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汉肿着脸,在前头带路,他还没反应过来,刚才还在挨骂呢,怎么一转眼就出来打劫赌场了。
凌迟一边走一边和小旗令们说着什么,不时发出一阵大笑。
大发赌坊转眼即至,凌迟看着这间规模一般的赌坊瘪了瘪嘴,这破地方能有几个钱?
“嗙嗙嗙,开门,靖安司查房。”
凌迟随手砸了几下,不等里面人开门,直接一拳砸翻大门,闯了进去。
二十几人鱼贯而入。
里面的赌客都惊呆了,什么情况这是?
门板下被压住的赌场小厮挣扎着爬出来,一抬头看见是身着锦衣的靖安司众人,马上跪在墙角,不说话也不跑,一副任由发落的样子。
这个小厮是个聪明人啊。
“主事的死了吗?还不出来见客?”凌迟的声音滚滚响彻整间赌坊。
赌场养的打手一看来人是靖安司,为首的更是今天公开剐了薛大薛二的猛人,众打手瞬间变成鹌鹑。
“所有人,你们聚赌被捕,没收全部赌资,赌场查封,主事的和东家一起带走,接受我靖安司深入调查,我们怀疑你们和薛家兄弟案子有关。”凌迟对这些业务太熟练了,张嘴就来。
“这位大人,小人是这家赌坊的管事,我们东家是镇衙门何大人,大家都是官场中人,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自己人。”管事的一脸社会的表情,表示你们官场那一套我都懂。
“啪!”
凌迟一个大嘴巴告诉他。
不,你不懂。
“你们东家被我绑在门口亲眼看着我剐了薛大薛二,你不知道吗?你没去看吗?”
凌迟很好奇,这事儿居然还有人不知道,看来靖安司宣传的不到位啊,上午动手之前,通报案情的时候也没有提到何河,也难怪了。
管事的被一巴掌扇在地上,右边脸肿的老高,牙齿吐了一地,他知道,风光的日子从此刻起,正式宣告结束。
“马汉,是他要挟你的吗?”凌迟看着马汉,一副我看不起你的样子。
“有他,还有个年轻的男人,自称是除了镇长,就他说了算,他说让我不要给您惹麻烦,您都不敢得罪他。”马汉支支吾吾的说道。
“你就没有自己的脑子吗?你把脑子送给黑娃了吧,我看那小子都比你聪明,我还能让他姓何的拿捏了?”
黑娃是王川的儿子,有一段时间,天天往卧牛山给凌迟送饭。
这个何河,跟谁都是这一套说辞啊,就改了个名字,今天上午,他还拿着这套说辞忽悠凌迟呢,结果挨了个大逼斗。
“马汉,你把他拉到角落里,扇他一百个大嘴巴,扇不够,我就在你的脸上补齐,我要听见声音。”凌迟安排马汉,练练他的心,心软能办什么大事。
“剩下的人,抄了这间赌坊,抄得干干净净的,搜仔细了。”凌迟挥挥手,示意他们开始动手。
一时间赌坊内鸡飞狗跳,赌客被安排跪成一排,打手集中在另外一个屋里审问。
其他人则四处搜索,墙壁地板箱笼柜子,马厩里面的食槽都被掀起来仔细查过。
赌客该遣散的遣散,走之前通知,明天自己来把罚款交了,或者偷偷逃跑,只要你别被抓住,不然抓回来,挂在门口和薛大薛二一样,当众剐了。
靖安司实在关不下了,不然凌迟恨不得连赌客都一起抓回去关起来,一一甄别之后,四个打手身上有命案,另外几个都有大大小小的案子,正好带回去给濯缨练手。
一番仔细搜索,抄得金币七八百枚,银币铜币若干,屋内房契收走,明天和薛家的房契一起卖掉,众人押着一长串的人打道回府了。
凌迟安排人继续烤肉,并且让王川和裴世南负责分赃,明天发卖的房契地契所得的钱,买一批粮食囤积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其他的留存做补助金和抚恤金。
同时凌迟当众宣布,王川进补大旗令,成为柳树镇靖安司唯二的大旗令。
两千多金币,凌迟分两成,四百枚金币,两个大旗令各分一成,两百枚金币,剩下十九个小旗令每人五六十枚金币。
“钱给你们分了,嘴巴都严一点儿,不然这就是最后一次,包括都你们的家人也是,尤其是别让孩子们知道,不然说漏了嘴,都是麻烦。”凌迟声音有些严肃,有些话必须要说在前头。
众人神色一变,齐声称是。
“修炼也别落下,只是实力才是你们在乱世生存的根本,万一有一天出了战事,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功法丹药,该申请的老裴负责申请。”
“别掉以轻心,十几天前,连我都差点儿折在大黄村的后山里,虽然我也重创了它,但谁又能知道它会不会走出大山,你们都得给我练起来,过年之前不能突破修为的,老子罚他去掏三个月茅厕。”凌迟笑盈盈的说着。
众小旗令知道的内幕不多,心道怪不得镇尉上次回来以后疯狂苦练,掏三个月茅厕这种事太丢人了,绝不能发生在我身上,众小旗令心里发狠。
凌迟嘴角一勾,你们踏马都给老子卷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凌迟没有骑马,而是驾了辆牛车,两卷破破烂烂的草席在车上晃晃悠悠,旁边还有一个人型粽子扭来扭去。
凌迟随着车身起起伏伏,直奔集庆镇而去,他要去寻何全的晦气,这个何全不在他自己的地盘当土皇帝,养贼养到凌迟眼皮子底下了,简直放肆。
上了官道,凌迟将斗笠往脸上一扣,闭目养神的同时还在修炼呼吸法。
路程过半,远处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闪开,闪开,丰利镖局办事,通通给我闪开。”
“前面那赶牛车的,速速将车赶到道边,否则要你好看。”
凌迟用刀柄顶开了眼前的斗笠,露出一条缝隙,看着身后来人。
来人是丰利镖局的趟子手,背上插了三支小旗,上面写着丰利的字号。
“你聋啊,赶紧把车赶走,一会儿我们少东家来了,没你好果子吃。”趟子手脸色狠辣威胁道。
凌迟眼神一亮,这不是上次差点害了三哥的罪魁祸首嘛。
“你们少东家来干嘛来了?”凌迟年轻的声音从斗笠下传来。
趟子手靠近一看,这赶车的原来还是个少年。
“不该问的别问,不然割了你的舌头。”趟子手拔出腰刀,恶狠狠的说道。
说话间还伸手去拉拴着牛鼻子的绳子。
“噼啪!”
凌迟手指一点,一丝雷光一闪而逝,击中他的手。
趟子手立刻摔下马背,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遇上高人了”他心里不由得升起这个念头。
“我问你答,答错了就死。”凌迟声音幽幽,地府判官上线。
“楚雄是死在外面了吗?你们少东家要去哪里?去干什么?”
完了,不仅是高人,还是和镖局有仇的。