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华懋饭店,臧洪霞正在房间里等着。
看他胡子拉碴,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不禁一笑,“侬哪能了?小琴是钻到侬的被头洞里把侬揪出来呃?”
王二毛一笑,看了看小琴,小琴识相地退了出去,顺手把房门关实。
“不要谈了,昨天一夜没困,早上刚刚困着两个钟头,就被喊了起来。我一路问她,她只讲房间定好了,其他没事体。侬不会介想我吧?”
臧洪霞笑嘻嘻看着他,“事体自然是有的,想侬么也是真的。侬快去汰个浴,胡子刮一刮,人臭死了。等下弄得香喷喷,阿拉再讲事。”
王二毛汰好弄好,躺到床上,头一沾这个软泊泊的枕头就像睡。
臧洪霞靠过来,“侬先不要困,讲正事。”
“嗯”
“阿拉昨天商量好,我就把隔壁502跟503长包下来了,先租了半年,让他们这两天开始装修,打通,估计一个礼拜就能搞定。”
“嗯”
“然后我就去调人。长安旅舍的杨经理侬认识的,他是阿拉索命门的人,也是生意场里的懂经人,我先过去寻的他。侬猜,我在他那里碰到啥人?”
“啥人?”
“刘帐房。”
王二毛一下子醒了,“老刘?”
臧洪霞没想到他有这么大反应,像是差点要跳起来,点头讲,“是的呀,侬讲奇怪伐?阿拉索命向来是自家管自家,有啥事体全是通过传令师兄跟别个门派联系。我跟死胖子叫是没办法,必须要配合,除掉公事,没私下可讲。我昨天看到他跟杨经理还蛮热络,心里就有点搭搭动。后面,又有桩奇怪的事体冒出来。”
王二毛仔细听着,脑子开始飞转起来,老刘这人,现在已经在他心里成为了一个巨大的阴影,做个噩梦都能梦见,可想而知。
“我昨天等他走了以后,就跟杨经理讲了讲基金会的事体,顺带让他通知四哥五哥今朝早上过来寻我一趟。我想这个基金会总有一些跑腿的事体,他们去做阿拉能放心。没想到杨经理直接回头我,讲是这礼拜已经有事体安排掉了,要配合我的话,等下个礼拜再讲。”
“我就奇怪了,阿拉索命不是全部熄火了吗?哪里来的事体?但是昨天我没响,回来就让小琴出去跑了一圈,四哥五哥都寻到,但是一要讲事体,全部是手头有事体要办,下个礼拜再讲。”
王二毛听懂了,打断她,“所以,唯一接到就地择业命令的人就是侬!”
臧洪霞点了点头,有点委屈起来,眼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侬讲,是不是杜老板的话应验了,我在索命门的身份也已经被一撸到底,从此以后,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人在局中,往往会有极端的想法。
王二毛一笑,抱牢她宽慰到,“我昨天晓得点事体,应该跟他们这两天的任务有关系。侬不用七想八想,师父真的要把侬一撸到底,他们就根本不会讲什么一个礼拜之后再讲的话。侬想想看,侬要跟死胖子拗断,会跟他再约了下个礼拜一道吃咖啡吗?”
臧洪霞被他讲得一笑,“侬这人,聪明起来头头是道,嘴巴也活络了。侬意思讲,他们现在做的事体不带我,自有他们的道理咯。到底是啥事体?”
王二毛想了想,现在确实还没到讲的时候,“侬这样,叫小琴等下再跑一趟,去等在小菊豆的房间里,就讲我要的消息喊她带回来。阿拉两个人先困一觉,侬肚皮上的伤好点了伐?”
臧洪霞一本正经地听着,没想到他最后讲到肚皮的事,面孔一下子飞红起来,轻轻啐道:“大白天就要啊?好总是好一些了”
王二毛头皮一麻,这只蜘蛛精又想到别个地方去了,现在再勾起她的兴致,自家挡不牢。
“侬消停点,我有预感,今朝晚上有个危险地方要去,侬肚皮如果好了点,我就带侬一道。所以,白天还是省点力道!”
臧洪霞一下子兴奋起来,“一道去,一道去,我这两天没动过手,痒死了。”
“侬还没动过手?”
“啥辰光动过?”
“侬冷静!我吃不消侬呃!”
“侬放松点,我帮侬按摩按摩,解解乏。”
“朋友,要么我翻过来,侬帮我捏捏背倒是蛮好。”
“侬管侬困呀,烦死了,我自家晓得捏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