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子!”
看到渡边茉子被陈深背出总部大楼。
渡边惠子一声惊呼冲了上去。
“茉子你没事吧,茉子你怎么样?”
陈深将渡边茉子款款放置到地上,周遭一群看戏的围了上来。
念着渡边姐妹的身份,她们不敢再胡乱议论,但也全然漠不关心。
毕竟这两个人若不是有个好爸爸,扔到大街上都没人搭理的。
一旁的皮蛋瞅准时机,开始冲着渡边惠子道歉。
“惠子小姐,是我没及时把茉子小姐救出来”
“早知道茉子小姐有哮喘,我就不顾及什么男女有别,陈处长已经教育过我了哎!实在不好意思!”
“哮喘?!”
惠子的惊呼很快又一次引起了陈深的注意。
很显然,她也不知道渡边茉子有哮喘疾病。
也是,渡边熊二肯定要将这事瞒下去的。
不然以那个时代的封建,女儿家有哮喘病可不就是有残次嘛,还怎么嫁人?
“是”
没等皮蛋应完,他急促的弯腰咳嗽了两声。
脑袋一晃,差点晕倒,像是也被浓烟呛坏了。
渡边惠子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抽泣着谢过皮蛋,而后将茉子揽在怀里,满心满眼都是心疼。
陈深看着这一幕,并不觉得这之间的姐妹情有什么感人。
按照李慧之前和他说起过的,渡边茉子的确是救过她的命。
但也只是过去的事了。
现如今李慧若想要报双亲之仇,就必须放下过去这段恩情。
不为别的,只为渡边茉子的父亲是渡边熊二。
不然为着这段恩情,渡边茉子若是央求李慧放过其父亲,只是受过专业训练,并未体会过国将不国,饿殍遍野的李慧,搞不好真的会松动心思。
这对已经默认渡边惠子加入到他们任务之中的陈深来说,显然是不行的。
“皮蛋,马上去开车,准备送茉子小姐去医院!”
陈深下命令的音调很高,扰的渡边茉子在迷迷糊糊间突然有了意识。
皮蛋顺势应答,朝着后院车库的方向跑走。
“另外,你们几个,马上去查一下起火原因!”
“在查清楚原因之前,所有人留在原地,不得离开!”
而后,贼喊捉贼的陈深又回首冲着扁头问。
“人齐了没有?”
彼时扁头刚好数到自己,他挠了挠头,很快想起什么。
“头儿,汪处长不在啊!”
渡边茉子正在自家姐姐的怀里歇息。
听到汪曼春三个字,她原本模糊的意识猛地一瞬清醒过来。
“陈处长,汪处长汪处长还在档案室呢!”
与此同时,皮蛋从后院飞速窜回档案室去。
他毫不犹豫的冲着关在档案室里,毫无察觉的汪曼春敲了一记冷棍。
这场大火终究会有灭去的时候。
这是陈深一次有预谋,有规划的纵火,所以殃及池鱼的地方并不算多。
命令下去,花费几天时间也能恢复原貌。
在此期间,佐藤帧昭和南田洋子风风火火赶到了极司菲尔路。
两个人得知此事,脸色那是一个比一个的难看。
尤其是南田洋子。
之前帮着汪曼春再三向影佐帧昭求情。
影佐帧昭也好不容易放过了汪曼春。
这还没过了一天的时间,就又出事了,还是比上一次更大的事。
陈深总觉得,南田洋子现在只怕是连活剥汪曼春的心思都有了。
“人呢?”
影佐祯昭冲进陈深的办公室。
他坐在沙发上,气喘吁吁,怒不可遏。
陈深当即作答。
“在审讯室。”
南田洋子也当即抬眼,看了看影佐帧昭,冲着陈深说道。
“影佐将军是问渡边姐妹怎么样了?”
原来如此!
这老小子也是怕上头的渡边熊二怪罪下来。
陈深也不由得感慨,汪曼春的命还真是越来越不值钱了
为东京人卖命这么久,到底都比不上两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
“茉子小姐有哮喘好在救治及时,现在已经送到东京陆军医院。”
“有惠子小姐和我手下的人全程跟随,影佐将军请放心。”
“放心?我怎么放心?!一群蠢货!”
陈深刚说完,影佐祯昭从沙发上起身,他手指着南田洋子开始埋怨起来。
很显然,他现在已经如坐针毡,如芒刺背。
他要是不冲着南田洋子开刀,只怕渡边熊二回来之后就要拿他开刀。
正应了那句话:
大旗子之下还有小棋子。
从不应该将渡边姐妹调到76号来工作,如此做法无疑是给梅机关引火上身,而后到教养汪曼春这个学生,简直和教养一条白眼狼无异。
影佐祯昭冲着南田洋子,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以至于后来,几乎是毫不留情的戳了南田洋子的脊梁骨。
当着陈深这个下属的面。
南田洋子正所谓是颜面尽失,也没什么好掩藏的了。
她只能默默咽下这些苦楚,而后颤着声音向影佐帧昭道歉。
陈深见影佐帧昭气撒的差不多了。
当即瞅准时机帮着南田洋子说起了话。
说什么话?
左不过就是把罪过一股脑的栽到汪曼春的头上。
去档案室调取档案是要事先登记的。
可据渡边茉子所说,汪曼春竟然谎称自己有梅机关的特批令。
所以才能免除规矩,直接自由出入档案室。
其实梅机关哪里给汪曼春开过什么所谓的特批令?
就连汪曼春自己都不知道。
这些不过都是陈深瞎编的。
不过等到汪曼春醒来,就算她哭着闹着要伸冤,可也于事无补,为什么?
唯一的证人渡边茉子现下里正在医院治病。
是死是活?
总而言之是一只脚迈进了阎王殿,情况并不算好。
再加上陈深为着保护其安全的由头,将病房四周都安插了人手。
如今被押在审讯室的汪曼春,只怕是化作一只苍蝇都难飞到渡边茉子的身边。
她总不能狗急跳墙,说是渡边茉子有意栽赃她吧?
那别说等到渡边熊二来了教训她,影佐祯昭就会第一个不放过她!
而与此同时,南田洋子也是要活命的。
再加上陈深帮她求情,她当然要借坡下驴,又哪里顾及得了汪曼春。
人性是复杂的。
更何况她也只是汪曼春的老师,不是汪曼春的舅母。
若自身和汪曼春只能活一个,那她肯定是帮着自己。
任由那家伙是死是活,她作为曾经的老师,已经对其仁至义尽了。
“影佐将军,汪曼春这个人实在是死性难改!”
“自从她叔父死后,她整天不务正业不说,还总是三番五次阻挠我们的工作,这一次更是离谱至极,竟然敢私自窃取情报!”
“我认为,我们实在没有留下她的必要了!”
突然,只见南田洋子猩红了一双眼,她起身同影佐帧昭说着。
看来是真急了,还用的是东京家乡话。
这就提到杀了?
汪曼春又怎么想的到,第一个提及要她命的,会是她的老师呢?
陈深将二人对话悉数听进耳朵里,埋头之下,眉骨一动。
是啊,要说狠,谁又能狠的过这群东京鬼子呢!
“陈深,你立马去审讯汪曼春,让她说出她的背后主使!”
“如若不然,我就只能送她上路了!”
很快,影佐帧昭又一次使出了他惯用的手段。
从前让毕忠良和李默群彼此压制。
现如今当然也会让陈深和汪曼春互相厮杀了。
可汪曼春现在所处下风。
这对想要解除一大隐患的陈深来说,正所谓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他当即就准备带着扁头去审讯室。
扁头一听,高兴的不得了,下意识又从茶几上抓了一把瓜子。
可扭脸就瞧见陈深正定定的看着他。
扁头有些不好意思了。
“头儿,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
陈深却突然笑了笑,他打断扁头,一脸无谓的回应。
“带着去吧,这的确是等了好久的一出好戏呢!”
“没点瓜子助兴怎么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