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您此番话当真?莫不是戏弄小女子?当真要成全妾身与赵公子之事?”
面对长璃的震惊与手足无措,我保持着脸上的风轻云淡,内心却如同翻江倒海,怒火中烧。
我深知,这番话虽是从我口中说出,却并非出自真心。
然而,为了大局着想,我不得不强压怒火,故作镇定。
“曾小姐,您不必如此惊慌。”
我语气平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我深知你我之间本就因缘际会,结为夫妻实属偶然。
既然未曾有夫妻之实,长久下去,对彼此都是一种束缚。
您与赵公子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又何必因令堂之言而委屈自己呢?”
长璃闻言,眼中的震惊逐渐转为复杂的神色,她紧紧盯着我,试图从我的脸上找到一丝虚伪的痕迹。
然而,我早已习惯了伪装,此刻更是将一切情绪隐藏得滴水不漏。
她手中的凤钗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如同她此刻破碎的心。
她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是真的。
但我的话语,却如同冰冷的刀锋,一点点割裂了她心中的幻想。
“你……你真的愿意成全我们?”长璃的声音微微颤抖,透露出她内心的不安与期待。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与不甘,缓缓说道:
“曾小姐,我言出必行。若您愿意,我可立即拟写休书,还您自由之身。
只愿您能耐心等待,相信不久的将来,您与赵公子定能终成眷属。”
说完这番话,我低眉顺眼,抱拳躬身,以示我的诚意与尊重。
然而,在这谦卑的姿态背后,是我汹涌的怒火与不甘。
我时刻提醒自己,面对这位冰山美人,我必须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烧身。
长璃望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她似乎想要从我的眼神中读出更多的信息,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我们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立着,彼此的心中却都翻涌着各自的波澜。
我心里一刻不停的,问候老天爷全家,谁家转生这么埋汰,挂是一个不给,开局还得当龟男?
土木狗活该如此?早知如此,还不如死那晚得了!心里不住的呐喊。
记忆回到那个让人绝望的夜晚,手里疯狂按着鼠标键,嘴里随着游戏BOSS背景音乐,哼唱着
记忆如潮水般涌回,那个夜晚,四周被昏黄的灯光笼罩,电脑屏幕闪烁着冰冷而诱人的光芒。
我紧握鼠标,手指几乎要因过度用力而痉挛,伴随着游戏中BOSS那激昂的背景音乐,
我不由自主地哼唱着“战歌”:“三千,四周,无双休,不能求,无可救!”
正当我准备全身心投入与BOSS的二次交锋,一声不合时宜的手机震动铃声突兀地响起,
如同冷水泼面,瞬间浇灭了我所有的斗志与激情。
我无奈地暂停了游戏,瞥了一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晚上11点,这个时间点来信息,往往预示着不寻常的消息。
打开手机,收到却是女友的小作文。
“这次回来,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我们还是分手吧。
我不想写小作文,但我还是想简单说一下我的想法。
这一年来我们在一起毋庸置疑是相爱的,有很多的快乐。
但是后期的压抑也是客观存在的,每次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躲躲藏藏,一个电话声犹如惊弓之鸟,这实在有悖我的性格。
而这次出去玩,我久违的体会到天地宽广的畅快,我不想再回到憋憋屈屈的状态了。
所以除了分手我不知道还能怎样,不求你原谅我的自私,希望你也能找到好的状态,对不起。”
收到她信息时,心里只有震惊与不解,随即化为深深的失落与无奈。
我知道,这段话意味着什么,那段曾经被视作永恒的爱情,即将成为过去式。
心情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仿佛连周围的喧嚣都为之静止。
我试图在回忆中寻找一丝慰藉,却发现那些曾经的甜蜜与温暖,如今都成了心头最痛的刺。
走出项目部,瞧着眼前的烂尾楼,如同一座座被时光遗忘的巨人,
静静地矗立在城市的边缘或是曾经的繁华之地,它们的存在,是城市发展中一抹不协调的灰色调。
这些烂尾楼,曾经承载着开发商的雄心壮志与市民的期待梦想。
它们的设计图纸上,描绘着高楼大厦的巍峨挺拔,玻璃幕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内部空间则是宽敞明亮、功能齐全的现代化办公环境或豪华居住空间。
然而,现实却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将这一切美好的愿景席卷而去,留下的只是一片荒凉与破败。
“小王啊,,最近的项进展得怎么样了?我听说有些环节比预期慢了点?”
“是的,何总,有几个关键技术点遇到了难题,我们正在全力攻克,预计下周能有突破。”
“哦,下周啊。小王,你知道这个项目对我们集团的重要性吧?上面董事会可是天天盯着呢。
咱们团队的能力,我一直是充满信心的,我相信你能找到办法提前解决这些问题,对吧?“
“当然,何总,我会督促项目部加班加点,争取更快找到解决方案。”
旁边开发商张董事长,拍拍我的肩膀,看似鼓励实则施压
“很好,小王,我就喜欢你这种积极态度。
不过,你也要知道,集团现在正处在发展的关键期,每一个项目都是我们的生命线。
你作为项目经理,承担的责任可不小啊。我相信你能顶住压力,带领团队创造奇迹。”
“谢谢张总的信任,我会全力以赴的。”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记住,小王,你的成功就是集团的成功,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不过小王呀,这次工期很紧张,今年的再咬咬牙,这几年行情不好,有份工作要知道珍惜呀!”
“领导,我已经两年没回家过节了。”
“年轻人不能总想着安逸。做事不能光尽心,还要拼命,好好干,以后我这位置还要等你来坐呢。”
“好了,我还有事,项目上这段时间交给你了。”
出门后,我隐约听见领导办公室里传出的谈笑声。
“老何,上次那地方服务不错,听说又来了几个新茶,一起去尝尝。”
想起头两天与开发商的谈话,拳头都尼玛硬起来了。
现在深陷在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完全掌控自己的命运。
突然想起开发商业务部门,那个外号“梅”千杯的部长,是个花朵般娇艳,美艳动人的富婆。
心中不禁发问:
我怎么就不能去吃软饭,直接躺平呢?
当心里涌现想吃软饭的强烈念头时,顿时为自己这不争气的想法直摇头,
想起小时候,每当听外公讲红楼中,大观园少爷爱恨情仇,我都是一脸鄙夷。
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可怜辜负好韶光,于国于家无望。
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寄言纨绔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
血泪教训呀,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
扎在女人堆里,只会变成个吃软饭的废物,我堂堂七尺男儿,
就是饿死,死外面,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去吃这一口软饭!
不过看着这破楼的高度,要不还是换个地方吧,刚才发毒誓能收回不?
想我一个出身平凡却心怀壮志的“少年”,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胡子拉碴的脸,
哼,男人至死是少年,自幼便深知生活的艰辛与不易。
在我的世界里,没有“吃软饭”这一选项,我坚信,真正的尊严与价值,来源于自我的不懈奋斗与努力。
毕竟在我看来,吃软饭是一种对自我价值的否定,是对人生尊严的践踏。
我宁愿选择一条艰难而充满挑战的道路,用自己的努力和汗水去赢得尊重和认可。
吃软饭会让人瞧不起啊,起码我是瞧不起的!
可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贷款余额的数字,它像一座无形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胸口,让人难以入眠。
即便是勉强合上眼帘,梦里也充斥着还款的焦虑与不安,仿佛永远无法摆脱这沉重的负担。
未来在哪里?方向在哪里?这些问题如同巨石般压在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要不钢丝球也考虑下?
脑子被这可怕念头支配后,不断的脑补被富婆肆意玩弄着,自尊碎了一地,顿感不寒而栗。
正在我道德底线在持续滑坡中,一段急催的电话声打断我的忧愁。
是开发商喊我去参加聚餐,准备憋好屁。毕竟楼盖成这比样,还不是这帮孙子折腾的,跟这帮虫豸一起,怎么能搞好项目!
想归想,为了年底那点可怜巴巴的绩效,还是得去啊。简单的收拾下自己,开着自己的破小本子车,朝着“战场”出发了。
到了酒会,在推杯换盏之际,我想起曾经辉煌一时的项目现场,如今却是一片狼藉。
楼体内砌块隔墙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显得格外突兀,而本应密布的水电网管线却寥寥无几,
整栋楼仿佛被掏空了灵魂,空洞而荒凉。
我难以想象,当购房者满怀期待地踏入这样的“新家”,会是怎样一番心情。
手中的设计图纸,每翻一页都像是在提醒我,这场悲剧的根源所在。
那几乎触及承重极限的钢筋配比,无疑是开发商为了节约成本而做出的牺牲,
设计院的无奈妥协,让这份责任变得模糊不清,却也更加沉重。
当我深入核查施工日志与过程资料时,那种绝望感愈发强烈。
资料的混乱、监理的形同虚设、假造的数据……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残酷的现实,
这个项目的每一个环节,都充满了谎言与欺骗。
我站在超高层建筑的顶层,望着窗外朦胧的夜色,雨水如注,从残缺不全的防水层中渗透进来,
滴答作响,仿佛是大自然对这个失败作品的嘲笑与悲鸣。
脑海中浮现出前任项目经理老涂的身影,那个曾经从善如流、老练世故的男人,最终却也没能逃脱这场漩涡的吞噬。
他的嗜酒如命,或许正是对这份压力无声的抗争与逃避,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能摆脱这份重负。
如今,这烂摊子落到了我的肩上。
耳边戏谑的音调,内容直接让人破防,我这土木狗,仅有的一丝自尊也支离破碎,
“反正总有年轻人要结婚,没得刚需那就创造刚需,兄弟企业头几年预售的那些房产,
现在资金池里还有存量,回头在他们销售人员也开了,
有领导在,凑点经费匀你这项目不是小意思,只要你这能交付了,
其他人就愿意等,至于之前甩出去地产又不停工,几时交付日后再说。”
我还贷多年的婚房就这么成泡影啦?
这么多年遵纪守法,呕心沥血,几句话就成小丑,当就杀人放火金腰带,修路铺桥无尸骸,
你们到底把别人一生的心血当什么啦!
这么多年的忍气吞声图啥啊,强忍着把手里酒杯砸他脸上的冲动,
我如同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驱使,渐渐偏离了理智的轨道。
领导的雅兴与欢声笑语成了我展示自我的舞台,
我滔滔不绝,仿佛要将多年积压的才华与抱负一股脑儿倾泻而出。
证书、特长、能力,每一个词汇都从我口中蹦跳而出,带着几分炫耀,几分不甘。
起初,领导们或许出于礼貌,还会偶尔点头微笑,给予一些鼓励性的回应。
但随着我的话语越来越失去分寸,那些附和的声音逐渐稀疏,
宴会厅内的气氛开始微妙地变化,原本围坐四周的宾客们,眼神中透露出从好奇到厌倦的转变。
他们或低头私语,或轻啜杯中酒,对于我那无休止的自我吹嘘,已失去了最初的耐心与兴趣。
而我,却浑然不觉,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继续着那些空洞而无实质内容的表忠心与夸夸其谈。
就在这时,开发商大老板张猪头轻轻动了动手指,一个微妙的动作,却立刻被他的小情人捕捉到了。
她迅速心领神会,以一种既不失礼貌又略带威严的口吻说道:
“王总今天似乎有些疲惫,平日里他可是海量难逢敌手,今日大家心情都格外舒畅,
加上王总事务繁忙,责任重大,不如先让他回去稍作休息,改日再为领导们献上详尽的方案。”
随着徐总的一个轻微点头,那些环绕在我身旁的美人们立刻行动起来,
她们以温柔而坚定的力量,一左一右搀扶住我,轻声细语地引导着我离开座位。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我被缓缓带离了座位。
被架离酒桌的我,如同醉酒的狂士,依旧不愿收敛那份对领导的狂热忠诚,
口中喃喃自语,断断续续地勾勒着那遥不可及的宏伟蓝图。
每一步都走得踉跄不稳,却仍试图通过言语证明自己的清醒与决心。
然而,这一切在外人看来,更像是滑稽的闹剧。
梅部长与几位美女合力搀扶着我,向车库缓缓行进。
那箱被伪装成酒的袋子,随着我的摇晃,不时发出沉闷的声响,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变故。
终于,在我即将触碰到车门的一刻,背包的意外掉落,如同多米诺骨牌般引发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小包装散落一地,其中的秘密昭然若揭,那一刻,我仿佛成了众人眼中的小丑。
我慌忙俯身,不顾一切地将散落的物品往背包里塞,生怕被人夺走什么重要的东西。
然而,在慌乱之中,那沉甸甸的酒箱袋子也被我遗忘在了地上。
我的狼狈与恐惧,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正当我准备逃离现场时,张猪头那冰冷而充满威胁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如同寒冰刺骨,让我瞬间清醒。
我转头看向张总,那张平日里猥琐油腻的脸庞此刻变得异常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杀意。
我深知,这一刻的自己已无处可逃。
我试图通过点头哈腰、语无伦次的道歉来缓和气氛,但张总那冷漠的眼神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徒劳。
“王经理,装傻充愣久了真的会让人变傻。”
张总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我的心上,
“这朋友还想不想做了?”
我苦笑,心中五味杂陈。
明明已经如此努力地陪着演戏,为何还是不能得到一丝宽恕?
那一提看似普通的酒袋子,背后隐藏的究竟是怎样的重量?我的命,难道就真的如此廉价吗?
我望向张总身旁的两位美女,她们的眼神中已没有了先前的浓情蜜意,只是如同冰冷的背景板一般站立着。
我深知,眼前的局势已不容我再有任何幻想。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诚恳而卑微:
“张总,您别误会我了。
我也想和领导们处好关系,但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能力。
如果因为我的愚蠢而坏了领导们的大事,就算提头来见也无济于事。
毕竟,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打工人,赔不起那些大损失。”
然而,我的这番话似乎并未能打动张总。
他给了我最后的通牒:
“王经理,既然给了你机会,就应该好好把握。否则,余生恐怕只能在追悔中度过。”
你这机会沾着人血就算了,真当买了烂尾楼的人全死绝了?
你是神佛座下门徒,天塌了也不过是自罚三杯以示公允,除非有想不开自报家门的,会得急性恶疾。
之前地产妖王都捅破天了,还不是好吃好喝供着,我就只是路边野妖,一个脑袋不够南天门狗头铡试刃的。
面对张总的最后通牒,我深吸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苦涩而又坚定的笑。
我缓缓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张总那双充满威胁的眼睛,声音虽略带颤抖,却异常清晰:
“张总的好意,我确实心领了。但您可能不知道,我这人有点迷信。
小时候,外婆曾带我去找一位老和尚看相,他说我这一生注定苦难重重,唯一的指望就是下辈子能享些福分。
您这泼天的富贵,我怕是我这薄命之人,无福消受啊。
要不,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张总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显然没想到我会如此“不识抬举”。
他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那眼神中透露出对我不自量力的嘲讽与不屑。
然而,在这一刻,我内心的理智之弦终于彻底崩断。
婚房的幻影、沉重的贷款、毫无希望的未来……这一切像巨石般压在我心头,让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屈辱与压迫。
我猛地挺直腰板,目光如炬,直视着张总,声音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力量:
“不气盛,能叫年轻人吗?!”
那一刻,我仿佛变了一个人,浑身散发着不容小觑的气势。
看向张总的眼神中不再有丝毫的畏惧与讨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屑与轻蔑。
我仿佛看到了他眼中的惊愕与慌乱,那是一种面对突然觉醒的猎物时的无措。
“什么插标卖首之辈,也敢在我面前嘤嘤狂吠!”
我心中暗骂,表面上却保持着那份冷静与决绝。
我知道,这一刻的我已经无路可退,只能奋力一搏,为自己争取那微乎其微的尊严与自由。
在那一刻,我仿佛化身为一头挣脱束缚的猛兽,看谁都是土鸡瓦狗,无所畏惧。
张猪头和他的同伙们在我的眼神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决绝与蔑视,他们面面相觑,
最终在张猪头欲言又止的沉默中,无奈地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打开车门。
我得意地向“深田”妹妹抛去一个飞吻,随后潇洒地钻入车内,启动引擎,留下一串嚣张的尾气。
驱车离开会所,我像是逃离了牢笼的鸟儿,尽情地在夜色中翱翔。
然而,外面的世界却并不像我想象中那般自由。
漆黑的夜晚,寂静而阴森,盛夏的风却带着一丝阴冷,仿佛连自然之力也在为我内心的焦躁呐喊。
我停在茂密的行道树下,等待片刻,确认无人跟随,心中那份积怨已久的愤怒与不甘开始慢慢释放。
我迅速摘下电子表,开始操作,试图将录音和照片传输到云端。
多亏了我事先的机智,关手机前启动了手表的录制监控功能,这份投资如今看来真是物超所值。
然而,就在我满怀期待地等待传输完成时,手表却开始来回弹窗提示错误,手机信号也时有时无,仿佛在嘲笑我的徒劳无功。
我望向远处会所的剪影,心中五味杂陈。
难道这一切都被他们精心策划过?信号塔的范围如此精准,显然是故意为之,物理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窥探。
我意识到,这里的一切都不是偶然,而是精心布局的结果。
无奈之下,我只能启动车辆,摸黑驱车前行。
一路上,手机信号时断时续,让我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
我将手表中的音频通过蓝牙备份到平板和手机中,虽然过程艰难,但我坚信这些证据足以揭露那些官商勾结的丑恶嘴脸。
回想起酒会上那一幕幕,我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
敬酒时,手表的针孔延时拍照功能不知捕捉了多少张真实面孔,那些官商同坐一桌的照片,足以成为他们无法否认的铁证。
即使他们狡辩说是P图,但那些丧心病狂的方案、视人如草芥的语气,只要一经播出,必将让他们喝一壶的。
我暗暗发誓,从今往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最好。
但若他们再敢逼我,我必将毫不留情地揭露他们的真面目,将他们赖以生存的饭碗一一砸碎。
在这漆黑的夜晚,我独自驱车前行,心中既有对未来的不确定,也有对生存的强烈欲望。
在深夜的公路上,我独自驾车疾驰,心中已有了决断。
手指悬停在拨通代驾电话的边缘,却又猛然意识到,逃避或许不是长久之计,
而面对,哪怕是以一种极端的方式,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于是,我果断放弃了代驾的念头,加速向城中心驶去,心中暗自盘算着那未知的拘留所生活。
房贷、工作、未来这些曾经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的重担,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
我告诉自己,既然已经无法回头,不如就洒脱一些,把这一切当作一次人生的洗礼。
车窗大开,凉风轻拂,带走了我心中的烦躁与不安,留下的是一片难得的宁静。
思绪飘远,那些儿时的记忆悄然浮现。
外公的吟诵声仿佛穿越时空,回响在耳边。
“世人都晓神仙好……”我情不自禁地跟着哼唱起来,那些文绉绉的古诗词,在此刻竟意外地抚慰了我的心灵。
我哑然失笑,原来,文化的熏陶早已深深烙印在我的血脉之中,即便是身为理科生的我,也难以完全割舍这份书卷气。
我本想给死党打个电话,让他帮忙备份电脑里的资料,但看了一眼时间,又犹豫了。
天快亮了,何必打扰他的清梦呢?于是,这个念头便暂时搁置了。
“滚滚长江东逝水……”我继续吟诵着,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与忧愁都随着这江水一同流走。
然而,奇怪的是,平日里常见的查酒驾的交警今晚却踪影全无,仿佛故意放我一条生路。
我自嘲地笑了笑,心中暗自嘀咕:“送上门的业绩都不要,你们也太不敬业了吧!”
正当我准备换个曲风,用歌声来宣泄情绪时,车子已经不知不觉间驶出了很远。
突然没有了颤栗,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眼睛望向窗外,正想观察车窗外,巨大的身影,顷刻间充满我目之所及。
039039砰039039的一声,整个人失去了重力,那—刹那,时间仿佛凝固,
随后是无尽的混乱与剧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我紧紧包裹,无处遁形。
我遇到车祸了?瞬间仅剩的念头。
身体与冰冷坚硬的金属猛然撞击的瞬间,那是—种无法言喻的震撼,仿佛全身的骨骼,都在那—刻发出了抗议的哀鸣。
紧接着,疼痛以—种近乎残忍的方式蔓延开来,从撞击点开始,如同野火燎原,迅速吞噬着每一寸肌肤,每—根神经。
头部受伤开始晕眩与模糊,剧烈的头痛,如同有千斤重锤在颅内不断敲击,
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阵难忍的刺痛,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那种痛楚更是深入骨髓,让人忍不住想要蜷缩成—团以减轻痛苦。
断裂的骨头如同利刃般在体内翻搅,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是对意志的极限折磨。
皮肉之伤,火辣辣地灼烧着,血液缓缓渗出,将衣物黏贴在伤口上,每一次呼吸都拉扯着伤口,带来更加剧烈的疼痛。
内脏的震动让我难以忽视,它们虽被骨骼保护,但在如此剧烈的撞击下也难逃一劫。
—种难以名状的钝痛,在胸腔或腹部弥漫开来,伴随着呼吸的每一次起伏而加剧,让人几乎无法喘息。
眼前一切都显得那么遥远而模糊,唯有那份刻骨铭心的疼痛,清晰而强烈,提醒着我此刻正置身于―场生死的边缘。
可我还是如同拉闸断电般,遁入黑暗。
在那生死一线的混沌之中,我挣扎着从剧痛中寻回一丝清明。
周围的一切依旧模糊不清,但那份刻骨铭心的痛楚似乎已有所减缓,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让我的神经反应变得迟钝。
我努力想要扯开喉咙呼救,却发现口腔里充满了苦涩的液体,舌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难以动弹。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细微的响动,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一双戴着劳保手套的手,透过破碎的车窗,在昏暗的光线中忙碌着,目标直指我的驾驶记录仪。
我的心猛地一沉,意识到这些人可能是为了销毁证据而来。
我拼尽全力转动眼珠,向外瞟去,只见一辆庞大的半挂车静静地躺在不远处,满载的钢筋如同巨兽的獠牙,让人不寒而栗。
“淦!”我在心中怒骂,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感到无尽的愤怒与无奈。
车外,那两人正忙碌地搜寻着,仿佛要将所有可能暴露他们罪行的线索一网打尽。
我认出了其中一人正站在驾驶室旁,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让我感到绝望。
“你们还找个屁!”我在心里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就算是你们全责,半挂车的全险也足以让你们逃脱法律的制裁,何必如此赶尽杀绝!”
然而,这些话语只能在我心中回荡,却无法化为声音穿透这死寂的夜空。
我愤怒,更感到悲哀。大晚上的,他们为何不开车灯?是故意为之,还是疏忽大意?
这些问题在我脑海中盘旋,却找不到答案。
我试图再次呼救,但喉咙里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瞬间被夜风吞噬。
就在这时,站在驾驶室旁的那个人突然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酷,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直刺我的心脏。
几句对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我心中仅存的希望之火。
“小黑子,他的手机平板受理完没!过几分钟就得打报警电话了!”
“哥放心,已经按那老板意思,插完给的U盘,扔在路边了,你把手表收好,老板说确认收到才给尾款,我再瞧瞧他包里,还有别的带电的没。”
在无尽的黑暗中,我的意识如同飘摇的烛火,时明时暗。
耳边的对话如同远山的回声,模糊而遥远,但我仍能捕捉到其中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切割着我的内心。
我费力地转动眼珠,看向那只已不翼而飞的断臂,鲜血与衣袖紧紧粘连,分不清彼此。
双腿同样失去了知觉,仿佛它们从未存在过。
我深知,即使被救回,恐怕也再难恢复如初,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或许只是一种无尽的折磨。
于是,我放弃了挣扎,任由命运摆布,不再成为父母的累赘。
那些人的对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我记忆的闸门。
我回想起商务妹妹曾说过的要赔我表的话,心中不禁苦笑。
原来,那些女人心细如发,我早该料到她会发现手表的秘密。
如今落得如此下场,也只能怪自己太过轻视女人了。
那两人的对话继续着,他们谈论着如何伪造事故现场,如何逃避法律的制裁。
我听着他们的计划,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
他们怎知,我从未想过要挪用他们的血汗钱,房贷的重压让我喘不过气来,但我从未有过贪婪之心。
他们的话,让我更加看清了这个世界的残酷与不公。
随着意识的逐渐模糊,我开始思考那些遥远而现实的问题。
父母是否会记得我的银行密码?外婆得知我的遭遇后,那瘦弱的身躯如何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死党是否会找到我存下的那些证据?他是否会记得我的嘱托,保护好那些可能让我身败名裂的资料?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过得异常缓慢。
我的眼前一片灰蒙蒙的,再也看不清任何东西。
我想起了外公临终前的教诲,他告诉我做人要有原则、有底线。
如今,我虽然无法再与他相见,但我可以自豪地说,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
外公走之前是不是也这感受,他老人家老教育我,做人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
随着意识的逐渐模糊,童年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仿佛走马灯一般,一幕幕温馨而熟悉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与外公一起度过的那些快乐时光再次浮现。
“外公,这世上是好人多还是坏人多?”
我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回响,那是多少年前的一个午后,我依偎在外公身旁,好奇地向他提问。
外公微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耐心地解答着我的疑惑:
“人多就有好有坏吧,乖孩子,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回想起自己曾经目睹过的一幕:路上,一个年轻人无端欺负路边的老汉。
我内心的恐惧让我选择了沉默,只是远远地看着。
外公得知后,没有责备我,而是温柔地告诉我:
“你还小,没有能力去帮助别人的时候,只要保持善良,不为虎作伥就好。”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智慧与慈爱,让我至今难以忘怀。
随着记忆的深入,我仿佛又听到了外公讲述《三国演义》的故事。
我曾经疑惑为何孙悟空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取得真经,外公便笑着告诉我:
“这就是多看书的好处啊,电视里没播的你也能知道。”
他还提议给我讲三国的故事,但我却因为不喜欢刘备的失败而拒绝了他。
外公还曾试图引导我欣赏《水浒传》中的英雄豪杰,以及《红楼梦》中金陵十二钗的悲欢离合。
那时的我,对女人堆里的故事毫无兴趣,只觉得那是没出息的表现。如今想来,
外公啊,我有点后悔当初没接着听了,这会都难以想象,如何在女人堆里过享乐的感觉。
不纵欲,诸行了无生趣。
脑海里回荡着,生前玩了许久游戏的台词,最终只剩一声感叹,说的太尼玛对了!
清晨的微光,刺穿厚重的云层,为大地上描绘出金色的轮廓。
轻风拂过,带着露水和芳草的清新,一副岁月静好。还未睁开眼睛,夹杂着灰尘的空气涌入口鼻,猛烈的咳嗽让我醒了过来。
呸呸呸,吐着嘴里的土渣,艰难的坐起身来,看着眼前秃头穿着一副僧侣打扮,手持竹制扫帚,面前的落叶渣堆,显然是他扫入到我脸上。
我还活着?不是做梦?这是哪啊?满头问号,一脸懵逼,那僧侣嘴里咒骂道,
“臭要饭的,跑到这来睡觉,不知死活,要是让主持瞧见,准打断你狗腿,快滚!”
刚苏醒的我,压根没听清他说什么,心里还在哲学三问中,那秃驴见我不为所动,
直接踩在我脚丫上,嘶,真疼,这显然不是梦啊,正欲起身锤他,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可要爬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与空洞。
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异常艰难,胸口随着不均匀的喘息轻轻起伏,仿佛每一次空气的交换,都是对身体的负荷。
双手无力地垂在身边,手指微微蜷曲,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又力不从心。
即便是最轻微的移动,也需要耗费极大的意志力和体力,额头上竟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搞什么,这浑身透着的虚弱与无助。
“还不麻利点滚,可别等着杂家要动手啦。”
瞧着这秃驴,举起扫帚一副作势要打的样子,我看面前这人高大,现在身子如此虚弱,
且饶你一回,好汉不吃眼前亏,转身扶着墙随便挑个门就走,可秃驴的声音再次响起,
“把你脏碗一起扔出去。”回头往地上一看,外型很难称其碗的东西躺在地上,这充其量也就能算窑胚吧。
瞧着咄咄逼人的秃驴,只得弯下腰捡起这个所谓的碗,上面甚至还有缺口,
算了,先拿着再说呗,转头离开,走时细看这寺庙,坐落于葱郁山林之间,仿佛是大自然中一颗遗世独立的明珠,静谧而庄严。
阳光穿透薄雾,轻轻拂过古旧的琉璃瓦,为其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竟有几分神圣与庄严。
—股淡雅的香火气息,与周遭清新的空气交织在一起,让人心神宁静。
青石铺就的小径蜿蜒向前,两旁是精心修剪的形似松柏,苍翠挺拔,沿途可见古木参天,飞檐翘角,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古朴与雅致。
寺庙的主体建筑巍峨壮观,红墙黄瓦。
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更显庄严雄伟。
遥看正殿之中,供奉着庄严肃穆的陌生佛像,佛眼低垂,慈悲祥和,
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又似在默默祈福,保佑着来此朝拜的信徒们心灵得到慰藉,烦恼得以消解。
突遭变故的我,心里尽是迷茫,一时又停下脚步听着僧侣们吟唱经文,只是片刻,嘴里忍不住说道,
“我这是魂穿了吗?”
我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与困惑。
大殿内的和尚们依旧保持着那份超然物外的宁静,他们的面部表情平和安详,仿佛与世隔绝,沉浸在经文的世界中。
而我,却像是一个突然闯入的异客,对这一切既感到新奇又充满疑惑。
我仔细聆听和尚们的诵经声,那些音节虽低沉而清晰,却与我所熟知的金刚经等经文大相径庭。
它们既不是梵文,也非我所熟悉的任何一种经文,仿佛是另一种语言或自创的咒语。
这让我更加确信,自己确实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了。
目光扫过门匾上的字,那些字体既非小篆也非隶书,陌生而又熟悉,仿佛是我从未见过的古老文字,却又隐约间能读懂其意。
这得益于我儿时学过的毛笔字画,让我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找到了一丝慰藉。
当我靠近香炉,想要借铜炉的反光审视自己时,一个惊人的发现让我震惊不已,我变矮小了!
与身旁的台阶对比,我惊觉自己似乎只剩下了一米六左右的身高。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措手不及,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显然,我魂穿了。”
我低声重复着这句话,试图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而确定这一点的最直接证据,便是我的视力。
作为一个近视眼,眼前的世界本该模糊一片,但此刻的一切却异常清晰,比我戴眼镜时还要明亮。
铜炉中跳跃的火光映照出我的倒影,那是一个身形消瘦、衣衫褴褛的乞丐形象。
蓬乱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浑身污秽不堪,几乎看不出原本的肤色。
脸庞瘦削如刀刻,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的疲惫与无奈。我身上散发出的气味更是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看着倒影中那张陌生的脸庞,我彻底放弃了寻找自己身份的念头。
这乞丐的形象太过经典,无需任何证明,我已经知道自己不再是原来的自己了。
只是,我到底穿越到了哪里?
这个世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未知的,我迫切地想要找到一个路人,哪怕只是简单地问一句:
“这是哪里?”
看我这邋遢样,都掩鼻驱赶。哪有肯回答我的好心人,就在我准备去寺外碰碰运气。
耳边突然一疼,有人拧我耳朵,让我不由得皱起眉头,正想瞧瞧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招惹我,
“老八,龟孙,又跑这这里头偷懒,还杵在这想吃人家耳刮子不成。”
旁边一老乞丐,神神叨叨的在耳边还在啰嗦,但是我全然不在意。
老八,乞丐,寺庙,想起手里捏着破碗,瞬间欣喜若狂,中大奖了,这他娘还能有谁。
天命既定,我朱重八再造日月来了,脑内高速检索起来,那些骄兵悍将在哪来着,
谋士先忽悠过来,日后拿下这江山,再考虑卸磨杀驴的事。
我沉浸在“朱重八”这个身份的喜悦与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中,耳边却突然被一股突如其来的疼痛拉回了现实。
老乞丐的责备如同夏日骤雨,虽猛烈却带着几分关切。
我揉着被拧得通红的耳朵,心中虽有不满,却也明白这是老乞丐对我这个“不争气”的弟子的一番苦心。
“疼疼疼,别扯了,耳朵都快掉了。”
我苦笑着求饶,心中却已暗自下定决心,既然天命如此,我朱重八定要改写历史,再造日月。
然而,眼前的现实却让我不得不暂时放下那些宏伟的蓝图,先应对眼前的困境。
老乞丐的满腹牢骚如同一股清泉,冲淡了我心中的浮躁。
原来,我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竟是误食了有毒的菌子所致。
得知真相后,我不禁松了口气,只要身体能够恢复,一切皆有可能。
随着老乞丐连拉带拽,我们穿梭在熙熙攘攘的香客之中。
那些曾经投来嫌弃鄙夷目光的香客们,此刻在我眼中已变得微不足道。
我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刮目相看。
穿过繁华的街道,我们逐渐深入贫民窟的腹地。
这里的环境恶劣至极,垃圾遍地,污水横流,蚊蝇四散,仿佛每一处都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狭小的暗巷内,房屋简陋至极,多由土坯、茅草等材料搭建而成,有的甚至直接挖地为穴,形成了独特的窑洞居住方式。
我望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我深知,未来的路将充满荆棘与挑战,但我也相信,只要心中有梦,脚下就有路。
我朱重八,定将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书写出属于自己的传奇篇章。
直到止步于破旧城隍庙,隐匿于繁华与荒凉交织的边缘地带,仿佛是时光遗忘的角落,静静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今日的沧桑。
城隍庙宇的外墙,早已斑驳陆离,青砖黑瓦间夹杂着岁月的痕迹,青苔悄然爬满了墙角,为这古老的建筑披上了一层绿色的外衣。
门楣上的题字模糊不清,只有细心辨认,方能隐约读出往昔的威严与庄重。
门轴因年久失修而发出低沉的吱嘎声,每一次开启都仿佛是在诉说着过往的故事。
步入庙内,一股霉湿与香灰交织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我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大殿之内,神像已失去了往昔的棱角分明,色彩黯淡,有的甚至残缺不全,显得格外凄凉。
神像前的石质供桌上,空空如也。
四周的壁画因受潮而褪色剥落,画面上的神仙鬼怪依稀可辨,但已失去了原有的生动与神秘。
屋顶上漏雨的地方,被几块破旧的瓦片勉强遮盖,雨水不时地滴落在地上,发出单调的声响,更添了几分荒凉之感。
庙宇的四周杂草丛生,野花野草肆意蔓延,似乎想要掩盖这里的破败与荒凉。
偶尔有几只疑似麻雀鸟类在屋檐下觅食,它们的叫声在这空旷的庙宇中回荡,更显得四周的空寂与冷清。
几缕阳光透过破败的窗棂,洒在大殿的地面上,给这古老的庙宇增添了几分温暖与柔和。
然而,这份温暖却难以驱散弥漫在空气中的那份沉重与哀愁。
破旧城隍庙,就像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静静地守候在这里,等待着过往的行人来此驻足,聆听它无声的故事。
正在细细品味,这独具匠心的古老建筑,研究下建造形制,探究下是否符合预想的年代,
可身后的老乞丐现在没这雅兴,直接一脚将我送进庙内,
“磨叽什么,傻了可无药可医。”
说一声不行么,动手动脚的,为老不尊。懒的跟他一般见识,连滚带爬的往里位移着。里面已经传来叽叽喳喳吵闹声。
一群衣不遮体的小乞丐,零零散散的在几角疙瘩里,随着老乞丐一嗓子:
“孩儿们,快出来,爷带了好东西。”
只见顷刻间,几个脑袋瓜子冒了出来,如同麻雀似成群结队,扎团涌了过来,
吵闹着围着老乞丐,七脚八手的扒拉着老乞丐身上的破包烂衣。
甚至还有两个小乞丐,在我身上摸索着,你两二傻子,看我身上像是有能装东西的地方么。
老乞丐从肩膀上取下褡包,里面看着鼓鼓囊囊,但是瞧着分量不是很足,
“包子,你带发糕他们,去把这些宝贝煮了,多加水好撑些时候。”
“好嘞,爷放心,保准量大管饱。”
年纪略微年轻,瘦骨嶙峋的乞丐,带着两个邋里邋遢的小鬼,朝着侧门走去。
怎么人名都是些吃的,一丝不妙涌上心头,包子路过我边上,突然回头:
“八宝粥,过来搭把手呗。”
瞥了两侧,没得旁人,看着他眼神目标确切,没得丝毫搞错的可能,心里瞬间透心凉。
完犊子,这个八好像不是我想的那个重八呀。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八宝粥”之名,我心中五味杂陈,既尴尬又无奈。
周围的小乞丐们似乎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他们继续围在老乞丐身边,兴奋地期待着即将到手的食物。
而我,则站在一旁,心中暗自思量着这突如其来的身份转变以及这背后的种种谜团。
老乞丐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瞥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那笑容中既有对世态炎凉的淡然,又似乎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我试图从他那沧桑的面容中寻找答案,却只能感受到岁月的沉淀与智慧的深邃。
“你小子,别愣着了。”
老乞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打断了我的思绪,
“既然来了,就是缘分。在这里,你得学会适应,学会生存。”
我点了点头,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明白此时此地,唯有先活下去才是关键。
我开始仔细观察起这位老乞丐来,试图从他身上发现更多线索。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透露出一种不同寻常的气质,
让我不禁怀疑他是否真的是一位隐藏的大佬,或是某个神秘任务的NP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