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姐如此说,想必也是深思熟虑后的肺腑之言,既如此,凤泊鸾漂之事,
待数日后,在下再向曾将军禀报,曾小姐可私下与赵公子痛陈利害,再续前缘,不必为难。”
“夫君,您此番话当真?莫不是戏弄小女子?当真成全我与赵公子之事?”
长璃震惊的转过头来。
“曾小姐,我与您本就机缘巧合,结为柴米夫妻,又未曾结合,
如此长久必将分钗破,但您与赵公子则不同,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不必因令堂大人之言,委身与我。
如若不信,在下愿拟一纸休书,容曾小姐远去,还请小姐宽心等候些时日。”
看着眼前这位心有所属的新娘,我心中不禁五味杂陈。
一方面,我被她那令人垂涎欲滴的美貌和身姿所吸引,渴望能够亲近她;
但另一方面,我又深知她心中另有所属,这份感情让我既无奈又愤怒。
我甚至在心中幻想过,要当着她情郎的面玩弄新娘,以此来发泄心中的不满和嫉妒。
但理智告诉我,这样的行为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我叹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意识到,眼前的这位美人虽然诱人,却也带着致命的毒刺。
我不能被一时的冲动所驱使,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才能在这复杂的局势中全身而退。
想到昨天得罪的那些乱臣贼子,我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他们势力庞大,手段狠辣,一旦得知我的行踪,恐怕会不惜一切代价来对付我。
而且,金毛狮王竟然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和底细,这更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趁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站起身来,以去如厕为由,准备离开。
我几乎是一路狂奔,生怕被那妖魔般的新娘追上。
我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仿佛随时都会崩溃一般。
但我知道,我不能停下脚步,必须尽快逃出将军府,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藏起来。
就这样,我几乎是在落荒而逃的状态下离开了婚房所在的院落。
我前脚刚迈出房门,平儿便紧随其后,轻盈地步入屋内。
她见我走远,脸上顿时绽放出得意的笑容,眉飞色舞地对长璃说道:
“小姐,您跟姑爷说好了吗?我跟您说过吧,这位姑爷从善如流,向来是个好说话的人。”
长璃闻言,脸上掠过一抹难以掩饰的落寞,轻声说道:
“说好了,他许诺过几日会写休书给我。”
平儿闻言,一脸惊讶,脱口而出:
“啥?他干嘛给你写休书啊?”
长璃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
“他知道了我和赵公子的事情,想要与我划清界限,并希望我能和赵公子重归于好。”
平儿听了这话,半信半疑,疑惑地问道:
“你不是打算和姓赵的断了吗?而且你和那书生又没有肌肤之亲,姑爷有什么好计较的?”
长璃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苦涩:
“夫君他……似乎心有所属,又或者他嫌弃我粗鄙不堪。
先前我舞枪弄棒之举,可能惊吓到了他,让他对我心生畏惧。
如今他见我总是惶恐不安,不敢直视我。
我想,他可能是怕得罪爹爹,所以才与我虚与委蛇吧。”
说到这里,长璃的眼眶不禁微微泛红,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她暗自神伤,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未来的孤独人生。
平儿听得瞠目结舌,毛茸茸的耳朵不自觉地竖了起来,仿佛连她也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小姐,您为何如此确定姑爷不喜欢您呢?您昨晚不是按照我说的那样做了吗?”
平儿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
长璃轻轻叹了口气,拉着平儿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惆怅。
“我当然按照你说的去做了,但昨晚毕竟刚与那宵小对战过,
虽然贴身衣裳并未沾染多少汗水,但担忧难免还是有些异味。
我并未全部脱去衣物,可夫君见状,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便转身离去,背对着我睡下了,自始至终未曾多看我第二眼。”
平儿听后,眉头紧锁,满腹狐疑地问道:
“那小姐您有没有告诉他您所处的为难之处?
比如朝堂之上仇敌众多,您的处境其实非常危险?”
长璃微微摇头,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无奈。
“方才我已经与他提及此事,但观察他的神色,似乎有些不悦。
我怕是他误以为我招他入府是另有所图,如今告诉他这些险境,反而让他觉得我是在哄骗他。”
说到这里,长璃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似乎连她自己也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欺天了!他竟敢有意见,看来得好好教他些规矩!”
平儿愤愤不平地说完,身形一闪,嗖的一下便没了踪影,
只留下长璃一人站在原地,一脸错愕与无奈。
我独自在将军府的苑内闲逛,心中不禁感叹这府邸之大,简直堪比一个精致的公园。
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花木扶疏,美不胜收。
然而,在这美丽的景致之下,我却敏锐地察觉到,这些房间之中似乎暗藏玄机。
梁柱的比例、墙面的厚度,都透露出不同寻常的气息,
让人不得不怀疑这里,是否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通道或暗间。
我时不时的站住转身,却发现周围空无一人。
这种被人暗中监视、随时可能遭受“突袭”的感觉,让我心中充满了无奈与警惕。
我意识到,目前想要逃跑似乎并不现实。
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眼睛仿佛无处不在,时刻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决定熬到晚上再尝试寻找逃脱的机会。
正当我沉浸在对将军府地貌的测绘与猜想中时,突然感到耳朵上一阵突如其来的酸疼。
“怎么老喜欢拧我耳朵?这都成习惯了是吧?”我心中苦笑着抱怨道。
一转身,只见平儿怒气冲冲地站在我面前,
我立刻堆起笑脸,准备以吉祥三联问候来缓和气氛,却没想到平儿一句话就把我噎了回来:
“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欺负我家小姐!”
我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
啥玩意?我敢欺负她?我有几条命敢动这念头?
我正想开口狡辩,却见旁边有仆人匆匆走来,传话说将军唤我去书房谈心,并让平儿一同前往。
平儿一听是将军召唤,立刻收敛了怒气,对我变得恭敬起来。
她刚才拧我耳朵的动作,此刻看来更像是帮我整理仪容,
她轻轻地帮我捋顺了秀发,又轻轻掸去我身上的灰尘。
一路上,平儿看似是在搀扶着我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婿,实际上却趁机用手掐着我的腰子。
我疼得直吸气,却不敢出声,只能强忍着。
而平儿则一边掐着我,一边还故作关心地说:
“姑爷昨晚操劳过度了,大家别好奇打听啊。”
仆人们闻言,都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仿佛我真的因为昨晚的洞房花烛而疲惫不堪。
我心中苦笑,这平儿真是演技派啊,明明是她自己在掐我,却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不过,我也只能默默忍受着这份“特殊的关照”,毕竟现在是在将军府内,一切行动都要谨慎小心。
踏入书房的那一刻,气氛骤然变得凝重而紧张。
烛光摇曳,将整间屋子笼罩在一片昏黄而神秘的光芒之中。
金毛狮王端坐于案前,那张威严而沧桑的脸庞在烛光的映照下更显不怒自威。
他两侧,分别坐着他的两个性格迥异的儿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平儿,这位平日里活泼俏皮的女子,此刻也一改常态,
直接坐上了狮王身旁的座位,她的眼神中同样透露出几分凝重。
书房内的每一个人都似乎紧绷着一根弦,随时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风暴。
狮王的眼神锐利如鹰,紧盯着我,仿佛能洞察人心。
那股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气场如同实质一般,
重重地压在我的身上,让我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难受。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这不仅仅是因为恐惧,更是因为那股气场的压迫让我连灵魂都在颤抖。
就在这时,长璃的四哥,那位性情急躁的兄长猛地站起身,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满与怀疑。
他一步步紧逼到我身边,低沉而充满威胁的声音在书房内回荡: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敢如此遮遮掩掩地接近我妹妹?若是不老实交代,可别怪我不客气!”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击在我的心上,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在紧张的气氛达到顶点之际,长璃的七哥仿佛一缕春风,温柔地吹散了书房内的阴霾。
他迅速起身,嘴角挂着一抹温和而真诚的笑容,用他那特有的平和语调试图化解这场即将爆发的冲突。
“兄长勿急,我们皆是一家人,何须如此动怒呢?”
七哥的话语如同甘霖,滋润了紧绷的神经,
“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也未可知。
不如这样,我先让人备些薄礼,权当是见面礼,也好让他感受到我们家的诚意。”
说着,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向门外使了个眼色,示意管家准备见面礼。
管家心领神会,匆匆退出书房,不一会儿便捧着一盘金光闪闪的金元宝返回,恭敬地呈到众人面前。
七哥见状,手顿了一下后,然后笑容可掬地将金元宝推向了我:
“一点心意,望贤弟笑纳。家父与兄长也是出于关心,并无恶意。”
他的举止言谈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和力,让我原本紧张的心情瞬间得到了缓解。
我望着眼前那十个沉甸甸的大金元宝,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无奈与好笑。
这几个家伙,还真是懂得唱红白脸啊!
我轻轻一笑,心中的紧张与不安也随之烟消云散。
此刻的我,顿感轻松自在,仿佛置身于一片宁静的港湾之中。
先前那剑拔弩张的气氛让我身体瞬间紧绷,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
全身每一寸肌肉都在隐隐作痛,身体瞬间扛不住,
然而就在我以为这场审讯将以强硬姿态继续时,
却突然卸下了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
我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谁家审讯还如此体贴入微?
四哥似乎并未察觉到这微妙的变化,依旧对我恶语相向:
“你不过是一个倒插门的女婿,这些金元宝给你当嫁妆,难道你还嫌……”
话未说完,他却因我的一个举动而硬生生地将“少”字咽了回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财富诱惑,我并未表现出丝毫的惊讶或感激,反而显得毫不客气。
我心中暗自嘲笑,区区几个金元宝就想打发我?我这可是发工程款都论亿的“大款”啊!
不过话说回来,“蚱蜢腿也是肉”,既然送上门来,我又岂有拒绝之理?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将托盘上的九个金元宝一一拾起。
我巧妙地利用托盘上的丝巾作为垫衬,小心翼翼地将这些沉甸甸的金元宝包裹起来。
一边打包,我一边故作客气地说道:
我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而诚恳地望向七公子,缓缓说道:
“多谢七公子的美意,但我来此,虽不仅仅是为了金银财宝。
我深知贵府对我有所疑虑,也完全理解你们的担忧。
然而,我所追求的,其实是完成一位老友的夙愿,同时也是为了保全将军府的颜面。”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继续说道:
“关于我的过去,我确实有所隐瞒。
没错,我曾经是个乞丐,昨夜那些吹嘘之词,实属应急之策,不得已而为之。
在此,我向各位表示深深的歉意。”
我的话音刚落,书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显然,我这一番竹筒倒豆子般的“真话”,完全打乱了他们的节奏。
四哥一脸茫然,求救似的望向七弟,估计他备好的台词全部报废。
而七弟那双总是眯着的眼睛此刻也睁得圆圆的,满是惊讶地望着我。
我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对书房内的四人一一鞠躬,以示敬意。
然后,我平静地说道:“将军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小的就此告退。”
说完,我转身欲行,心中却暗自思量着,这么容易放我走?
将军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寒风传来,刺骨而直接。
“慢着,瓮城里那两断臂和瞎眼的女孩与你何关?”
卧槽,他眼睛是照相机么,我心中一凛,
暗道这老将军果然人形妖孽,几万人中竟能一眼看穿我的一切。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我深知撒谎已无意义,估计人都在他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