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逛下来之后。
曹子建没入手什么东西,倒是范阳又入手了一件瓷器。
花了十七万。
那是一件南宋吉州窑窑变釉剪纸贴花鹿鹤纹注壶。
该注壶直口,上置壶盖,是为原装。
注壶外壁施黄褐色窑变釉,上至内口沿,下至足胫。
不过此壶的流、柄有破损且修。
按理来说,不应该这么贵才对。
难得的是这注壶肩腹部剪纸贴花装饰两组鹿鹤纹。
鹿纹、鹤纹,在南宋吉州窑装饰中比较流行,多为单独出现。
鹤鹿组合的方式相对较少,寓意鹿鹤同春,祈求延年益寿、加官进禄,
加上这对注壶同时使用剪纸贴花及窑变釉两种装饰技法。
且能达到剪纸纹样在交融流淌的底釉上如此清晰生动,实属难得。
所以,十七万也算小小的捡了一个漏。
因为按照市场价值,这件注壶可以卖到25万。
本来,范阳还看上一件万历五彩仙人故事图小碗的。
只是房主人要价实在太高。
一开口就是70w。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也就只肯便宜五万而已。
范阳不得已,只能使出杀手锏。
“50万我要了,卖的话我直接付款,不卖我就走了。”
留下这句话后,范阳和曹子建离开房间。
只是,那房主人也没叫住他。
显然,是这价格不卖。
范阳只能作罢。
六楼,七楼,八楼。
两人看着房间里目不暇接的商品,听着房主人们极尽吹捧的话语。
两个小时后。
两人来到了酒店的最高一层楼。
也是这床交会的最后一层。
刚进入第一个房间,曹子建就被床上三本看起来有些年岁,封面已经完全发黄的书籍给吸引了目光。
封面上印着《天工开物》卷上,中,下。
“老板,这几本书籍我看看。”曹子建礼貌性的对房主人说了一句之后,便是拿起《天工开物》卷上翻阅了起来。
通过简单的翻阅,曹子建发现,这书籍,也就封面看起来老一些,里面的纸张还是很新的。
书中内有插图百余幅,其中有不少还是联板插图,线条清晰,印制极佳。
一眼,就是现代的印刷产物。
不过曹子建还是朝着房主人询问起了价格:“老板,这三本书籍什么价?”
“三本一套,三万。”房主人开口道。
听到如此离谱的报价,曹子建讶然道:“三万?”
“小伙子,别觉得贵,这可是《天工开物》,光听书名,就能知道这本书的霸气所在,乃是记录盘古开天辟地后发生的事。”房主人一本正经道。
听到比报价还离谱的解释,曹子建嘴角一抽。
现在古玩行卖东西,难道都不用事先了解一下物品的信息,光凭一张嘴了嘛?
这还怎么忽悠人?
不过曹子建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
因为现在还能被坑的,多是不懂行的。
他们眼力不行,听风就是雨。
卖家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东西的来历,也全靠卖家编的故事。
其实,这《天工开物》是世界上第一部关于农业和手工业生产的综合性著作。
描绘了一百三十多项生产技术和工具的名称、形状、工序。
是华国历史上伟大的科技著作。
其特点是图文并茂,重视实践,被国外学者称为“17世纪的工艺百科全书”。
作者是明朝宋应星。
跟盘古开天,女蜗补天,八杆子打不着。
然而,就是这部现在举世闻名的奇书,在他出版之后的两百多年里,由于满清文字狱而长期失传。
导致鲜少有国人知道。
此间的学者包括那些顶级的国学大师,也从来就没在自己的著作中引用过它的一个字。
不过,它在东邻脚盆国和棒子国却被奉为宝笈。
而华国再次单独重印此书,已经是20世纪20年代末的事了。
当年用的印刷蓝本,还是从脚盆国那边传回来的。
据说,当时为了那本印刷蓝本,付出了不少的代价。
不过曹子建并没有跟对方说这些,直接道:“三万价格不实在,我说个数,你看能不能卖?”
房主人闻言,点点头。
曹子建伸出三根手指头:“三十块。”
“想什么呢?”房主人一把夺过曹子建手中的《天工开物》。
曹子建笑了笑,不急不缓道:“我说的是,三十块一本。”
此话一出,房主人仅仅犹豫了一秒,立马就有了决定。
只见他将手中的书籍重新递到了曹子建的手中,道:“成交。”
曹子建这就付了钱。
这《天工开物》在现在可能已经没什么用了。
但是经过重新印刷,拿到民国十年这个时间点,那就非比寻常了。
将三本书收好,曹子建和范阳朝房间外走去。
只是走到门口,曹子建指着边上的卫生间开口道:“范阳,你先逛着,我上个厕所。”
“好。”范阳应了一声。
等到上完厕所,曹子建在第二个房间找到了范阳。
这个房间相比其他房间要大上不少。
足足有五十多个平方的样子。
两张床也比其他房间要大上不少。
都是222米的大床。
其内除了范阳和房主人外,还有一个买家。
此时,范阳和那买家都拿着一件瓷器在手上看着。
曹子建则是率先打量起这间房子的主人。
那是一个年约三十多岁,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十分斯文的男子。
“这人,有点眼熟阿。”曹子建看着对方的面容,这就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
很快,曹子建便想起自己跟对方在哪见过。
中城拍卖行的预展会上。
当时对方还说自己手里有一大批清三代的瓷器。
好像叫袁凯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