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当然记得方野，现在多了一个能够随意变换外貌身形的能力。
毕竟那能力初印象太过深刻。
“小野你一个人？”
程雪意满脸不情愿。
抓住方野宽大衣袖一角，一副不乐意撒手的模样，“可是我才不想和他们一群人待在这里，无聊死了，能不能带上我？”
“无聊死了~”
易邢阴阳怪气地学了起来，“那你说说，你要怎么变化外貌？我们这三张脸现在可谓是全球皆知。”
“我我可以化妆。”程雪意争辩道。
方野面色无奈，正欲开口。
咚咚——
易邢微微挑眉，已经感受到了门外神明序列的气息。
“进来。”
水谷攥着自己裙子，满脸不安地走了进来，嗫嚅道：“我我能和方总一起去吗？”
“为什么？”程雪意眸光一冷。
“咦？！”
水谷感受到那强大冰冷的气场一惊，如同受惊的小鹿向后退了几步，“因因为我也能变换外貌。”
“你也可以？”
方野微微眯眼，他有印象，是029号神明序列【殺生】。
水谷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我现在的模样，就是我杀死的上一个人的外貌。”
“啊？”易邢大惊，“那你还整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我我”
“不对啊，你之前不是四季的吗？怎么能随便杀人呢？”易邢围着水谷打量了起来。
“就是因为杀了人，所以我才会被四季派到国外战区。”水谷小声道：“我妈妈是华夏人，爸爸是樱花人。”
“哦。”
易邢恍然大悟，后知后觉，“难怪你说的不是樱花语，我还以为你们东京主队都练过呢，不过就你这性格还会杀人？没想到啊小水谷。”
水谷在三人的目光中紧张至极，“因为我是双重人格。”
“你该不会真实的身体，是男的吧？！”易邢颤声道，鸡皮疙瘩爬了一身。
水谷低着头，脸颊通红，“他确实是男性人格。”
“噗！”
易邢一口茶终于还是喷了出来。
亏他见到水谷家里那些流浪猫的时候，还觉得这是个有爱心又腼腆的小女生。
原来一切都是错付了。
饶是方野听闻也忍不住面色古怪了起来。
这样看来，王阳的药给水谷吃，倒是对症下药了。
程雪意的心稍安了些许，“等于说，你另一个人格属于嗜杀人格，出来的时候外貌模样也会变成男人。”
“没错。”
见程雪意终于不再释放奇怪敌意，水谷急忙点了点头，“但他很爱睡觉，所以一般还是我在操控身体。”
方野默默地喝了一口茶，“那你这个能力，挺适合你。”
“不过你为什么想和小野一起去呢？”程雪意有些疑惑。
水谷急忙解释了起来：“他好像认识「罗刹」，所以听到方总说的话，他就让我过来了，不过我不是故意要听的！是”
方野目光一动，“他认识？你让他自己出来说。”
“哦oO。”水谷应了一声，缓缓闭上了眼。
易邢瞪大了眼，好奇地望着面前身形娇小，一身水手服的少女。
轰——
房间内顿时气流飞蹿。
在几人惊诧的目光中，伴随着令人战栗的阴冷神明气息，九条蓬松雪白的尾巴顿时占据了所有视野。
坐在阳台的椎名生一愣，看向了方野那边的房间。
隔壁的魏青语撇撇嘴，又继续敲起了电脑。
随着那灵巧尾巴散开。
一个披着深色羽织，踩着木屐，腰间配着一把红色太刀。
半敞着胸膛的俊美男人出现在三人视野之中。
易邢张了张嘴，“这这大变活人啊。”
“他身上的气息与神明气息的强度，比水谷强太多了，而且他腰间佩着的也是一把特级灾器。”程雪意语气淡定，扫了一眼便察觉出水谷现在的不同。
虽说水谷的神明序列处在末位。
但严格来说，神明序列才是真正的，与使用者本身和开发度强相关。
不然「罗刹」作为006号神明契约者，席位也不会在她之上。
更别说序列还比她低上一号的首席。
方野饶有兴味地看着此刻的水谷，“原来你这个人格，才是真正的契约者。”
“我和她，不分你我。”
水谷凝望着半撑着脸，气质冷漠独特的方野，“就是你，让她吃的药？”
“是。”方野微微一笑。
“灾厄契约者吗？哼，手段倒是挺多。”
水谷眯着狭长的眼打量方野，目光阴郁，“既然命已在你手，多说无益，让我和你一同去见「罗刹」。”
“为什么？”
“「罗刹」是我的旧友，因为契约相悖，所以我和他自然道不同不相为谋。”
水谷手放在腰间的赤刀之上，淡淡开口：“但我的‘一川’与他的‘百炼’是共生‘厄’炼成的特级灾器，我们的约定便是谁死了，便去收回对方的灾器。
并替对方报仇。”
“你能感知到他的生命迹象？”程雪意抬眼看水谷。
“感知不到，所以需要前往确认。”水谷态度冷硬，身后九条狐尾摆动。
与那个胆怯懦弱的女孩人格，简直是天壤之别。
“既然是共生灾器，那你的灾器能感应到他的吗？”程雪意皱眉。
“能。”水谷又补充了一句，“但有距离限制。”
“那也不行。”方野语气不容置疑，“到时需要潜入一支四季小队，你就算能够变换样貌，也很容易被发现。”
“为什么？”水谷面色沉了下去，额角青筋跳了跳。
“你会成为我的累赘。”方野说话毫不留情。
“嚯，你把眼珠子瞪出来也没用。”
易邢剥了一个橘子放进嘴里，“你以为整个空间转移，就能过去找到「罗刹」了？”
水谷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了，不到必要时候，我都会让她出来掌控身体。”
“不过有一件事我需要提醒你。”
方野目光幽深，说的话却让水谷面色大变。
“如果「罗刹」还没死，我也会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