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胡经的脸开口说。
也看到了他手里的匕首正在握紧,似乎只要汤周文华一声令下,就会和我鱼死网破。
这个世界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是光脚的却怕不要命的。
胡经就是这样的人。
从他的行为上来看,就是一个完全不遵守任何规矩的人。
尤其是在威胁到他生命或者利益的时候。
我的眼神转向了汤周文华。
我的态度很明确。
今天是要火拼一场还是吃些小亏,这个是让他选择的。
至于要胡经的舌头,那是因为他之前狂妄的话语。
要我的双眼,并且还给了周玉和陈欣下马威。
想要让陈欣彻彻底底没有任何顾虑的支持我,那么就需要一个和她平等对话的资格。
这个资格,自然是从汤周文华和胡经的身上来。
“小兄弟开口就要我兄弟的舌头,会不会有些太托大了?”
汤周文华看着我,点了一支烟。
他的脸上带着微笑。
这种说话的态度,淡定的好像我说的话压根在他眼里屁都不是。
甚至连胡经的舌头都不是他所在意的筹码。
这种老板,除了不能吃亏,当然还有一个特性,就是绝对不能丢面子。
这种作态,一样也是在赌。
就是在赌我没有这个能力,没有这个狠劲敢拔胡经的舌头。
我笑了。
这个笑当然很冷。
也带着嘲讽的意味。
一个大哥,为了自己的面子,不管小弟的死活,用小弟来赌对手不会狠辣。
果然是一窝豺狼虎豹,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角色。
胡经死盯着我,在我的身后有强子在,他并不敢异动,当然,他也没有办法后退,只要他一动,我马上就会让强子动手。
原本我以为汤周文华多少会顾得上一点胡经。
但是我想错了。
这个世界,只有钱和利益,在他的眼里,胡经这样的角色,大概随时都能够找得到。
不过既然是一场赌,我从来都不会觉得自己会输。
赌,也是一种骗术。
要的是强大的心理,去把一切细节都包裹进去,做成胸有成竹的气势。
真正的老千,玩弄别人的心理。
不管手里有什么样的一副牌,都让人无法捉摸。
我笑着看了一眼胡经。
手里的香烟用中指一曲,和大拇指夹在一起。
胡经盯着我的眼睛,我手里细微的动作,是自然而然做出来的。
从嘴里把香烟拿下来就是这样的动作。
我的手臂下落的一刹那,直接一弹。
香烟带着火星。
很精准落在了胡经的面门上!
这是一个信号。
给强子的信号!
胡经嘴里传出了一声:“啊!”
也在这个时候,停车场里传来了一声砰的闷响声。
胡经倒在了地上。
半死不活像是一只死狗。
强子一棍甩在了胡经的后脑上,他连匕首都抓不稳,直接倒在了地上。
胡经身后的三个钉子想要动手,却直接就被强子带来的十几个好手给威慑下来,连动都不敢动。
强子在江湖上混,一身械斗的本领早就无师自通。
打在胡经哪里,能让他快速失去战斗力,又不会让他出事,这种事情,他早就炉火纯青。
我没有去看地上的胡经,而是看着被钉子包围起来的汤周文华。
我露出了一抹笑意。
“既然汤总觉得我托大,那么东西我就自己取。”
我说完把视线转到了地面上趴着的胡经身上。
他双手撑在地面上,想要爬起来,努力了两次,都没有成功,只是废了老大的劲才翻了个身。
我慢慢蹲下了身子。
拿起了胡经掉落的匕首。
这匕首很锋利。
刚才磕碰到地面的水泥上,竟然连水泥都被砸了个坑。
这匕首被我抓在手里,我慢慢贴近了胡经的眼睛。
划过了他的鼻头,最后停顿在了他眼球一厘米前。
我看着他的双眼微微一眯,但是正在努力的把眼睛睁开。
原来他也会害怕。
这种人不是真的疯,而是用疯来使别人畏惧。
现在的我,就像是刚才在办公室里面的胡经一样,用匕首对着他的眼睛,带着微笑,把匕首向着鼻子下面划过。
我没有弄伤他的脸。
而是贴着他的脸划过,让他能够感受到匕首的冰凉。
匕首的尖端,被我放在了胡经的嘴唇上。
我明显的感觉到了胡经的身子微微一抖。
“是你自己把嘴张开,还是让我给你在嘴唇上开个孔?”
我微笑着对胡经说。
这个时候的我,应该比胡经更像是疯子。
九爷曾经说过,如果感觉到一个人不好对付,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他的方式来对付他。
人最难战胜的,当然就是自己。
换句话来说,如果让一个狠人去面对一个和自己一样狠的狠人,到底他又能不能扛得住呢?
很显然,胡经扛不住。
我笑着问他的时候,他没有开口说话。
而是把眼神转向了汤周文华。
我顺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
汤周文华已经没有了笑容,脸上面无表情,手里的烟已经燃到了尽头,竟然都没有注意到。
就连一边被钉子控制了的倪蕾,看着我的眼神都不对了。
似乎我和她记忆里的人压根就不是一个人。
汤周文华没有说话,我也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手里的匕首用力下压,胡经的嘴唇顿时多出了一个下陷的痕迹。
锋利的匕首刀锋,让他的嘴唇出了血。
吃痛的胡经,张开了嘴。
我把匕首直接送进了他的嘴里,抵着他的舌头。
他长大了嘴,不敢有任何闭上的举动,正在努力的想要远离我手里的匕首。
胡经怕了。
换成是我,我也怕。
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我的嘴里,当下要我干什么,我都会选择答应。
“你还想要我的眼睛么?”
我盯着胡经说。
胡经轻微的摇了摇头。
他不敢用力,怕一不小心,这个匕首就会顺着他摇头的弧度,把他的舌头割下来。
“以后见到我,叫君爷,我就放过你的舌头。”
我的眼神没有转动,甚至没有去看汤周文华。
我所做出的一切,都在打破汤周文华的判断。
我敢做任何事!
这样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没有了一个准确的判断。
包括强子。
在这里他算是和我接触时间最长的人,显然连他都想不到我会有这样的举动。
“君爷……”
胡经含糊不清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的时候,代表了他彻彻底底的认输了。
因为这个世界,有比他还要疯狂的人,把他的疯给彻彻底底扼制。
我的匕首从他的舌头上离开了,胡经的额头已经是密密麻麻的黄豆汗水。
不过我没有给他放松的机会。
匕首离开他舌头的瞬间,我带出了一个东西。
胡经的金牙。
镶上去的金牙,取下来当然没有那么好受。
还有一片血花。
“来而不往非礼也,想要我的眼睛,我也要拿点东西,你说合不合理?”
我拿出一片纸巾,把金牙包起来,丢进了口袋。
站起来看着地面嘴角流血的胡经说。
汤周文华从始至终都在死盯着我,没有说话。
从他沉默开始,就代表了他已经在这一局较量上输给了我。
我的内心,比他想的更强大,更不好捉摸。
我示意强子,可以走了。
强子弄了一辆面包车,不到五分钟,就有人开车到了我们身边。
胡经从金牙掉落开始到现在,就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我。
而是一直看着地面。
这种人和汤周文华臭味相投,所以才会成为他的手下。
不过刚才的一切,也让他知道了,自己只是一条狗。
老板平日里的一声声兄弟,甚至都比不上老板的面子。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既然选择做了狗,就不要怪自己的老板比你更狗。
上了车,二话不说,强子直接就让司机向着外面马路上开动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