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黑袋子是我特意准备的,从坐船之前就准备好。
专门等着吕涛落在我手上时用。
林松一直在求饶,吕涛一直在问候我老娘。
两兄弟的声音,在这老林子里面跟鬼叫一样。
我把黑口袋拿远一些,从烟盒里面拿出两支烟来,“吕涛,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没有。”
吕涛两边脸颊鼓动,最后一口带血的痰向我飞来,落在我膝盖处的裤子上。
“你等我下去下边,狠狠地日你老娘。”
寻常要是有人这样说,我可能会打他,会办他,但现在没有意义了。
我点燃两根香烟,给他们两人一人塞一根。
吕涛很有骨气的吐出来,旁边的林松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张起嘴呜呜的哭着。
根本叼不住烟。
哭得让人心烦。
我捡起两支带着火光的香烟,直接塞进林松嘴里。
被烟头烫到牙龈和舌头,林松叫得更起劲了。
李达走过来狠狠跺了好几脚,“把嘴巴闭上,在嚎一会先把你舌头割掉。”
等林松闭嘴后,李达将目光看向我,似乎在等我发话。
我装作没有看到他询问的目光,继续对眼前的吕涛说道。
“告诉我赵三先生在什么地方,我只要你一双手,告诉我赵三先生和梁小波两个在什么地方,我连你手都不要,现在就放你走。”
吕涛大笑,笑得十分张狂。
“哈哈哈,他们在你屋头,正在轮流日你老娘呢。”
“日完你老娘就要去日你祖宗十八代,日得你祖宗坟头冒黑烟。”
我轻轻点头,没有再问。
同时示意李达可以动手了。
李达拿起我放在一旁的黑色袋子,将里面两卷一万响的鞭炮拿出来,摊开成长条。
开始一圈一圈的绕在吕涛身上。
到了此时,吕涛终于变了脸色。
之前再怎么打,刀子都挨了好几下,他都没有停止辱骂我家里女性。
跟吃春药一样,精神奕奕。
越骂越起劲。
现在他怕了。
大地红从脚开始缠绕,到了脖子的时候,吕涛开始颤抖。
他脸色蜡白,嘴唇微颤。
“罗癫子,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至于吗?”
我瞥了他一眼,“刚才说的话还是算数,告诉我他们两个在什么地方。”
吕涛摇摇头,“我不晓得,我真的不晓得。”
我点点头,“嗯,我相信你。”
“李达,继续吧。”
鞭炮逐渐没过脖子,开始缠绕在他的头上,最后只留下一双眼睛在外面。
那双眼睛遍布死灰,满是恐惧。
我最后拿出一支烟,看了看天色,将烟点燃吸一口。
然后用这鞭炮的引线拴住香烟。
“吕涛,你也算是个在混的社会人,应该晓得一句话。”
“玩刀刀下死,玩枪枪下亡。”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不停扭动的吕涛,声音无比清冷的说道。
“你是玩炸药的,这些年因为你的炸药,枪药,间接或者直接,整死了不少人。”
“今天也算是从什么地方开始,就从什么地方结束。”
如果真能吓破胆子,我想在吕涛旁边的林松,现在应该就是这么个状态。
因为带了两卷鞭炮,还有一卷还没用呢。
他又要开始求饶,开始哭喊,但文闯抢先一步踩住他的嘴巴。
文闯隐晦的和我对视一眼,我看明白他眼神中的意味。
杀!
“刘宝,动手吧。”刘宝拿过第二卷鞭炮,开始重复之前李达的动作。
文闯找来拳头粗的木头,十分粗暴塞进林松口中,让他哭喊不出声来。
豆大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的从他眼角滚落,他看向我的眼神我无法描述。
我败下阵来。
不敢和此时的林松对视,我害怕我会心软,会放过他。
鞭炮缠绕好后,文闯叫来老林。
老林深吸一口气,嘴巴上叼着烟,手里火机哆嗦好几次都没能把烟点燃。
我伸手搭在老林手腕上,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老林看着我,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文闯同样将手搭上来。
老林目光在我和文闯之间来回游离,最后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打燃火机点燃嘴巴上的那根烟。
如我之前一样,将烟绑在林松缠在身上的那挂鞭炮引线上。
“吕涛,这天就跟娃娃的脸一样,说变就变,你看这乌云,估计一会就要下大暴雨。”
“我们现在就走,绝不回头。”
“烟灭了,下雨了,引线质量不好没点燃,都是老天要你活,我不违背老天的意思。”
“今天你活。”
“要是一点意外都没有,那你死,死在你最常玩的炸药上面。”
我说完这几句话,带着其他人转身向林子外面走去。
我中途回头看了一眼,无奈两人被捆得太死,别说挣扎,就连翻身都做不到。
(用床单在把自己脖子以下裹几圈躺床上,就知道捆太死是翻不了身的。)
他们只能祈求真会下雨。
风中已经有一分润意,估计快有雨水要来。
除开皇叔这个劳改犯预备役,还有背着三条人命的文闯外。
连我在内的几人,都有几分紧张,或者说茫然。
刘宝闷闷的抽一口烟,“来的路上一直有小雨,雨水会不会浸进去把引线给打湿点不燃啊。”
老林看了刘宝一眼,“不会,我一路上都注意着。”
刘宝哦一声,不知道是真心实意,还是担心露怯,语无伦次的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
我不想再讨论这个事情,只能故作镇定的说道。
“走快点,一会真下雨我们不得被淋湿成落汤鸡啊。”
刚出林子上到马路上,身后的树林中响起一阵密集的鞭炮声。
先是只有一个声源,随后又有第二个声源。
我心头一颤,没有去和任何人对对视,我怕有人看到我眼中的慌乱。
文闯将手按在我肩膀上,他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捏了一捏。
我们闷头走在回去的路上,脚步越来越快,到最后近乎用跑。
鞭炮声停息不到两分钟,一颗硕大的雨点砸在我脸上。
我深吸一口气,放缓脚步。
仰头任由雨水打在我脸上。
至此,我也是个人命过手,再无回头可言的恶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