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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审判

    “砰!”

    枪声在狭窄巷道中炸开。

    崔奇凭借本能,迅速转身,扣下扳机。

    目标没有倒下。

    他惊愕地发现,站在他身后的,竟是与巷口一模一样的斗篷女人,冷漠、优雅,嘴角微扬,眼神透着戏谑的寒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控。

    “糟了!”崔奇暗骂一声。

    他紧握长枪,快速后退,将自己紧贴巷壁,目光在前后两人之间游移。巷口的斗篷人仍然站在原地未动,而身后的那个却一步步缓慢逼近。

    “嘿,别靠近了!没瞧见我手里的家伙?危险的很!刚刚就走火了。”崔奇扬了扬长枪。

    “走火?”那个逼近的斗篷女人冷笑。

    “当然,你以为呢?”崔奇将枪口重新对准她,但手中的后装式单发火枪已经没有子弹了,只能虚张声势。

    “我以为你想杀了我呢,塔城刽子手!”

    果然是来抓他的人,他的脑子飞速转动,寻找脱困之策。

    “我连杀只鸡都得琢磨半天,哪会杀人?”

    “那你为什么拿枪对着我?”

    巷口的女人没有动静,但她的存在给崔奇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而身后的那人则逐渐逼近,显得更具威胁。两人都不简单。

    但崔奇知道拖延没有有用,需要快速做出决定,只能孤注一掷了。

    “我说,我不是那什么刽子手,你信么?”

    “我不信……”女人话音未落,崔奇猛地朝巷口扑了过去,长枪如棍一般横扫。

    “别挡道!”

    巷口那人只是身体微微一侧,轻巧地躲开了崔奇的攻击,同时也让出了路。

    崔奇心中大喜,立刻向前冲去。然而,正当他从巷口掠过时,他余光瞥见了女人的脸。

    那是一张精致、冷艳的脸,薄唇微微勾起,带着一抹不屑的嘲讽笑意。

    就在这刹那,胸口骤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崔奇低头,一把匕首深深插入他的胸膛,刀身上散发着诡异的幽光。

    “卧槽!”他踉跄倒地,胸口剧痛如潮水般涌来,几乎令他窒息。他的自愈能力开始修复伤口,但这一次,愈合的速度出奇的缓慢,仿佛有什么力量在压制着他。

    “这就是塔城刽子手的实力?不过如此。”女人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轻蔑。

    崔奇强撑着抬头,挤出一丝冷笑,咬牙道:“下手这么狠,是怕我忘了你这张脸吗?”

    女人不屑地嗤笑,“那你可要记牢了,我叫莫莉·贝尔。”

    就在这时,巷子尽头的另一个斗篷人影缓步而来,她的轮廓逐渐变得模糊,像是一团暗影,缓缓融入莫莉的身体中,仿佛她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崔奇来不及惊讶,脑海中忽然涌现出零碎而模糊的记忆片段——那个专门处理超自然与异常事件的非凡者组织,传闻中他们身披灰色斗篷,游走于塔城的阴影中,暗中解决着各种难以解释的怪异现象。

    “巡夜人?!”

    他知道自己的逃亡生涯结束了。

    ……

    高堡区,塔尔西恩市的行政中枢。

    这里坐落着市政大厅、议会大楼、法务官署等重要政务机构,是塔城权力与政治的交汇点。

    裁判厅位于高堡区的西南角。

    四根巨大的立柱支撑着高耸的正门,庄严肃穆。铜制大门上镌刻着复杂的浮雕,正义女神手持天秤与剑,象征着公正无私的审判,整座建筑散发出令人无法撼动的威严。

    今日,这里显得格外不寻常。

    审判大厅内挤满了塔城的市民,议论声四起,气氛压抑而喧闹。一名头发稀疏的老绅士在陪审席上拍打着桌子,声音震彻全场:

    “有罪!死刑!在我一生中,我从未对任何事这样确信不疑,但对这个凶徒,我绝对确信!”

    “死刑!判他死刑!”

    “这恶徒必须受到严惩!”

    “绞死他!”人群如潮水般回应。

    愤怒的情绪在大厅中蔓延,所有人都仿佛迫不及待地要看到最终的结果。

    记者们手忙脚乱地操作着笨重的相机,伴随着“咔嚓”声和闪光灯的亮起,带着阵阵白烟。

    仿佛要将这一瞬间的正义宣判刻进历史。

    审判进展迅速。下午三点,判决下达;五点,崔奇被押上了绞刑架,连最后一餐的机会都没有。

    崔奇没来得及留下什么遗言,他的“尸体”便在六点钟被运到了郊区的一处偏僻小楼,显然,这里不是火葬场。

    而是对他真正的审判地。

    ……

    头顶的黑布套被粗暴地扯开,刺眼的灯光瞬间涌入眼睛,他本能地眯起眼,过了几秒,视线才逐渐清晰。

    他环顾四周,意识到自己身处一间实验室或手术室。墙壁泛着冷冷的白色,架子上整齐摆放着手术刀、锯子、钳子等冰冷的器具。铁制的手术台坚硬而冰冷,他的手脚被粗大的皮带牢牢固定在上面,动弹不得。

    几个人围在他的四周,眼神冷淡,像是在审视某件诡异的事物。

    “不可思议!他竟然真的活了过来……脊椎断裂不到一个小时就愈合了。这种恢复速度,简直前所未闻!”一位戴厚重眼镜的银发老人难掩震惊,低声呢喃着。他的圆顶礼帽遮住了额头,声音里却充满了诡异的兴奋。

    “怪物!这种东西留不得,必须立刻弄死他。”另一个黑制服男人冷冷开口。他肩上的金色徽章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昭示着他在塔城警局中的高位。

    角落里,一个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的男人轻轻吸了一口烟斗,灰白的烟雾缓缓飘散,声音平静又压迫:“先生们,开始吧,市长还在等着我们的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