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二哥也要一起跟来,但是十九哥以十六姐需要他来照顾为借口,把十二哥留了下来。
而现在十七哥则是被他安排了所谓的任务,也强行支开。
再加上十九莫名其妙,一定要指派哪怕受伤的自己跟来…
莫不是金十九…想对要自己下手?!
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王饬感觉周围的空气的似乎变的森然。
他缓缓侧头看去,正好对上了好似在轻笑的金十九。
无论是否去他所想,也绝对不能和这家伙单独待在一起!
“走吧。去酒楼二楼,占个雅座。”
金十九似乎没注意到小二十异常,自顾自的说完,又回到酒楼里,对着店小二说道:
“二楼,两位。”
“好嘞,两位里边请。”
小二虽然不懂刚才才出去的几个人,怎么又突然折返,但他还是很热情的招待了两人。
王饬看着金十九的背影,心思变得活跃起来。
十九哥应该不敢光明正大动手,如果真要对我下手,也应该会在其他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杀死我。
所以说,自己只要一直呆在这个人来人往的酒楼里,那么自己就一直是安全的!
现在,自己只要等到十七哥回来就好!
王饬想到这,又看了一眼正在听人说书的金十九,他神色如常,一如既往的平静。
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吧。
“话说那中州之所以为被世人称之为中州,是因为传说中州在很久以前,是大陆的正中心,而因为伐天之战,大陆四分五裂。”
那说书人说的有鼻子有眼,好像他说的都是亲眼见过的一样。
“那按照你这么说,咱们心海之外,还有别的大陆?我怎么从来没有听别人说过。”
“哎,你说到这,那我可要说说王二麻子漂流记的故事了…”
说书人讲的眉飞色舞,台下的宾客也听得一愣一愣的,偶尔金十九也会轻笑一声。
乌云渐渐汇聚,天色也慢慢暗了起来。
夜色渐起,窗外渐渐响起稀稀拉拉的雨滴落地的声音。
与街上清脆的雨声相比,酒楼里是如此的纸醉金迷。
有人在醉酒喧嚣,有人在吹着牛皮。
二楼的人则是冷眼注视着楼下发生的一切。
“诸位,安静一下。”
突然间,一道威严的声音四散开来。
顺着声音看去,一个中年男人正气宇轩昂正站在酒楼中间的小台子上,腰间的刀柄被紧握在手中。
他一说话,整个酒楼里瞬间识趣闭上了嘴,想来这个男人不是第一次在酒楼里出现。
这个男人,看他的气势,应该有二流的实力,怕不是酒楼的侍卫吧。
王饬拿起茶杯,又放下。
雨越来越大,恐怕会持续很久了。
“首先,我代表醉花楼欢迎各位的到来。”
男人说完,深深地对着众人鞠了一躬。
酒楼众人举掌欢呼,好像众人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就连十九哥也不意外,他轻笑一声,喃喃道:
“好戏,要开始了。”
酒楼的男人等掌声退却,又不急不忙的继续说道:
“我是酒楼的二把手,张云雷,大家叫我张叔就好。”
“张叔,今天的题目是什么啊!”
“对啊,你快说吧,我们等不及啦!”
还不等张叔说完,酒楼里就响起此起彼伏的声音。
“我还想早点一睹新花魁真容呢!”
“是啊是啊,就看她那眼睛已经让人浑身痒痒了!真不知道本人是什么样子啊!”
“就是啊!”
“安静!”
张叔目光一扫,伴随着他的一声大喝,刚刚还在一楼叫嚣着的几人顿时熄火。
“规矩大家都懂,我就简单说一下。”
“由花魁提供第一句,如果有人能完整写出一首诗,而且夺得花魁赏识,便有机会和花魁共度良宵!”
“快点吧!开始吧!”
“听说这个新花魁刚来十多天!见过的人都说她是人间不可多得的尤物!”
“真的假的!”
“花魁非我莫属!”
“今天的题目是什么!说呀!”
酒楼里的人疯狂起哄,都一副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样子。
而王饬听完,则是摇了摇头。
作诗?自己应当不少不太行。
虽然自己也没有尝试过。
最主要的是,自己也说不了话,算了,看雨吧。
“会作诗么?”
许久没开口的金十九,突然回过身,对王饬冷不丁的说上这么一句。
王饬摇了摇头。
笑话,即使是真会的话我也要摇头。
说白了自己越来越看不清楚这十九哥是怎么想的了,就在这听了一下午说书的,就好像他们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听书一样。
“那就好。”
金十九一声轻笑,转过头不再看他。
十九哥…今天笑的是不是有点多?
“今天的第一句是…”
张叔顿了顿,看着手中展开的字表情有点不自然,但他还是完整读了出来。
“欲将相思写满天…”
一听完,全场哗然。
这是诗吗?王饬听着怎么觉得这么大白话呢?
王饬也没再去想,仍是盯着窗户外边。
而台下的一众人纷纷开始思考。
“欲将相思写满天,怎奈兜里没有钱。”
一青年突然开口高声道。
只见他一副醉醺醺的模样,一脚踩在桌子上,一手拿举起酒杯,全然一副喝多了的样子。
“好诗,好诗!”
身旁几桌却纷纷开始鼓掌,只是看这些人的表情好像都有些勉为其难。
“那个男的谁啊?这么垃圾的诗还有人拍手叫好?”
“你不想活啦?”
身旁同行的人赶忙捂住了说话人的嘴,可不敢让他继续说下去了。
“他可是智空风,那个智空世家少主!”
“就,就是那个为了争夺花魁,杀了一府书香门第的智空风!”
刚刚说话的男人,此时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打颤。
幸好被同伴拦下,要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不是,听说后来因为花魁没给他面子,他一怒之下就连花魁都给杀了。”
“恶魔啊…”
“还有没有人作诗了?没有人的话就这一句可是不能算数的。”
张叔朗声提醒道。
自家公子虽然吟了一句,但这鬼东西是万万不能流传到小姐那里。
小姐…可是比公子恐怖百倍啊…
然而酒楼里却安静异常,谁都不愿意再吟上一句。
毕竟,在智空世家得势力范围里,谁敢招惹智空世家的少主?
张叔神色有些难看,又看了看趴在桌子上好像在睡着了的智空公子。
今天,应该还是一首没有吧。
“那就…”
张叔刚想开口,却听到有人吟诗。
“欲将相思写满天,繁星点点映心间。
情丝万缕随风舞,眷恋千般绕梦眠。
岁月匆匆人易老,相思漫漫意难迁。
唯愿此情有归处,不负流年共缠绵。”
忽然,二楼阁楼有一个蒙着面的男人,大声吟道。
“哎,挺不错。朗朗上口啊。”
台下,也不知谁突然说了一句,酒楼里的议论声一下子就开始起来。
“感觉还可以,有点白话,但是总体来说挺不错了,尤其是那句“岁月匆匆人易老,相思慢慢意难迁”这句,感觉好像还不错!”
“是啊,是啊,就是感觉好像没什么意境,好像就是纯粹堆积辞藻。”
“但是得佩服这个哥的勇气啊。”
二楼的王饬也听到了这首诗,没什么太多感觉,就是觉得挺好听的,朗朗上口的感觉。
而金十九却目光死死的盯着说话的蒙面人。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但是,他现在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