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当即递了一壶酒过去,动了动嘴皮,也不敢吐出一个字。
尊上心情不悦,他更不敢多言。
冷血孤冷的魔尊大人可是因为夫人在忧心?追风心里犯起了嘀咕,自从千年前他跟随魔尊,便知魔尊大人不近女色,任何妖艳的女人在魔尊心中与男人无异。
追风只知道有一位神秘男人苏言时常陪伴在魔尊身边。
冥烁执起酒壶,将里面中的酒一饮而尽:“来拿一壶。”
追风立刻又将一壶酒递了过去。
逐风看了一眼夜空,突然行礼道:“栩柔姑娘已经跳了一日的舞,尊上可否让她回去歇息?”
冥烁摆摆手表示同意,逐风谢过后便退了下去。
冥烁又连喝了好几壶酒,脑中浮出星觅张脸与九幽一般无二的脸,霎那间,那的思绪再次飞远。
那日九幽生辰,他带着她遨游云端,在此处,他曾许诺,定明媒正娶将她迎娶回天界。
正是盛夏,漫天繁星映衬得女人那张巧笑嫣然的脸颊满目粲然,流星划过天际,她逼他许愿。
冥烁捏了捏她的鼻尖,笑道:“我冥烁将要在这汲黯雪山给九幽造一所宫殿。”
怀里的女人咯咯一笑:“说谎的人要喝一百壶雄黄酒,不然,我下辈子还要缠着你。”
冥烁坏坏一笑:“是你缠着我,还是我缠着你呢?我不止这辈子要缠着你,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只能是我的。”
倏觉腰间一凉,冥烁竟探出蛇尾卷上了她的腰。
一抹红晕悄然爬至九幽的脸颊:“烁,你好坏,又探出蛇尾吓唬我?”
冥烁俯身往她脸上亲了一口,嗔笑道:“幽幽,你更坏,知道我是蛇身不能饮雄黄酒,还故意这么说。”
看着夜空璀璨,冥烁感慨道:“幽幽,我想带你行至最高处,览人世繁华,看山河万里。”
九幽却发出了一声喟叹:“极高处,极繁华,却也不胜寒,我只想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言到最后,声音有如蚊呐,细不可闻。
冥烁哈哈大笑:“是了!从今而后有幽幽陪伴,我冥烁再也不是孤家寡人……”
咳咳咳——
被一大口酒呛住,冥烁飞远的思绪被拉回。
他剧烈地咳嗽几声,好似想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样。
“尊上,您没事吧?”
追风抬手想去他拍背,却被冥烁固执地推开了。
“本座无碍。”
神识海中的苏言皱了皱眉,发出一声微颤的叹息。
冥烁突然反应过来,他老是会想起往事,定是因为苏言,这个痴情种一直封印在他的体内,故此才会扰了他的心智。
苏言留着真是个祸害,可苏言是从他身上分离出来的,若苏言死了,他也别想独活。
想到这里,冥烁恨的紧了紧拳头。
……
忆幽阁。
星觅正盘坐于床榻打坐修炼,从秘境回来后,她灵骨虽然还未觉醒,可是丹田内已经可以耳聚集灵力。
殿内突然多了一道气息,星觅眸子微微瞪大,难不成大魔头又来了!?
一袭黑衣,魔兵打扮的虞子安连忙摘掉黑色面具,唤了一声:“师妹,是我。”
听到关于星觅的那些谣言,虞子安和蓝悦尘心急如焚,故此趁着月夜风高,虞子安溜入忆幽阁只为与星觅见上一面。
星觅从床榻上站起身,满脸写着震惊。
大魔头曾多次警告她,不许与别的男人接近,若是被大魔头看到她夜会大师兄,会不会将大师兄杀了!?
星觅绕过屏风,走到外厅,急忙说:“大师兄,你怎么来了,你可知若被尊上知道你深夜来我的寝殿,怕他会杀了你!?”
虞子安摸了摸头,无奈道:“师妹,那个大魔头究竟待你如何?我和悦尘都非常担心,不如趁着今晚,我与悦尘拼了命护你逃离万魔殿,如何!?”
听说逃走,星觅心头一慌,她压低声音道:“大师兄,尊上待我很好,你且先行回去,若有什么事,可给我写信,万万不可再深夜前来。”
想要逃了万魔殿谈何容易,与其说大魔头待她不好,让师兄们担忧,还不如说那个大魔头待她很好,这样大师兄和二师兄也能放心些。
连累他们留在万魔殿,星觅心中已经有愧,怎可再让两人冒着生命危险助自己逃走呢!?
虞子安上前几步,欲去牵星觅的手:“觅儿,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你我自小一起长大,你先前在外流浪七百年,从不轻易相信别人,更不可能将自己的情感寄托于一个心狠手辣的大魔头身上,你是不是怕连累我?你放心,只要你一句话,师兄就是为你而死,也心甘情愿。”
星觅的视线无意中扫了一眼殿门的方向,隐约可见一个高大的黑影站立在殿外,她晚上不喜有人侍候,门外的黑影是谁,难不成是大魔头!?
苏言因为与她关系近些,大魔头不知将他关到了何处!?
是与不是,为了大师兄的安危,她都要与他保持距离。
思及此,星觅后退了两步,语气疏离说:“大师兄,你赶紧走吧,我很好,尊上待我也好,若是有机会,你与二师兄还是回逍遥谷吧,这里不适合你们。”
虞子安满脸诧异:“觅儿,想着你日日如履薄冰,我便心中绞痛,如何能够放心离去?你在这里不足月余,尽也会说违心的话了。”
星觅故意走至寝殿大门口停下,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殿外的人收敛了气息,可她还是能辨认出门的人正是大魔头冥烁,他身上的那股海棠花气息很浓烈,这股味道定是从苏言身上沾染上的!
苏言果然大魔头心尖上的人,故意大魔头将人藏起来,生怕别人抢走似的!?
委实想不到,堂堂魔尊竟有半夜偷听墙角的癖好!?
她故意提高嗓门道:“大师兄,今晚月色这么好,不然我们师兄妹邀请尊上进来喝一杯,可好?”
虞子安察觉出星觅话中有话,循着她的视线望去,当看到寝外的那抹黑影时,他心头一慌。
随后,故作镇定说:“好啊,尊上对师妹那么好,正好借此机会,感谢他对师妹的照顾。”
这时殿寝外响起了敲门声,男人故意抬高音量道:“觅儿,本座来看看你,你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