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税是每个公民的义务,陆父也不意外。
陆父有养殖场,自然是要申报的,毕竟只要达到条件了就要交税。
这天上面的文件送下来,一看,年营业额五十万,简直离谱。
陆清和家前年养的鸡全死了,这几年别说养鸡了,连吃饭的钱都没有,都快活不下去了。
这种申报,一般都是村里弄的。陆清和好像知道东山省那么高的GDP哪里来的了。
面子工程,恐怖如斯,别人藏,你是真的装啊。
还好,陆清和家的养殖场设施很齐全,隔壁村刘大旺子家的养殖场没弄沼气池,领导找到他罚了一万多。
敢说半个不字,那就是镇上的某家企业,我排污费罚了他三百多万呢,你这一万算多吗?算多吗?
刘大旺很委屈,心道那能一样吗?我这个是粪,是有机肥,我一年到头才赚多少钱啊?排出去顶多有点味,村民们巴不得呢。
镇上那个某企业,与其说是排污,不如说是放毒,河都绿了,跟女巫的魔力药水似的。
人都弄死了好几个,附近人的寿命得减半,你罚他几百万,他得省好几千万。
刘大旺很委屈,但他不敢说,一万块钱他都得现凑。
即便罚款交上了,但因为交的晚了几天,他还是得罪了领导。
先是村里的一群小混混来门口闹事,说他卖鸡的车压到庄稼了,得赔钱。
然后是他棚线的问题,乌泱泱地去了好几辆警车,十几个民警。
这可把他吓的不轻,连忙又借了些钱摆了几桌,请村里的领导伸伸筷子,这事才算揭了过去。
陆父很恼,补助的时候没有他,拿钱的时候想起他。
这些钱,他得交多少税啊。
国家发下的补助,什么机子,车子,可是和他一点事没有。
但是该弄的沼气池,排污什么的,可是一个没落。
来检查的了,就领着来他家看看,还得摆上几桌。
村里那几个有关系的养殖户,离村子近,离水源地也近,哪哪都不合规,但是什么都落不下。
税,就该他们交,但人家申报的少啊,也不用交税。
这上哪说理去?
陆父看到陆清和,又是一顿大骂,陆清和忍不了了,和陆父打了起来。
陆父的日子不好过,西山市其他人的日子也不好过。
一家叫超级骗骗子的公司骗走了半个西山市人的钱,被骗走钱的西山市人都快活不下去了。
整个西山市一片狼藉,戾气大的吓人。
即便是陈家村,也被骗了好几百万。
不少人开始极端,一个户口本一个户口本的没。
有的人看起来好好的,其实已经是个神经病了。
被骗走钱的人逮到个人就叨叨,说什么日子照过,没啥事,但是嘴却一刻都没停下。
嘿,活脱脱一群祥林嫂。
陆清和很幸运,原本他租房子的地方有人活不下去往烧饼铺投毒了。
听说光拉到医院抢救无效死亡的就好几百口子。
陆清和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他不在那里住了,就算在那里住也不一定被毒死,他又不是经常吃烧饼。
陆父陷入了困顿,养老金改革了,医保一年比一年高,他都快吃不上饭了。
陆清和很高兴,他期盼着社会主义提前化。
最好是跑步进入共产主义,资产全部清零,一切收归国有,一人发上十几万。
陆清和正努力奋斗着,噩耗传来了。
陆清和的前女友,励志姐,嘎了。
陆清和很伤心,励志姐,非常努力的一个女人。
励志姐名为上官优蝶,是东山省一个小县城的姑娘。
上官优蝶一路过五关斩六将,一路上不知吃了多大的苦,终于考到了北京。
结果,当天晚上,地下室热水爆炸,连同上官优蝶在内的三个研究生被活活烫死。
上官优蝶终究还是没能化成蝴蝶,死在了黎明前的黑暗里。
陆清和很伤心,伤心过度的他一病不起。
整整三个月,他像是丢了魂。
陈莲花找来了,看着陆清和贫困的家庭,嘟囔了一句陆清和不在家,又走了。
陆清和苦笑一声,陈莲花这是把他当成了备胎,但他又不是谁的精神慰藉。
上官优蝶既死,他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意义。
病了这么久,陆清和知道,自己可能中招了。
去医院检查了结果。
没过多久,他确诊了HIV,也就是艾滋病。
陆清和在想,他是什么时候感染的?他连女人都没碰过。
陆清和努力回想着,农村有点闲钱上了年纪的老人都去鸡窝,感染艾滋的不在少数。
再有就是合租房,情况复杂。
想来想去,也只有公租房跟农村大席了。
算了,不重要,反正他也要死了。
好好过完人生中最后的时光吧。
陆清和万念俱灰时,中央空降检查团,西山市的官撸下去了一大片。
各地贪官接连下马,不仅仅是西山市。
东山省的暴力机关开始肃清,十万干警,仅自首的就多达一万人。
不知道多少黑恶势力的后台倒了。
陆清和回云金派出所看了看,嗯,那几个民警还没进去,想来是还没查到。
扫黑除恶还在进行着,社会在变得越来越好。
写在后续的话:
艺术来源于生活,现实却更为荒诞。
这本书到这就完结了。作者写的时候只计划写二十多万字,后来觉得不够,得三十多万字。写着写着一些打算着重写的感觉并没有这么重要,寥寥几笔就带过了。
这就导致了此书的篇幅较小,有些内容不过审,删掉了一部分精神内核,导致文章或许有一部分不通畅的地方,还请读者们见谅。
生活所迫,此书完结的略显匆忙,但大体还算完整,再次抱歉。
最后,感谢番茄提供的平台,希望番茄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