渊有惊无险的逃出来,虽说受了重伤,却并不致命。

    可在雷劫下看到的,真的只是一个梦吗?

    这绝不可能。

    突然出现的腰佩,她曾经无意说过的前世,她自见到他第一次起便有的抗拒和惧意,无一不在昭示着,他与她有着深刻的牵绊和纠葛。

    本就是冰雪聪慧之人,他稍加思索,便推敲出了梦里女子的身份。

    他披星戴月,连修为都来不及巩固,便寻着伴生铃微弱的感应一路寻来,只为从她口中求得一个明确的答案。

    其实,根本不用她再说什么,她的眼神已经告诉了他所有。

    她是记得的,她明明记得所有。

    可她却不承认。

    她不认他。

    也不愿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的心几乎痛的绞在了一起,可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怛然的怒火,烧得胸口都要灼沸。

    抱着她的手指微微收紧,云義阖了阖眼,再次睁开时,瞳膜上已经蒙了一层癫狂的血色,未知的情愫翻涌,有如倒海。

    高空中过于寒冷,鹿呦身上只着了轻薄的衣衫,她之前使用灵力过度,此刻身体只如凡人般孱弱,待了一会儿便忍不住轻轻打起了颤。

    “小师叔,我们先下去好不好?这里好冷……”

    “师叔……”

    低哑的声音,嘴角勾起微嘲的笑意,他挥了挥衣袖,周围顿时飘起薄薄的白霭。

    烟雾滉滉,似临仙境,可绕在身上却是暖暖的,不仅驱散了寒冷,也让她紧张的心情微微放松。

    鹿呦张了张口,笑的有些尴尬:“那个,自从上次一别,已经两年多没看到过您了,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嘻嘻 真巧啊,我跟师兄他们在这里做任务,我们……”

    鹿呦说着说着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不对呀,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可她眼里刚刚浮起疑惑,身子便是一沉,天晕地旋间,她已经被这人压在了透明的莲花法器上。

    墨色的长发垂她在颈侧,撩起轻微的痒意。

    突然一下子,他便离的那么近,近到纤长如翼的睫羽都垂在了她的眼睑,雪红色的眸子宛若森然的炬火直直探进了心底。

    呼吸一窒。

    她失神片刻,下意识张开唇瓣想说什么,心跳却先一步紊乱。

    眼里顷刻漫起了无措的慌张,她抬手去推他,受伤的手臂却传来尖锐的疼痛。

    鹿呦脸色一白,咬着唇,不自觉地溢出了一声痛吟。

    他目光冷淡漠然地看着她,纤薄的唇被抿成了一条直线,像是她的死活与他完全无关,可滂沛的灵力却如涓涓细流,从手腕筋脉处缓缓流淌进她的身体。

    良久,他滚了滚喉咙,缓缓开口,声音喑哑,“我确是做了个噩梦,梦里,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子,可后来她却在我怀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喜欢……

    等等,喜欢?

    鹿呦微微睁大眼睛,这人做的梦怕不是假的、被人篡改过吧?

    他能喜欢她?他明明就是看中她无垢之体的体质,想把她圈禁起来作为自己的私有炉鼎,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说喜欢?

    也是,好歹也相处了好几年,哪怕是养一只鸟也会有几分感情,他说的喜欢,大抵也就是对宠物的那种喜欢吧。

    她心里嘲讽着,面上却扬了个敷衍的笑,语声淡淡:“那还真是惨绝人寰哈。”

    死的是她,他惨个鬼啊,拍拍屁股再纳一个新的宠姬不就好了吗?

    不过后来的人未必有她这么完美的体质,他伤心一点也是应该的。

    睫毛轻颤,眸光细碎,他晦涩不明地看着她,薄薄的眼皮已是红得发魅,他喉结浅浅滑动,声音很轻:“你觉得,我梦里的那个女子会是谁?”

    鹿呦顿了顿,语调无所谓:“不过是个梦而已,何必当真呢。”

    “梦……”他吸了口气,有些狼狈地别过了头去。

    墨色的眼瞳很快没过了一层水光,眼角隐隐发潮,他使劲向上抬眸,才让泪水不至于肆意蔓延。

    “是吗?真的只是一个梦吗?”

    半晌,嘴角牵起微讽的弧度,他伸出手轻抚上她秀美的脖颈,手指冰冷,带起轻微的战栗,声音像是梗在喉咙里,沙哑发干:“我想来想去,我所认识的适龄之人,能够符合梦里女子的,怕是只有你一个……”

    他整日不是带兵打仗,便是在修炼练剑,不然就是在处理朝堂政事,除了她,又何尝与别的女子有过接触。

    鹿呦还被他压着动弹不得,此时感受到冰冷的指尖摩挲在皮肤上,不禁感到心底发毛。

    她下意识偏过头,想离他远一点,却又在下一刻被人捏住下颚,猛地扳了回来。

    “我最后再问一遍。”

    手指微微用力,他绷紧了嘴角,声音低冷发哑,“梦里的那个女子,当真不是你吗?”

    她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却打死也不愿承认:“不是,不是我。”

    “不是……”

    他喃喃跟着重复一句,忽然轻笑了一下。

    还是不愿意承认啊。

    他用力阖了阖眼,喉结艰涩地滚动,心底的戾气几乎再也抑制不住,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指尖微挑,挑开了她的衣带。

    鹿呦猝然怔住,随即怒不可遏:“云知还,你——”

    未尽的话语被尽数淹没在暴戾的亲吻中。

    仍旧是霸道的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手扶着后脑,臂箍着纤细的腰肢,蛮横,凶残,带着他特有的冷香,侵占了她所有的感-观。

    微微用力,便轻而易举地撬开了她的齿,穷凶极恶地摄取着她所有的气息,每一寸都毫不放过,像是要把她折进骨血里,狂肆的让人无法招架。

    脸色红欲滴血,她微微扬起下颌,湿润带雾的湿红黑眸全是惶然和无措。

    “唔,云知还……”

    半晌,他终于将她放过。

    温热的鼻息擦过红透了的耳尖,带哑的低笑轻轻响起,“这样还要否认吗?阿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