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菅掐住三娃喉咙说:“我保险柜的密码,你告诉了谁?”
三娃急促呼吸说:“没有,我不知道密码。”
苟菅说:“你姐,没有告诉你?她十有八九知道我的密码。”
三娃咬着牙说:“没有。”
苟菅说:“把他们几个关到小房子里。把村口的路封住,只准进,不许出。挨家挨户给我搜。”
苟菅气急败坏带人出门去。老槐被门外动静吵醒。
他赶紧将金条藏进靴子里,继续假装睡觉,倾听外面动静。
张义派人在两条出村的路守着,房子背后也有人蹲守。以防有人将金条带进地里藏匿。
张义为自证清白,先带人到自己家搜索。打开门,跟随的三人识趣:“张都保,你家你自己搜,咱们自查。”
旁边人说:“对,自查!”
张义说:“都自查。那——”。他妻子仇叶芳出来,揪着他耳朵说:“大晚上,带这么多人回家干啥?”
其他人哈哈一笑,在外面抽烟。他说:“那就自查,我先进去。你们等我一会儿……”
话还没说完,仇叶芳把他揪进屋。外面三人笑道:“嫂子小心哦,别把保长耳朵揪坏了。”
里面骂道:“去你的!”
“到底怎么回事?”张义说:“村长家丢了东西。”仇叶芳说:“什么东西?”
他小声说:“金条。”仇叶芳从袖子里掏出一根金条,张义眼睛瞪大说:“你!”
仇叶芳说:“我看你们这个架势,已经猜到七八分。不这样,他们说不定就真进来搜了。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圆。”张义说:“还是你机智。金条哪里来的?”
仇叶芳揉着张义耳朵说:“弄疼了吧。捡的。老天爷恩赐你呗。”
张义说:“不碍事。今天怎么这么多捡金条的?”仇叶芳说:“还有谁?”
张义说:“守山的几个,还有三娃子。”
仇叶芳说:“管他呢,查谁也查不到咱家头上,这是老天爷眷顾。”
张义说:“我怀疑还有其他人家也捡到了。你千万把金条藏好。不然回头被人发现不好交代。”
仇叶芳说:“监守自盗,贼喊捉贼,你们又不是头一回。那年大火——”
张义说:“嘘,隔墙有耳,别叫人听见。我得赶紧出去,回头他们别起疑心。”
仇叶芳说:“哎,当家的,人家不进来查,一会儿,你也别进人家家里去查,晓点事情。”
张义点头说:“放心,我又不是三岁孩子。就算他们也捡到了,我装不知道。”
张义出门,三人调侃道:“怎么不多搜一会儿?”
张义说:“去,忙正事,我问我老婆了,她今天一天没出门。现在,接着搜你们三个的家。咱们就都——自查。”
三人得令,一家一家去。三家完毕,从村头第一家开始搜。
马老汉作为全村最后一家,从他家搜出一块。张义将所有人集中到中间村委会门前。
苟菅说:“不好意思,这么晚叫醒大家。我也是没办法,这么多年,我始终带着大家一起致富。谁家有个困难,我没出手帮助过?可现在,有些人动了歪心思,不走正路,把发财致富的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看看这些金条,都是从你们当中的一些人家里搜出来的。”
马老汉说:“我在家捡到的,你凭什么说是你的?我还说我家里丢了金条,被你捡到了呢。你这是打家劫舍!”
苟菅说:“马老汉,就这么巧,你捡到的就是我丢失的。在座的一些人可能知道,我有个保险柜,我的金条就放在里面,现在里面什么都没有,而你们恰巧捡到了金条。”
马老汉说“你是贼喊捉贼吧,听说村里人捡到金条,想据为己有,演这么一出。”
一旁有人附和道:“八成是!”
苟菅说:“实不相瞒,这些金条是当年我还在山上的时候,和兄弟们一起拼死拼活攒下来的。我家内人也是被仇家害死。如果你们不是本村村民,恐怕我早都用砍刀和你们打招呼了。”
马老汉说:“你当年占山为王的时候,抢的钱本就来路不正,现在我们机缘巧合得到了,就属于我们。我要报官,大家别怕他——”
“啰嗦!”一颗人头落在地上。
苟菅立刀在地,血一直流到地上,扫视说:“还有谁有话说的?上面前讲!”下面人瑟瑟发抖。
苟菅说:“都是本村村民,一时起了贪心,我不怪你们。现在,家里搜出金条的,站到这边来,没找到金条的,站这边。只要你们交出金条,我既往不咎。我现在给你们半小时时间,每家派一个人去取。时辰到了,见不到金条,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队伍被分成两拨。被搜出金条的,自然气定神闲,颇有看热闹之嫌。没有搜出金条的,面面相觑。
仇叶芳脑中盘算着。她自然不能带头拒缴。看这架势,苟菅这是不管你有没有拿,都得上交一块。
没人知道他到底丢没丢金条。即便丢了,实际只丢了十块,现在已经全部找回,趁机再捞一把。
谁公然反对,就是马老汉的下场。
但如果,真的上缴,不正落苟菅的口实。到时候,有口难辩。若是收到金条再反悔,那可不好办。
几个搜查人员都是自查。如果有人扛不住上缴。苟菅必定会追问其他几人。
把他们一并圈在这些人当中,苟菅显然并不相信他们的自查结果。
仇叶芳注意到老槐,心中有了主意,走到老槐跟前道:“哟,行事官也在。你怎么和我们在一起,不帮忙调查丢失的金条?”
她这一句提醒了苟菅。老槐一直待在自己家,从来没怀疑过他。
如果他藏金,还真不好动他,毕竟他是殷知事的人,现在还有任务在身,还得往山上送人。
自己寻找美女的任务还没完成。
如果他借此挑唆,说我故意拖延之类的,山上和殷知事两边都不好交代。
苟菅呵呵笑道“哎呀,老槐,你和他们站在一起做什么!我还能信不过你。你如果想要金条,开口要就行了。不可能,不可能……”
老槐说:“苟村长,你这么一说,我更不敢出来了。我从到你家,一直在喝酒,就前面你出去了。我也是和张义几人一直在一起。我就是有这个想法,哪有时间啊。如果你想要金条,兄弟宿舍倒是有,明天我叫头儿帮我捎过来就是。”
苟菅笑道:“兄弟,兄弟呀,你别说笑了。我也说了不可能。兄弟不要多想,先回我家歇息。”
老槐说:“我还是在这吧。回头你家里又少了什么,我可说不清。”
老槐虽然心虚,但他故意藏在人群中,不搞特殊化。
目的就是让苟菅注意到自己以后,才好顺理成章离开。一盏茶的功夫,已经有人从家取来金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