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和正在心里畅想着未来,一通电话打来了。
电话打来了,谁的电话?
父母的电话。
父母打电话来问什么?
自然是冲突的事。
父母打电话来的时候,陆清和知道,自己若是还想活下去,就得认栽了。
再不认栽,就会变成有自杀倾向的精神病。
陆父陆母:“砸你门的那几个人拿刀了吗?”
陆清和很无语,没拿刀,那他手上的刀伤怎么来的?
那几个人不仅仅是拿刀,而且还限制他的人身自由,砸门的时候拿刀捅他的手。
派出所给陈家村书记陈兴邦打电话,陈兴邦再把父母叫去。
陆清和觉得天都快塌了。
如果高中选文,有这么一个父母,他要是真的走上仕途,说不定早就进去了。
这些人整天研究心理学,社会早就给普罗大众套上了惯性思维。
他们明明知道陆清和的手机号,为什么让陆父陆母打?
这就是心理学的博弈。
假如陆清和也是普罗大众,没见识过这些人的真面目,是个套子里的人的话。
此时不论对方拿没拿刀,自己是否受伤。
父母既然问了,那肯定说没有,不能让父母担心啊。
只要说了这句话,他就得进去。
没有说有,那算什么?
伪证,犯法,诬陷,判刑!
进到牢里,是生是死就由不得他了。
不符合他们心意的铁证他们不看,不采纳。
没有把你送进去的证据,那就创造一个。
幸好扫黑除恶让他们有所惧怕,搁在以前,抓进去了还得让你自己证明自己的清白。
陆清和被劝了回去,不回去,那就消失。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小人报仇,二十年不晚。
陆清和不一样,想起来就报,想不起来就不报,先活着,再图打算,玉石俱焚只是最后的道路。
回到家里,村里又多了许多信教的。
信安拉的,信耶稣的,比比皆是。
这样还好,网络把这些农民变成妖魔鬼怪,信了教,起码不骂人了。
村中的大爷们在大声叫嚣着:“以后的回迁房,就是贫民窟。”
“我们啥都没有,去城里吃啥?不是给儿女添负担吗?”
村中不再适应人们居住了。
种地赚不到钱,原本学校前的两个早餐铺也没了,大大小小的学校不知关停了多少。
网络把青少年毒害的不像样子,三个穿校服的学生开始毒打独居的聋哑老头,大木棍一下一下,抢走仅存的几百块。
几百块,这个聋哑老头不知道要攒多久。
陆清和回想起高中时那些大畜生们成群结队地在课堂上让老师叫爹,温室的花朵变成了食人花。
食人花还学会了唱赞歌伪装自己,看起来像是向日葵,但本质上还是食人花,还是要食人的。
这群极端功利自私的利己主义者,没有道德,没有底线,怎么可能有集体意识。
他们的集体意识,就是拉帮结派,搞小团体。
社会在不断的发展,未来的青少年们逐渐开始断亲。
老无所依的人为了自己的未来开始加入教会,疯狂地为教会吸取新鲜的血液。
陆清和回家这几天,已经碰到好多人来传教了。
上来就是:“孩子,你对圣经了解多少。”
陆清和读过圣经,总感觉这些老人信的和他理解的不一样。
一句安拉在上,陆清和选择用魔法打败魔法。
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说村里又要重征民兵了,给陆清和激动的,当即就去询问。
问了才知道,是谣言。
村里的志愿者,巡查队,一月八百,不是民兵。
陆清和懂了,一样的活,现在还不给枪。
陆清和很失望,他当兵的机会破灭了。
他的近视八百度,身体还有残疾,怕是与军旅生涯无缘了。
村中有人死了,陆清和去吃席。
村委的也去人了,去了不是白去的。
这些平日里戴红帽子的,婚丧嫁娶,红白喜事,都要拿钱。
去了,主家得给两条子烟。
给了,麻事没有,不给,麻烦就大了。
可怜村边上的陆白家,平日里被人叫神经病,前两天不仅仅羊被偷了,家里人还死了,现在还要搭出两条烟去。
来偷羊的不是外人,即便有监控,陆白也不敢报警。
报了警,天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这些三无地带,基层的人为了解决问题,无所不用其极。
指不定反而会让这些偷羊的把自己打一顿,再让自己赔一大笔钱呢。
这些人为了利益,为了好烟好酒甚至激化矛盾。
本来很小的一件事,办来办去就大了。
原本是职责之内的事,国家已经给他们打工资了,社会也已经给了他们较高的社会地位与权力。
但是依旧吃那卡要,甚至要人家大半身家。
根源很简单,取信于民很难,失信于民很简单,这谁都知道。
他们一个个的都是人精,不会不清楚。
归根到底,他们只是办事的,国家利益跟他们的个人利益比起来,那就是个屁。
一句不是你撞的为什么要扶,遗害至今。
到现在,救人身亡要奖励几百万。
社会风气一言难尽。
解决方法很简单,杀。
从古至今,只听杀民而亡,从未听过杀官而亡。
蛀虫们依靠亲缘上位,权利与地位让劣币驱逐良币。
尸位素餐的人越来越多,迟早有一天会压不住。
把这些人找出来,全杀了,全换了,好好消一遍毒。
巨人,就会拥有更强大的力量。
偏远地方的民众之所以刁蛮,不服律法,一定程度上来源于法律的不公正。
假如法不责众,执法者就会有危险。
如使律法严明,即便只有一个警察,也可以让上千的暴徒放下武器。
参加完工事,陆清和回家了。
陆清和很感慨,现在即便村里五六十岁的人也是一天到晚抱着手机刷个不停。
耗费巨资修建的小广场只有零散几人,安静的可怕。
村里的孩子不用再骑着自行车来回三十公里,也不用住宿了。
现在都是黄色校车,来回一次多少钱,送到家门口。
学校还是不让带东西,就连牛奶也不让带了,热牛奶已经涨到了九块钱一盒。
转眼间,疫情过去好多年了,已经写进了历史书。
村里的老人也不用因为健康码、行程码而出不了门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搞光伏的找到了陆清和家,想给陆父的养殖厂上安上光伏。
陆清和觉得很离谱。
安光伏没问题,但是用死去的人的身份安光伏是几个意思?
陆猛二十年前抢劫运钞车,抓住了就枪毙了。
陆猛的老爷子,平日里身体很健硕,后来莫名其妙就没了。
陆猛的妻子不知道咋回事就疯了。
他的闺女被村委的陈芝麻收留,没几年就死了。
一家人就这么成了绝户,房子跟地都留给了陈芝麻。
村里人都说陈芝麻是鬼子,白得了房子还要了人家姑娘。
就是苦了那闺女 ,十二岁没了爹,十三岁没了娘,十五岁就被鬼子给折腾死了。
陈鬼子吃了绝户,却保留了陆猛的身份信息。
这些年,这些人用陆猛的身份信息不知干了多少事。
合同陆父签,但却用陆猛的身份,天知道会有什么事。
安光伏这件事就这样水灵灵的泡汤了,麻烦却又找上了陆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