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踌躇满志的心情在那一刻被现实的冰冷浇灭,面对老乞丐那刺鼻的酒味和满不在乎的态度,
我试图保持冷静,寻找一丝线索。那葫芦里的液体,与其说是酒,不如说是酒糟与水的混合物,其刺鼻的气味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然而,为了获取更多信息,我不得不强忍着不适,继续与这位自称为“酒爷”的老者交谈。
我低声下气地向酒爷询问自己的处境,试图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线索。
然而,酒爷的回答却让我感到更加迷茫。
土地庙、崇德二十八年、燕国、王上昭博君……这些陌生的词汇在我脑海中回荡,却无法与我所知的历史知识相吻合。
我试图理清思绪,但内心的混乱与不安却如潮水般涌来。
我走出大堂,坐在门槛石上,回望着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路人的容貌、建筑的材质,一切的一切都告诉我,这里绝非我所熟悉的现代世界。
然而,心中那份对家的眷恋与不舍却如同顽石般固执地存在着,让我无法彻底放下。
我闭上眼睛,试图在脑海中勾勒出家的模样,那些温馨的画面如同电影般一帧帧闪过。
父母的笑容、熟悉的饭菜香、儿时的玩伴……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无比的怀念与渴望。
然而,现实却如同一道冰冷的墙,将我隔绝在了那个熟悉而又遥远的世界之外。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我知道,无论我如何不舍,都无法改变眼前的事实。
我必须接受这个新的身份、新的世界,学会在这里生存下去。
只有这样,我才能有机会揭开这个世界的谜团,找到回家的路。
在我内心惴惴不安之际,两个无辜的小乞丐,大约六七岁的女娃,悄然无声地出现在我面前。
她们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坐在我的左侧,仿佛能洞察我的心思,一同凝视着我,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关怀。
短发女娃少了左胳膊,却显得异常坚韧;
长发女娃则用一头秀发遮掩着缺失的一只眼睛,两人的残缺并未让她们失去纯真与活泼。
她们就这样安静地陪伴在我身边,没有丝毫的喧闹,让我不由自主地放慢了思绪,试图从混乱中寻找一丝清明。
正当我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时,一阵木棍敲打石头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两个女娃仿佛被某种魔力召唤,瞬间变得兴奋起来,风驰电掣般向声源处跑去。
然而,短发女娃在跑了没几步后突然刹车停下,险些带倒了身边的长发女娃。
她回头望了我一眼,见我依然纹丝不动,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果断地调头跑了回来。
只见她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小碗叠放在我一直躺在脚边的大碗里,然后用仅有的一只手抬起叠好的两只碗,倒扣在自己的脑袋上。
这个动作虽然笨拙,却透露出一种莫名的坚决和勇敢。
她一只手扶着碗,头也不回地再次开跑,长发女娃则紧跟其后,还不时帮她扶正头顶即将滑落的碗。
两个女娃就这样顶着碗,撒丫子奔跑在狭窄的巷弄间,碗沿偶尔与墙壁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为这贫瘠的环境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她们的身影渐渐远去,留给我的却是一头问号?
事发突然,我压根都没反应过来,只能暗骂一句:穷鬼也抢,前面是有你爹还是有你娘,跑这么快。
发现财产彻底归零后,除了安慰自己反正不饿,也用不上这破碗,摸摸沾满污泥浊水肚子,只有胃胀气感,肚里不知道还有什么玩意难以消化,真是吃坏肚子,胃穿肚烂就完了。
正在担忧之际,两女娃竟然又回来了,长发手里端着两个盛满汤水的碗,
其中一只看来是短发的,而我的娃则被短发一只手搂在怀里,因为一只手难以稳住,又担忧洒出来,近乎是一步步往我这边挪着。
几次怀中碗,险些要脱落,短发女娃求救似看向我,
还能怎么着,起身拍拍屁股,快步走过去,双手接过,跟着这两小鬼,走到一处墙角阴影下,找个石墩子坐着。
面对眼前的困境,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五味杂陈。
手中的“食物”虽简陋至极,却也是我目前唯一的生存依靠。
正当我纠结于是否应该尝试这碗混杂着糠皮、碎米渣和小石子的“稀饭”时,
两女娃已经毫不犹豫地开始享用起她们的那份。
短发女娃埋头舔舐着碗边,那份专注与满足让我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怜悯。
这就是酒蒙子搭包里的宝贝了。
我还在纠结不吃饿死,吃了会不会吃得更快的功夫,抬头看两女娃,她们早已经狼吞虎咽般炫空碗里一切。
短发还在埋头舔舐碗口,长发已经抱着碗,两眼直勾勾盯着我碗里,不停的咽着口水,活脱脱饿死鬼投胎。
想着一时半会,难以做通自己咽下眼前号称的食物心里准备,将手中碗递向早已望眼欲穿的长发。
可我手端着碗,伸出半响,那长发就干望着,丝毫没抬手要接的意思,手腕都举着有点发酸,只能出声道:
“小鬼你到底要不要吃呀,我手都举酸了,你不接我可给别人了。”
而长发女娃,则在我将碗递出时,表现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犹豫与渴望。
她眼中的泪光,像是无声的控诉,让我瞬间意识到自己言语中的无心之失。
正当我感到为难之际,短发女娃终于放下了自己的碗,用她那只相对干净的内手腕抹了抹嘴,然后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来,试图接过我手中的碗。
看着她那理所当然的表情,我虽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放手。
然而,短发女娃显然低估了这碗的重量,汤水险些因此洒出。
长发女娃见状,立刻伸出双手帮忙稳住碗身。
接下来的场景更是让我感慨万千。
长发女娃在吃完自己碗里的食物后,并没有忘记同伴。
她小心翼翼地抓起碗中剩余的固体食物,缓缓递到短发女娃的嘴边。
短发女娃没有丝毫客气,张嘴就开始吞咽,同时还不忘用一只手紧紧抱住我的碗,生怕它再次滑落。
看她俩入迷的样子,我也乐的清净,就地躺着回顾酒爷的话,哪个历史阶段能凑出十八个国家时期。
两女孩在享受完简单的食物后,仿佛两只满足的小猫,安静地坐在一旁,从不知何处掏出的干草中忙碌地编织着什么。
她们的动作娴熟而默契,显然对这种手艺颇为熟练。
我侧卧在一旁,好奇地向她们搭话,试图了解我们之间的关系。
长发女孩对我的问题显得颇为敏感,她转过身去,背对着我,露出侧脸,气鼓鼓的样子像是被我的话惹恼了。
而短发女孩红豆则显得更为随和,她拍打着膝盖笑个不停,仿佛我的话对她来说是个有趣的玩笑。
待她笑够之后,红豆起身走到我身边蹲下,用那只仅剩瘦骨嶙峋的手,轻轻捏着我的脸,
仔细端详着,仿佛要确认我是否真的失去了记忆。
“还好没痴没傻,”
她笑道,
“不然谁管我饭食呢?你可是许了我毒誓的,以后有你一口吃的,准有我一半,不然妻离子散。”
我听着这话,心中不禁苦笑。
一个乞丐,自己尚且食不果腹,又怎能轻易许诺别人的温饱?
但看着红豆那认真的眼神,我又无法直接反驳。
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毫不在意地指了指自己:
“我叫红豆,当然,你要喊我债主也不是不行。”
接着,她又伸手指向一旁的长发女孩莲子,
“喊她莲子呗,要是你以后讨不着婆娘,就把她纳了,我许了。”
莲子听到红豆拿她开玩笑,嘴里哼哼唧唧的,脚丫子连连踢着面前的干草,显得既害羞又无奈。
红豆见状,跑过去抱住她的小脑袋瓜子,轻声哄笑,两人的互动充满了温馨与亲密。
给独眼龙配个乞丐,你个债主,可真会拉郎配。
心里吐槽着,忽听到一阵敲打声,好像是竹梆的声音吧。
还在嬉闹红豆莲子,抱起手里东西跑过去。
“快赶过去,参加丐帮大会,去迟了,酒爷会责罚的!”
哈?丐帮大会,我这是开启帮主之路的主线啦?
我心中暗自吐槽,却也不得不跟上红豆和莲子的步伐。
红豆将那个草编的挎包挂在我的脖子上,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她们之前忙碌编织的就是这个。
我试图研究其结构,却被红豆拉着快步前行。
回到城隍庙前,只见一群乞丐已围绕在酒爷身边,热闹非凡。
他们中有老有少,形态各异,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酒爷左右那两个身有残疾的中年人。
酒爷再次灌了口葫芦里的“酒”,清了清嗓子,对众人发话,要求大家精神饱满地参加大会,以免给他丢脸。
乞丐们异口同声地应承着,那稚嫩而慢半拍的童音夹杂其中,显得格外有趣。
随着酒爷的一声令下,我们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路上,有人扛着芭蕉叶为酒爷遮阳,发糕则拿着那把破烂不堪、带有烧焦痕迹的蒲扇,卖力地为酒爷扇风。
这场景既滑稽又带有些许辛酸,让人不禁感慨万千。
我四处张望,发现我们已快走出南郭地界。
莲子突然扯了扯我的衣袖,递给我一个用树杈和干草扎成的草帽。
我笑着拒绝了她的好意,将草帽扣在了她的小脑袋上,并接过她肩上的挂包扛在自己肩上。
红豆则在人群中穿梭往来,似乎在与大家交流着什么重要信息。
终于,我们来到了破败的打谷场。这里人声鼎沸,数百名乞丐分别聚集在十几个头目周围。
当我们靠近时,一阵奚落声传来:
“酒猴子带着他的猴子猴孙来演猴戏了~”
虽然话语刻薄,但却也形象地描绘了酒爷和我们这群乞丐的形象。
酒爷走路时摇摇晃晃、神态迷离恍惚的样子确实与猴子有几分相似,
而这些跟在酒爷身后营养不良、身形消瘦的孩子更像是一群活泼好动的小猴子。
随着挑事乞丐的话语落下,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瘸腿中年人恶狠狠地瞪着那人,仿佛随时准备爆发。
而那人也不甘示弱,嘴里不干不净地回应着,一副挑衅的姿态。
然而,就在双方即将动手之际,聋子直接抽出了腰间的柴刀,显然不愿多费口舌。
但酒爷及时出手拦下了他,用拐杖轻轻一横,同时以一番话震慑住了对方,让那人最终选择了退缩。
酒爷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继续带领队伍向场中央走去。
当我们接近内圈时,一个身材魁梧的乞丐大汉拦住了去路,告知我们这里是帮众的区域。
酒爷并未多言,只是示意队伍原地坐下,按照年龄大小围成一圈。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酒爷并非丐帮成员,这让我对成为帮主的幻想瞬间破灭。
正当我在心中暗自盘算时,场中央突然响起一阵锣声,原本嘈杂的人群迅速安静下来。
十几个精壮汉子簇拥着一个干练的中年人走上场中央的石台。
那中年人脸上有一道醒目的刀疤,为他平添了几分不羁的气息。
他盘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这时,一名女子端着一坛酒走上前来,开始为中年人倒酒。
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尽管衣衫褴褛,但难掩其风姿绰约。
弯腰倒酒之际,更是春光乍泄,引得台下众人一阵惊呼。
我注意到这女子的妆容颇为奇特,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还粘着假睫毛,让人难以看清其真实面容。
我不禁好奇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究竟如何,竟能造出如此妆容。
然而,正当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身旁的红豆突然开口调侃道:
“你这色胚盯着马夫人看呢?真不怕帮主瞧见了把你狗眼挖了~”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和警告,让我瞬间回过神来。
我尴尬地笑了笑,赶紧将视线从马夫人身上移开。
啥玩意?就这个马夫人?哪一版的马夫人不是妖艳贱货,但起码也得跟妖艳攀上关系吧。
这除了某地方分量足,没别的可取之处吧。
此马夫人的颜值水平,确实跟这所谓的丐帮规模挺适配,心里评头论足时,马帮主终于开口了。
马帮主的宣布并未如预期般激起人群的热烈反响,反而引发了一片窃窃私语。
这时,马夫人挺身而出,用她那刺耳的嗓音和污言秽语,对台下众人进行了一番“亲切”的问候,
使得原本就沉闷的气氛更加压抑。众人在她的“关怀”下,只能选择沉默以对。
马帮主随后以沉稳的语调重申了“老规矩”,并承诺会为大家争取到进入福禄郡王寿宴的最佳位置,以便获取更多的施舍。
然而,他所提到的“一成”分成,却让我初时误以为是马帮主,他们要从乞丐们手中抽取的提成,
直到看到红豆沮丧的表情,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成”竟是乞丐们能拿到手的。
这样的现实让我对自己的幼稚想法感到苦笑,同时也对封建社会的残酷有了更深的认识。
随着马帮主搂着马夫人离场,人群也开始缓缓移动,沿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前进。
酒爷大声吆喝着,带领我们的队伍紧跟其后。
一路上,人流不断汇入,队伍越来越长,一眼望不到尽头。
除了乞丐之外,还有许多流离失所的流民也加入了这支庞大的队伍。
我们穿过了巨大的城门,来到了东侧的一处瓮城。
这里空间开阔,但环境却显得杂乱无章。
各种摊位、临时搭建的棚屋以及流浪者随意搭建的简陋住所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独特的市井画卷。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混杂的气味,食物的香气、垃圾的臭味以及人体散发的异味交织在一起,让人难以呼吸。
夕阳西下,余晖映照下,一群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饥民,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他们或拄着木棍,或携老扶幼,眼中满是对生存的渴望与绝望的交织。
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偶尔传来的咳嗽声与婴儿的啼哭声,更添几分凄凉,
人们站在广场内,目光空洞地望着瓮城门楼,期待着那一丝渺茫的生机。
望着瓮城这四面高不可攀的城墙,只有两扇门开着,不断地放入人流涌入,面对这环境心里顿起一丝不妙感。
此时,门楼上彩旗飘扬,斗大的福禄二字锈在最大两只旌旗上,
看来是那个福禄郡王到场了,果然随着一声悠长而庄严的号角声响起。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列由精选骏马组成的仪仗队,它们身披华美的马鞍与缰绳,
每一匹马都精神抖擞,步伐稳健,仿佛是专为这荣耀时刻而生。
马匹上,身着华丽盔甲的骑兵们挺胸昂首,手持长矛与旗帜,
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上面绣着郡王称号,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随后,是装饰得金碧辉煌的贵族马车缓缓驶出,
马车由数十名身着统一制服的侍从合力推拉,车轮转动间发出沉稳而有力的声响。
当车队经过人群中间,人们唯恐避之不及,马车外观雕刻精细,
镶嵌着宝石与金银饰物,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令人目不暇接。
车内,身形庞大的福禄郡王躺卧其间,身着华丽服饰,头戴精致冠冕,
面容只能说跟猪没啥本质区别,因为满脸横肉,五官都被挤压扭曲了。
在马车两侧,还伴随着一队队身着彩衣的侍女与仆从,
他们手持各式仪仗与物品,或捧花篮,或提香炉,或执羽扇,步伐轻盈而有序。
为整个出行队伍增添了几分柔美与雅致。车队两边百姓们纷纷跪拜在地,目光中满是敬畏与敬仰之情。
车驾上虽然有衣着暴露的几个侍女,服侍郡王吃喝,但更吸引我目光的是,
端坐在郡王身后的两位,一个诡异道士,一个哥特风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