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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作茧自缚

    彩烟的话没有说错。

    四周围观的人也颇有微词。

    行里的规矩确实是这样。

    哪怕是没有按照规定的时间来赎货,货名义上是归聚宝阁所有。

    但是并没有处置的权利。

    需要等到货主明确给予回复,或者时间到了一个月的期限。

    这样才是行里的规矩。

    小柔明显操之过急了。

    不过我等的也是她的这一句话。

    “在下聚宝阁新晋掌柜,君赢,今天就是专门来处理这个事情的。”

    我给自己倒了杯茶,报了自己的名字,代表自己有能力代表聚宝阁。

    彩烟看向小柔。

    小柔没有反对的模样,而是坐到了我的身边。

    这个举动说明了我的话没有作假。

    “不知道君掌柜打算怎么处理?”

    彩烟笑盈盈的看着我。

    “今天是第十四天,逾期四天,价钱得另算了吧?”

    我放下茶杯,看着彩烟。

    “君掌柜说的是,价钱不管你怎么开,我都不反对,既然是这位兄弟逾期了,他肯定也会赞同,最多也就多出一半的钱而已,不过这钱可以出,画是不是得拿出来?”

    彩烟算准了没有画,她很有自信。

    四周的顾客都是聚宝阁的熟客,一旦今天的事情闹翻了,那么聚宝阁在古玩街怕是再也没有办法当好这个龙头。

    “既然这样,那就多拿三百万吧,总共九百万,钱到了再说。”

    我点了支烟,给小柔倒了杯茶。

    六百万的赎当钱数,多加一半,那就是三百万。

    也就是总共要九百万才能够赎画。

    现在这里才仅仅六百万。

    在见到钱之前,绝对不可能把画拿出来。

    这就是我的态度。

    不过这样做样子的态度,是我在演戏。

    强撑着多要三百万,来吓退彩烟。

    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会这么想。

    彩烟在认真的看着我,仿佛想要把我给看透。

    我没有回避她的目光。

    安静的喝着茶。

    五分钟的时间过去,彩烟给自己点上一支纤细的烟。

    “君掌柜,既然这样,三百万没有问题,我安排人去取,就在这里等着,到时候拿不出画,聚宝阁要赔偿一千万,同时还要昭告同行。”

    一个烟圈从彩烟的红唇里喷出来,飘荡在半空中。

    我沉默不语。

    故意抽了一整支烟,然后按灭了烟头。

    抬头看着彩烟。

    “行!只要你拿来钱!九百万换一千万,至少不亏!”

    我手握拳头,有些微微发白。

    彩烟对着我淡淡一笑,下巴微微一抬。

    痦子男走出了聚宝阁,取钱去了。

    这一切的作态,都是在演戏。

    也是在告诉所有人,我豁出去了。

    至少把损失降到了最低。

    不少熟客都在露出惋惜的神色,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

    三百万,对燕门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虽然她不承认痦子男是燕门的人,但也仅仅只是她不承认而已。

    一个多小时过去。

    痦子男拎着一个行李包回来。

    分量显然不轻。

    落地的沉闷发出咚的一声。

    打开拉链。

    里面放着一叠又一叠的现金。

    “三百万我拿来了!君掌柜,请画吧!”

    彩烟站起了身子。

    地面现在放着九百万的现金。

    看直了所有人的眼睛。

    我手掌轻轻一招。

    强子从阁楼上面走了下来,手里捧着一个长匣子。

    彩烟的目光盯着强子。

    目不转睛。

    顺着强子的挪动而转动眼神。

    我看着她把玩着玉石烟嘴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

    这是一场戏。

    现在迎来了巅峰的阶段。

    强子把手里的长匣子放在了桌案上。

    彩烟按奈不住,走上前,打算打开匣子。

    强子把匣子按住,没有让彩烟接触。

    “君掌柜,这是什么意思?钱到了,还不让验货了?莫非是被掉包了?”

    彩烟转过头看着我,身形却没有从匣子的方位挪动。

    “彩烟掌柜,行里的规矩忘了么?谁当的东西谁赎当,收据当据拿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事,怎么在你这里就这么不守规矩了?”

    我看着痦子男。

    嘴里的话却是对着彩烟说的。

    痦子男第一时间把脑袋转向了彩烟。

    得到了彩烟的确认之后,他才把彩烟交给他的收据和当据递了上来。

    小柔把收据和当据收在手里,确定没有问题以后,我才示意强子松手。

    彩烟马不停蹄打开了匣子。

    四周围观的人也在这个时候伸长了脖子。

    这画是真是假,代表了聚宝阁是生是死。

    一旦是假的,那么今天燕门的问罪,将会大获全胜。

    我看着小柔的手在悄悄的相互搓揉。

    毕竟现在匣子里的画,是我拼接过的。

    到底能不能骗过彩烟,谁也没有把握。

    彩烟拿着换卷,一把散开。

    溪山红树图彻底展开,在通天灯下大放异彩。

    一览无遗,和之前的溪山红树图没有任何的区别。

    我对于我的技术,有十分的信心。

    “不可能的,我亲眼看着她烧的!”

    说话的人是鸭舌帽男人。

    他的手里还抓着一块碎片,比对之下,连连震惊。

    他死死盯着面前的画作,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痦子男贴着画,整个人都快把脸都融入到了画里,最终也没有看出到底和当初他送来的画有什么区别。

    “彩烟掌柜,看够了么?”

    我端着一杯茶,看着有些不知该收画还是该暴走的彩烟。

    “这场戏,演得真不错,小柔掌柜,你真应该做个戏子。”

    彩烟盯着我,同时把眼神转到了小柔的身上。

    事到如今。

    她要是再没有发现这是一个局,那么在行里这么长的时间,她只能算是白混了。

    从布局开始,就一直都是一场戏。

    我是暗中的布局人,小柔才是一切的眼。

    只要小柔演得足够认真,那么破绽自然也就降低到了最少。

    在刚才和彩烟的对话里。

    我一步又一步把她引入了陷阱里。

    让她再也没有办法退出这个局。

    从头到尾,我都在装成外强中干,只想要把她逼退,可是又没有任何的实质手段。

    这样故布疑阵,让彩烟认定我手里没有画。

    她现在可以肯定,烧掉的那一副,绝对是假画。

    而这一幅画,在这样的一场局里露了面,自然也就没有了价值。

    这幅画失去了卖出去的可能。

    原本是彩烟送来的骑虎难下局面,转瞬间回到了她的身上。

    今天要么吃下四百万的亏损,带着痦子男和溪山红树图离开。

    要么咬定是痦子男行骗,保全自己,至少名声能保住。

    不管怎么选,这一局,已经成为了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