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高升也是有些诧异地看着自己老妈:“妈,您今儿很不一样啊!”
“我还以为家里来了一个大美女呢!”
白秀梅笑骂了一声,对着杨高升说:“你咋还不出发?快去接新娘子,可不能晚了时间!”
杨高升应了一声,走到门口,又特地嘱咐白秀梅:“妈,我放在床头柜上的营养快线,你可别喝啊。”
杨高升刚要解释,楼下就有人喊他去接新娘,他连忙下楼去了。
白秀梅看着那一瓶放在床头柜上的营养快线,顿时就翻了个白眼,骂了一声:“白眼狼,娶了媳妇忘了娘!”
“现在连一瓶营养快线都不给老娘喝,那以后还不翻了天!”
白秀梅骂骂咧咧地走进新房,拿起这营养快线,放在眼前看了看,本想要打开盖子,但想了想还是放下。
“算了,不就一瓶营养快线吗?老娘才不稀罕,我好弟弟的营养快线才好喝呢!”
半个小时后,杨高升从隔壁乡把新娘子柳娴娴接了过来,一时间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陈景天作为村书记,自然被杨永林奉为上宾。
上一次处理杨高升,杨永林和村里几个干部慎重商量之后,认为这是作风问题,给了一个党内记过处分。
陈景天对此没有意义,这件事就此翻篇。
杨永林明面上对陈景天这次放水感恩戴德,今天晚上的酒席特意让陈景天身居高位。
陈景天推脱不掉,只能坐了下来,和同一桌的村干部们直接开吃。
很快,新郎新娘就被众人推过来,一一敬酒。
他们率先来到陈景天面前,杨高升也好,柳娴娴也罢,这对新人夫妻,在见到陈景天的时候,两个人脸上虽然都带着笑容,但心里却都有些尴尬。
特别是杨高升,心里对陈景天是恨得咬牙切齿,但明面上还是“陈书记、陈书记”地叫着,显得很热切。
小两口一圈酒敬下来,柳娴娴已经有些晕晕乎乎,被搀扶着上了三楼的新房里去了。
杨高升特意对白秀梅说了句:“妈,娴娴酒喝了很多,她要是渴了,就先让她喝点营养快线。”
白秀梅听后骂了一句:“不就几块钱的破营养快线吗?整的好像宝贝一样!”
“哎呀,你就让她喝嘛,她最喜欢喝营养快线了。”
说完,杨高升就到厨房里,一个人偷偷地从怀里取出了那包药。
他将药托起来,放在自己面前,然后数了数,还有8颗。
杨高升正打算拿起一颗往自己嘴里放,突然,有一只手放在了杨高升的肩膀上。
杨高升吓了一跳,嘴巴张开,左手一抖,那里边的8颗药丸,全部都掉进了他的嘴里!
“咕!”
杨高升全部吞了下去。
“你干嘛呢,一个人鬼鬼祟祟的?”
原来是陈景天!
杨高升捂着嘴巴,笑着摇摇头:“没,我在喝水呢,刚才酒喝多了。”
陈景天点点头:“对了,你家厕所在哪?”
杨高升指了指屋后头的独立厕所,陈景天便从后门出去,进了厕所。
其实,陈景天一直在提防这对父子,今天是酒宴,他认为这对父子搞自己的概率很高!
因此,陈景天在拍杨高升肩膀之前,已经偷偷按下诺基亚录音功能,并把手机塞入厨房一堆马铃薯里头。
陈景天走后,杨高升暗骂了几句,本想把药给吐出来,结果吐了几下舌头,发现已经全部进了肚子里。
杨永林这时也走了过来,问陈景天。
杨高升指了指后门的厕所:“在里面呢,估计在蹲大的。”
杨永林见杨高升一直吐舌头,开口询问,得知杨高升吃了8颗药,顿时骂开了。
“你这混小子,这药能乱吃的啊?”
“万一有副作用可就麻烦了!”
杨高升说:“爸,您放心吧,虽然吃了8颗,但卖药的人说了,只要释放出来就没有任何问题,他都四十几岁了还在吃呢,我才20来岁怕什么!”
“今天是我结婚的大喜日子,那就放纵一把!”
杨永林瞪了杨高升一眼,接着把厨房门给关上,压着声音说。
“别的无所谓,我就问你,那迷药准备好了吗?”
杨高升点点头,又掏出了一包药,他说:“这药啊,一个指甲盖就能把一头牛给药到!”
杨永林有些不太相信:“问了一句,真的吗,不会跟上次一样没用吧?”
“爸,您放心吧,这次一定有用!”
“只要把这药粉倒到酒里,三两分钟左右就会全部溶解,到时候让那陈景天喝下,咱们就把他丢到河里……”
杨高升话没说完,杨永林就已经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杨永林瞪着凶恶的眼睛,压着声音:“你闭嘴,这件事情只有咱们两个人知道,可绝对不能告诉第三个人!”
杨高升连连点头,杨永林为了保险起见,没有让儿子处理这件事。
他已经跟上面的人打过招呼,假装陈景天因为喝醉酒,不熟悉村子里的路,东倒西歪地摔入河中淹死。
陈景天无父无母,他一死就可以马上拉去火化,等他变成一堆骨灰,谁都找不到任何证据了!
杨永林让杨高升出去看着陈景天,然后打开自家的橱柜,这底下有好几坛一模一样的酒坛子,每一坛都是白秀梅亲手酿造的米酒。
杨永林抱出一个酒坛子,把药粉倒了进去,然后使劲晃了晃,等它溶解。
与此同时,三楼的新房。
白秀梅把新娘子柳娴娴放在了新床上。
白秀梅见柳娴娴有些迷迷糊糊,就按照杨高升所说,打开营养快线递给柳娴娴。
柳娴娴喝了几口,随手就要丢到垃圾桶里。
白秀梅见状连忙接了过来,发现里头还有一半,她又把营养快线递给柳娴娴,她说:“娴娴,还有一半呢,你再把剩下的也喝掉吧,这瓶子我收起来好拿去卖钱。”
柳娴娴则是晃了晃手,迷迷糊糊地趴在旁边睡着了。
白秀梅见了摇摇头,她干脆把剩下的那一半也喝了个干净,这才拎着空瓶子下了楼。
这时,前院里已经有很多人在喊杨永林和杨高升父子了。
陈景天在厕所里蹲大的,杨高升便去了前院招待客人,而杨永林还在等那药完全化解。
白秀梅进入厨房说:“外边那么多人喊你,你干嘛呢?”
杨永林见白秀梅过来,赶忙把这坛子酒抱给白秀梅,他说:“这酒是给陈书记喝的,你等一下端出来,可不要弄错啊。”
杨永林匆匆出了厨房,白秀梅则是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小声骂了一句:“这种破酒怎么能给陈书记喝?”
于是白秀梅从橱柜最里头,抱出了一坛子酒出来,从外形上看,酒坛子是一样的,但是里面的酒却不同。
这坛子里的酒,可都是茅台!
是杨永林平时把收过来的茅台酒,全部倒到这酒坛子里了。
只有在没人的时候,他才会偷偷的到一点,眯着喝。
白秀梅在摆弄酒水的时候,陈景天已经悄悄来到厨房,把土豆里的手机取了出来。
“呀,吓死我了!”
白秀梅一转身,看到陈景天站在那里笑,不由得拍了拍那高高的山峦,抖起了一阵白色波浪。
“姐姐今儿可真美啊,不知道还以为是哪里蹦出来的女妖精呢!”
白秀梅被陈景天夸得脸蛋羞红,横了陈景天娇媚的一眼。
“姐,这是什么酒?”陈景天指着白秀梅怀里抱着的那一坛。
白秀梅见屋外没人,笑着贴了过来:“这可都是茅台酒!我家那口子,要给你喝自家酿的米酒,我才不答应呢。”
“今天我儿子结婚,姐姐请你喝最好的茅台!”
陈景天听后,笑着说:“那就多谢秀梅姐了。”
这时,杨永林也走了进来,拉着陈景天往外走:“老婆子,赶紧把咱们自家酿的米酒爆出来,给陈书记尝尝!”
杨高升这么一喊,白秀梅心情就更糟了,低声骂了一句:“你才老,我现在年轻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