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笑和马成这两位主力师师长匆匆赶到指挥所时,他们的心情是忐忑不安的。
他们知道,前线的战事正失败无比,而他们的部队极有可能被派到前线去送死,对此他们紧张不已。
然而,当他们听到吴佩孚的指令——不是将他们推向前线的绞肉机,而是命令他们撤退时,他们的心情由紧张转为宽慰,仿佛肩上的千斤重担瞬间卸下。
虽然最外层的防线并不直接由他们负责防守,但那里同样是他们的兄弟部队在浴血奋战。
他们能够想象到前线的惨烈情景,因为那些从战火中传来的只言片语,早已让他们的心情沉重。
据前线传回的战报描述,复兴军如同地狱中释放的恶鬼,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他们驾驶着那些可怕的钢铁巨兽,在北洋军的阵地上肆意冲撞,而天空中那些形状怪异的钢铁巨鸟则不断地倾泻着毁灭之火。
一个营的兵力投到前线,就如同投入汪洋大海的一粒石子,激不起半点波澜。即便是一个团的兵力前去支援,也不过是在死亡的边缘挣扎几个小时。
至于一个主力师投入战斗,也不过是在几天内便被打得溃不成军。
面对着这些令人震惊的伤亡报告,李笑和马成这两位身经百战的师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们心中明白,前线的战事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控制,目前的成都前线,对于他们北洋军而言,就是一个吞噬生命的无底洞。
他们担心吴佩孚会命令他们率领部队投入那个毁灭性的战场,但令他们意外的是,吴佩孚选择了一条更为理智的道路——撤退,这让他们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
随即,他们一同在吴佩孚的指挥所内,他们开始与吴佩孚深入讨论撤退的具体路线。
此时,吴佩孚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各位,外面的部队正面临着复兴军的围剿,此刻,对于我们而言,已经到了最危亡的时刻。我们必须想办法撤离出这片绝地,前往其他的省份养精蓄锐,待到来日再战!”
他指着地图上的古道,继续说道:“我现在有一个想法,让我们的部队沿着川陕古道,成功地撤到汉中。”这个计划在指挥所内引起了一阵沉默,每个人的脸上都显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当李笑和马成听到这个计划时,他们的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了不安。他们知道,这条古道穿越了险峻的山脉和深谷,沿途补给困难,自然环境恶劣。
如果他们真的让他们走完了全程的话,恐怕他们的部队将会损失惨重,甚至可能他们自己都会变成一个光杆司令。
然而,面对着复兴军的强大压力,他们也知道,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他们必须接受这个计划,沿着这条凶险的川陕古道撤退,这是他们唯一的生存之道。
随即,他们就这个设想开始详细地研究古道的每一个路段,讨论如何最大限度地减少部队的损失,如何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中保持战斗力。
另一边,周俊,这位北洋第一师师长兼川军军阀头子中的领军人物,而且他还是陈宦的心腹,他的北洋第一师一直驻守在成都的核心位置,负责着重要的防务工作,而且他自己的指挥部离吴佩孚的指挥部并不遥远。
当他听到指挥部遇袭的消息后,他赶忙赶了过来,他的脚步急促而有力,穿过走廊,直奔指挥部的大门。
然而,就在他即将踏入指挥部的一刹那,他的脚步突然停住了。他站在门外,走廊的阴影中,他的耳朵捕捉到了从指挥部内部传来的低语声。
这些声音虽然被压低,但却逃不过他敏锐的听觉。
他听到吴佩孚、李笑和马成正在里面讨论着撤退的计划,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紧迫和焦虑。
讨论中,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那剩下的那些部队怎么办?”随后,吴佩孚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疲惫:“你是说那些川军地方军吗?
”对方回应道:“对,毕竟他们也有20来万人,是我们北洋政府在西南地区的主力。”
吴佩孚叹了口气:“算了,还是放弃吧。现在的局势是一边倒,我们根本挡不住复兴军的进攻。而且川陕古道条件恶劣,怎么可能容得下几十万人同时撤离?”
、吴佩孚的话语在空气中凝重地回荡:“这次就让我们这两支部队悄悄撤离,剩下川军那帮泥腿子……就让他们断后吧。”这番话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门外周俊的心。
周俊,北洋第一师的师长,川军中的佼佼者,他的身份和地位远非那些中央军将领所能比拟。
然而,此刻他的尊严被无情地践踏,他被贬低为“泥腿子”,这让他感到极度的愤怒和侮辱。他出身于川中的名门望族,一直以来都是川军的骄傲,如今却遭到这样的轻视。
更让他感到愤慨的是,这些中央军将领竟然打算在危难时刻抛弃川军兄弟,独自逃生。他们怎么能够如此自私,如此冷血?周俊的心在滴血,他感到了深深的背叛。
他不顾个人安危,来到这里,原本是为了确认吴佩孚的安危,却没想到听到的是这样的命令,这让他感到无比的失望和愤怒。
“不行,要死一起死。”周俊在心中呐喊,他绝不能容忍这种背叛发生在他所深爱的川军弟兄身上。
他的脸色变得阴沉,眼中闪烁着怒火,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都点燃。他紧紧握起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似乎要通过这种方式将内心的愤怒释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