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有个人在车子撞过去的时候,侧身闪了一下,没有被直接撞倒。
被两辆车夹住,呼吸困难外,其余三个都是我前面说那造型。
半个身子汽车底盘压住,有些还因为刹车不及时,在地上剐蹭一段距离。
后背衣服划拉成布条,鲜血直淌。
老林和孙立阳拉开车门下车,其他五辆面包车上,也有人陆续下来。
他们先是用棍棒,照着夹在两辆车中间的老流氓劈头盖脸抽了一顿。
等到把这人打得毫无反抗之力,随时都会昏死过去时,老林才叫人停下。
压在车下的人双手被拽住,随着车辆缓缓后退,压在车下的三人被拖出来。
这个办法太过粗暴,导致又是一阵哭狼嚎响起。
特别是陈秋波,本就因为高大肥胖,车子压上去就让他苦不堪言。
现在车子后退时,因为压得太近,将他整个人拖得往后滑。
好几个人一同发力,才硬生生将他拔出来。
到了此时,我才点燃一支烟,和文闯一起拉开车门下去。
我目光先是扫过夹在中间那人,随后又看向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三人。
最终指了指夹在中间,被棍子抽得分不清南北,还有地上的一人。
“老孙,挑了他们两个的手筋,扔到县医院去。”
老孙点点头,在几人的帮助下,将这已经快要昏死的人弄上车。
实际上这很有风险,扶起被车撞到的人,这个举动很可能会间接杀人。
这个道理,是多年以后我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人时才明白,并不是在今夜。
老孙带着那两人走后,我蹲下身子,按住较为瘦小那人的脑袋。
“杜爱民,你真是个人才啊,这么多年来,有人刀杀人,有人枪杀人,还有人直接把人活埋。”
“但唯独你,你是唯一一个差点一口咬死人的人才。”
杜爱民咧嘴一笑,张嘴又猛地合上,牙齿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
“罗癫子,你好快,谁能想到你一天做这么多事情啊,早上堵路,晚上又来搞我们。”
我呵呵一笑,我做的比杜爱民知道的更多。
“来嘛来嘛,狗日的背时儿,你有狠搞死我,搞不死我下次我就咬死你。”
杜爱民嘴巴咔哒作响,十分挑衅的对我说道。
我嘴角的笑意隐去,朝着老林伸出手。
老林嘴唇微动,“老板,让判官他们做吧。”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后点头,“判官,将他牙给我取了。”
判官拿过老林手中的钳子,“取几颗。”
“取到他服为止,要是全取完了他还这么硬气,那我不要他服,我服。”
大元和老一摁住杜爱民,李酉掰开他的嘴巴,判官开始动手。
这个录像室的位置不算偏僻,现在这个动静,我相信很多人已经听到。
在当时这种打架打得鬼哭狼嚎的动静,时常都有,几乎没有人会好奇。
可能几十上百人闹闹哄哄成一团,还有人会起来看热闹。
像我们这种十几人扎堆,大多数人连看的心思都没有。
判官在那边料理杜爱民,我和文闯则是走到陈秋波跟前。
他是这几人中,最凄惨的一个,被迎面而来的车子撞到后,又被粗暴的拔出来。
身上多处都在溢血。
我走过去的时候,陈秋波抬起头来,“捅你屋滴仙人,个婊子养滴……”
他话还没说完,我提脚,跟当年李冬踢我一样,一脚踢在他脸上。
足球踢。
“你当我批话多得很,是个人都要摆两句龙门阵才安逸啊?”
陈秋波这一身肉和个子没有白长,当年李冬一脚就给我干撅过去,醒都醒不过来。
如今我这铆足力气的一脚,居然没有把陈秋波给踢昏死过去。
只是让他脑袋往后仰起,鼻子和嘴巴不停往外溢血。
“宋毅明,老林,文闯,把他提起来,搞到那边录像室门口去。”
我取下陈秋波身上的挎包,将里面他那把射钉枪拿出来。
这东西我没有用过,摆弄好一会儿才知道该怎么用。
陈秋波虽然没有昏死过去,但也无力反抗,就跟一头死猪一样,任由三个人将他拖拽过去。
当时许多店面,还没有用上卷闸门,更不要说如今这种玻璃门之类。
大部分店面是用一块块木板,镶嵌上去,还有一部分稍微讲究一点的。
是一种连轴木门,几扇木门用连接器钉在一起,就跟电视剧中的奏折一样,拉开可以就是关门,开门也可以合拢到一扇门大小,不占用地方。
李如来这个录像厅,就是这种连轴木门。
我先试了试这气钉枪,随后给老林一个眼神。
老林等人手上发力,将陈秋波整个脑袋摁得贴在木门上。
同时,文闯伸手捏住他左手也按到门板上去。
陈秋波见我提着他气钉枪过来,立马明白我要做什么。
想要挣扎,但他现在没有那个余力。
只能任由文闯按住他的手。
“把手摊开。”我手里的气钉枪顶在他左手旁边的木门,冷声说道,“不然一会你不要后悔。”
陈秋波说话都显得有几分中气不足,“你个勺批,钉我手干嘛,来,钉我脑壳。”
他左手紧握成一个拳头,没有听我的话松开。
我笑了笑,没有让他张开手掌。
“老林,给我找个垫脚的东西来。”
老林翻了好几个面包车,最后搬下来两个箱子,看造型是绑在摩托车后面那种铁箱子。
我将两个箱子垫在脚下,最大限度拉扯陈秋波的左手,直到他踮起脚时。
我才用左手将他手腕按得紧贴木门。
右手的气钉枪压上去,气压阀门发动的特别动静响起,一颗钉子从他手腕钉进去。
陈秋波和他那个老表李如来一样,都是个动辄弄死人的角色。
特别是从徐浩惨样可以看出来,他们多少沾点心理变态。
我在他左手打了四颗钉子,随后推动箱子,站到他右手边去。
如法炮制,不再喊他张开手掌,直接从手腕开始打钉子。
他双手被我拉扯得极高,让他站着都需要踮脚。
左手的时候,陈秋波还能惨叫,到了右手,他连惨叫都叫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