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郸郸,吞并庆和堂此事你休要再提!我劝你还是少飞些力气,就算是你爹我死了,你也别痴心妄想!”
面对着众人的冷声责骂,谢倪郸面上的神情却是丝毫未变,反而勾起了嘴角。
她指着在场的那些庆和堂弟子,微笑着开了口,“哦?我是不知道父亲竟然有如此坚定的意志呢!坚持是件好事,不过也得分情况吧?难不成你忍心让这些人全都因为伤势过重去见阎王吗?”
谢迷骆顿时冷下了脸。
“你……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谢倪郸弯起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以手掩唇,笑嘻嘻地着开了口,“我说什么难道父亲没听清吗?你看看这些人,有哪个是没负伤的?他们的伤势分了轻重,轻者可能挺几天,受点苦,等待身体自行愈合就行了。”
“不过重的若是得不到及时治疗,可是会一命呜呼啊!父亲,眼睁睁的看着庆和堂的人一个个因为伤势过重,得不到治疗而死,难道你还觉得你是一位好堂主,好长老,好师父吗?”
谢迷骆呼吸一滞。
庆和堂的人们听见谢倪郸这么说,立刻就急了。
“小师妹,闭嘴!”
“说什么呢?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小师妹,我告诉你,就算我们因为伤重而死,也绝对不会屈服!”
“说得对,我们绝对不会用你谷经堂半点药!”
“就是!收起你的痴心妄想!”
人们愤怒不已,甚至在场多数人都想上去好好教训谢倪郸一顿。就算她是女人,就算她是师父唯一的女儿,也无法消除人们的愤怒与怨恨。
谢迷骆目光平静了下来,淡着开了口,“郸郸,你也看到了,我想我不用再多说什么。你们走吧,别再来这里了。”
谢倪郸无所谓地耸耸肩,眯起眼睛笑着开了口,“亲爱的父亲,看来在你眼里他们的性命并不重要,就算白白死去也无所谓,对吗?”
谢迷骆眼神一凛。
就在同一时间,一个可谓是惊恐的尖叫声响了起来。
“师父!不要!师父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啊!我才这么年轻!我不想死啊!我还想修炼绝顶武功呢!不要啊!”
这凄惨的嗓音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人们立刻看去,这才发现是一名瘸腿弟子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一旁的人连忙喝着开了口,“他妈的,二狗赶紧闭嘴!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瘸了一条腿而已,叽歪个什么劲!”
那人却不管不顾地哭喊着开了口,“瘸了一条腿不算事?我们可是习武之人,成了残废与成为废人有什么区别?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身边那人顿时语塞。
二狗没说错。
对于他们这样的练武之人,残废与死亡真的没有多大差别。
残废的身体要多高的天赋才能练武?就算付出了比别人更多的努力,千百人里也难出一个成功者。
众人沉默了下来,再无人开口指责二狗。
谢迷骆深吸口气问着开了口,“二狗,你想到谷经堂去吗?”
“想!”二狗哭喊着开了口,“我想治好我的腿!不管是哪里,不管是谁,能治好我,我就跟着走!”
谢迷骆目光平静的看着这个弟子,轻声着开了口,“好,你想去,便去吧。”
“师父……您,您不怪我吗?”
谢迷骆微微勾了勾嘴角,对二狗着开了口,“师父不怪你。二狗,你只是为了求生,并没有任何错。是因为师父的无能才会让庆和堂走到如今地步。想来我执掌庆和堂几十年,却没尽到一堂之主的责任,才会到如今境地,也连累了你们。”
“师父!弟子……弟子……”
二狗嚎啕大哭,不断地对谢迷骆磕头。
谢迷骆连忙扶起了他。
“好了,起来吧。”
“谢师父!”
谢迷骆点点头,往人群中扫视一圈,只一眼便是呼吸一滞。
许多庆和堂弟子眼中都有一种羡慕与渴望的神色……
这意味着什么,谢迷骆很清楚。
“人心所向,天意弄人……”
谢迷骆闭了闭眼,仿佛一瞬间苍老了数十岁。
良久后他长叹一声,开口着开了口,“想去谷经堂者,便与他们走吧!师父绝对不会怪你们分毫!”
“师父!”
不少弟子一听这话立刻急了,连忙呼喊。
“孩子们,这是师父能为你们做的最后的事情了。去吧,是师父无能,才导致庆和堂落得如此境地,是师父没用。你们还有大好的前程……去吧,都跟着走吧!”
常尹航双膝一弯,直接跪了下去。
“不,师父,我不走!我要与您一起留在庆和堂!”
“师父,我也是!”
“师父,求您别这么说……”
梁司娥等人也纷纷跪下。
可也有不少弟子并非如这群人这般坚定,只见他们稍作犹豫后,便一个个往谢倪郸那里走去。
没过多久,过了半数的庆和堂弟子就都已经站在了谢倪郸身后。
留下的众人顿时懵了。
“你……阿毛!”
“沙师弟,你怎么会这样?”
“刘师妹!刘师妹你竟然背叛师门?”
“混账!你们不得好死!师父是怎么对待你们的?”
留下的弟子们气急败坏,破口大骂。
走过去的那些人却没有出声反驳,只觉得面红耳赤,无比羞愧。
谢倪郸娇声笑着开了口,“呵呵,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连饭都吃不上了还强求人家留下岂不可笑?难道庆和堂要改做丐帮了不成?”
“你……你你你……”
谢迷骆深吸口气,沙哑着声音着开了口,“好了,都别说了!你们听着,你们的师弟师妹没选择的没错,为师决不允许你们中有人对他们心怀怨恨!这是他们的选择,懂吗?”
“可是师父……”
“好了!”谢迷骆摆摆手打断弟子没说完的话,开口着开了口,“为师有最后一道指令要说与你们!”
“师父您讲。”
“不错,不论是什么事情,只要师父开口,我等必然不辱使命!”
谢迷骆看着这些留下来的人,眼眶微红。
他闭了闭眼,逐渐坚定了神色,无比严肃着开了口,“我最后一道指令是,你们几个,也要全部过去!”
此话一出,常尹航、梁司娥等人顿时愣住,满脸的不可置信。
“师,师父,您,您刚刚说什么?”
“难道我还没有说清楚吗?”
谢迷骆神色无比严肃,低声坚定的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